λ的金色瞳孔中倒映着程夕瑶惊愕的脸。
少女纤细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蓝瞳白若修的手腕,看似脆弱的指甲竟刺入他的皮肤,渗出冰蓝色的血珠。
“你……不是应该……”蓝瞳白若修首次露出慌乱的神色。
λ缓缓勾起唇角,这个表情让程夕瑶浑身发冷——太像林晚秋了。
“睡够了。”少女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像是多个声音叠加。
她松开蓝瞳白若修,转向程夕瑶。金色瞳孔微微收缩,程夕瑶掌心的烙印顿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一段被深埋的记忆如岩浆般喷涌而出——
林晚秋跪在冰棺前,将一枚金色芯片嵌入λ的眉心:“当三个星辰交汇时,唤醒真正的守护者。”
记忆中的λ突然睁开眼,瞳孔还不是纯粹的金色,而是与程夕瑶相同的深褐色:“妈妈,我会保护好姐姐们。”
现实与回忆重叠,程夕瑶踉跄后退,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白若修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中冷冻枪对准了λ。
“别动!”他厉声喝道。
λ歪了歪头,这个天真的动作与她的非人瞳孔形成诡异反差:“白家哥哥,你的枪对我没用。”
她轻轻挥手,白若修的武器瞬间结冰,碎裂成渣。
欧米伽——或者说伪装成欧米伽的a——突然尖叫着扑向λ:“你毁了一切!我才是完美的那个!”
λ连眼神都没动,只是抬起左手。a在距离她半米处骤然停滞,像是撞上无形墙壁,金银双瞳中的光芒开始不受控制地流向λ。
“你偷走了Ω的身份,欺骗了所有人。”λ的声音依然轻柔,却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骤降,“但镜像哥哥说得对,今天确实是‘嘉宾到齐’的日子。”
她转向程夕瑶,伸出右手:“主体,我需要你的烙印。”
程夕瑶本能地捂住掌心:“为什么?”
“因为三个星辰必须交汇。”λ指向大厅穹顶。
程夕瑶抬头,这才发现天花板是透明的,极光在头顶形成三个明亮的光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拢。
蓝瞳白若修突然大笑:“太晚了!极光交汇还有七分钟,足够我完成——”
λ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食指轻点他的眉心。蓝瞳白若修的表情瞬间凝固,淡蓝瞳孔中的星光如退潮般消失,整个人像断线木偶般倒地。
“镜像体总是话多。”λ叹了口气,转向程夕瑶时又恢复那种诡异的温柔,“姐姐,母亲留给你的不只有记忆,还有选择权。”
她挥手,地面星辰阵图的三处关键节点亮起:
“你可以选择用我们三个的力量重启‘摇篮’,净化所有外星物质。”
“或者……”她指向冰棺后方突然显现的红色控制台,“启动湮灭协议,彻底终结这一切。”
白若修拉住程夕瑶:“别信她!如果λ真是守护者,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λ的金色瞳孔微微黯淡:“因为我在等‘星辰归位’。”她轻触自己眉心,“我的意识与极光共鸣,只有三者交汇时才能完全苏醒。”
a突然挣扎着爬起,金银双瞳已有一半变成普通褐色:“她撒谎!母亲根本不是什么守护者,她是——”
λ再次抬手,a的声音戛然而止,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程夕瑶的烙印突然自行发光,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林晚秋站在星辉实验室,怀中抱着两个女婴:一个是普通婴儿,另一个则是银发蓝眸。
“夕瑶,λ不是你的复制体。”影像中的林晚秋泪流满面,“她是你的双胞胎妹妹,只是基因表达不同。我不得不把她藏在这里,因为白振庭认为她才是完美的‘钥匙’……”
影像闪烁,切换到另一个画面:林晚秋将λ放入冰棺,轻吻她的额头:“睡吧,当三个星辰交汇时,你会知道该怎么做。”
程夕瑶双腿发软,扶住白若修才没有跪倒。她有个双胞胎妹妹?母亲从未提起……
λ的金色瞳孔流下两行泪,落在地上凝结成蓝色结晶:“姐姐,时间不多了。”
穹顶的三团极光已经几乎重叠,整个大厅开始震动。a趁机挣脱束缚,扑向红色控制台:“我先选!我要你们全都消失!”
“不!”λ和程夕瑶同时喊道。
白若修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拦腰抱住a。两人滚作一团,a的金银双瞳疯狂闪烁,竟开始吸收白若修的生命力——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程夕瑶想上前帮忙,却被λ拉住:“只有你能做选择。”她指向阵图中央突然升起的三棱柱,“把手放上去。”
“可他们——”
“湮灭协议会杀死所有携带外星基因的生命。”λ轻声说,“包括白若修。”
程夕瑶如遭雷击。
a已经挣脱白若修,狞笑着拍向红色按钮。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蓝光从入口处射来,精准击中她的手腕!
“抱歉迟到了。”
李修站在门口,右眼的金银双瞳只剩银色部分还在发光。他浑身是血,却稳稳举着枪:“程小姐,选蓝色。”
a尖叫着再次扑向控制台。λ突然松开程夕瑶,闪身挡在前面。a的手直接穿透了她的胸膛!
“λ!”程夕瑶惊呼。
没有流血,只有金色光点从伤口溢出。λ回头微笑:“没关系,我本就不是真正的生命。”
她抓住a的手腕,金银光芒顺着接触点疯狂涌入a体内。a剧烈抽搐,面容在少女与孩童间不断变换,最终定格为五六岁的模样——真正的欧米伽。
“Ω……”λ温柔地拭去小女孩脸上的泪水,“睡吧。”
欧米伽的眼皮缓缓合上,倒在λ逐渐透明的怀中。
三团极光在此刻完全重叠,一道璀璨光柱直射而下,笼罩整个阵图。λ的身体开始分解,她对程夕瑶伸出手:“姐姐,现在!”
程夕瑶冲向三棱柱,将烙印贴了上去。
“指令确认。”机械女声响起,“请说出授权码。”
她看向λ渐渐消散的身影,想起母亲影像最后的泪眼,想起欧米伽纯真的笑容,想起白若修奄奄一息的喘息——
“晚安,我的孩子们。”
三棱柱爆发出耀眼金光,瞬间充满整个大厅。程夕瑶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入某种浩瀚的存在,那里有无数的星辰,每一颗都承载着一段记忆。
最亮的那颗星辰中,λ向她微笑:“别怕,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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