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阳光透过贴了窗花的玻璃，在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晚在零星的鞭炮声中醒来，身侧的韩峥已经不在，想是早起出门了。她刚坐起身，就听见外间传来轻微的响动。
“醒了？”韩峥端着热水走进来，眉宇间带着新年的喜气，“新年好。”
“新年好。”林晚接过热水，心里暖暖的。
两人洗漱完毕，开始准备新年的第一顿饭。林晚系上围裙，从仓房里取出年三十就准备好的卤味。卤猪蹄在低温下凝成了晶莹的冻，切开来肉质酥烂，胶质饱满。她又取出一截卤好的猪大肠，准备做个辣椒炒大肠——大肠切段，配上青红辣椒和葱段爆炒，咸香微辣，最是下饭。
锅包肉是东北年节的硬菜。林晚将里脊肉切成薄片，裹上淀粉糊，下锅炸至金黄酥脆。另起锅熬制糖醋汁，橙红的汁水在锅里咕嘟冒泡时，将炸好的肉片下锅快速翻炒，让每一片肉都均匀地裹上汁水。酸甜的气息瞬间在厨房里弥漫开来，勾得人食指大动。
再配上一碟清爽的凉拌黄瓜，新年的第一顿饭就齐活了。
“开饭了。”林晚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韩峥看着满桌的菜肴，目光柔和：“辛苦了。”
两人相对而坐，举杯互道新年祝福。卤猪蹄软糯入味，锅包肉外酥里嫩，辣椒炒大肠咸香开胃，就着热气腾腾的米饭，吃得格外满足。
刚放下碗筷，院门外就传来了热闹的人声。
“韩团长，林晚姐，新年好！”
“给团长拜年来了！”
原来是团里的几个营长、连长带着家属来拜年了。大家提着糖果、点心，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笑容。
“快请进，快请进！”林晚忙起身招呼，韩峥也笑着迎了上去。
小小的堂屋顿时热闹起来。战士们规规矩矩地给韩峥敬礼拜年，家属们则围着林晚说说笑笑。孩子们更是开心，接过林晚塞的糖果，小嘴甜得很：“谢谢婶婶！”
“这卤猪蹄是林晚姐自己做的吧？我在李姐家尝过，味道真好！”一个连长媳妇夸赞道。
“是啊，晚妹子手艺没得说。”李姐正好也来了，笑着接话。
这边正说着，又来了几波拜年的人。有团部的参谋，后勤的干事，还有住在附近的几个营级干部。韩峥作为一团之长，平日里治军严谨，但也体恤下属，在官兵中威望很高。这大年初一，大家自然都要来团长家坐坐，表达心意。
林晚忙着端茶倒水，拿出瓜子花生招待客人。韩峥则和官兵们聊着部队的事，偶尔过问一下家属们的生活情况。小小的屋子里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不断。
送走一批，又迎来一批。直到日头升高，拜年的人才渐渐少了些。林晚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韩峥立刻注意到了，扶着她坐下：“累了吧？快歇会儿。”
“不累，”林晚看着满屋的喜庆气氛，心里很是温暖，“大家来拜年，是看得起咱们。”
正说着，刘梅抱着小石头来了：“林晚姐，韩团长，新年好！小石头，给叔叔婶婶拜年。”
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学着说话，逗得大家都笑了。
这时，李姐凑过来小声说：“晚妹子，你那卤味的方子可真是帮了大忙。昨天我们家那口子说，这是他吃过最地道的卤猪蹄。”
林晚抿嘴笑了：“李姐喜欢就好，以后有什么想学的，尽管来问我。”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每个人带笑的脸上。屋子里弥漫着茶香和瓜子的香气，拜年的人来来往往，祝福声不绝于耳。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已是午后。韩峥关上门，回头看见林晚正在收拾茶具，阳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边。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她：“辛苦了。”
林晚靠在他怀里，感受着这份忙碌后的宁静：“这样的新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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