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身镇武司的黑色劲装,将身形勾勒得利落干练。
她叫穆红袖,是大靖皇朝镇武司派驻青州南部的巡风使。
“镇武司办案!”
穆红袖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她亮出一块刻着飞鹰的令牌,内力到处,声音清晰地传遍整条长街。
“前方交战者立刻停手,接受调查!”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不远处,一块被剑气斩断的酒楼牌匾,终于不堪重负,从半空中砸落下来,摔得粉碎。
空气中残留的杀意与剑意纠缠不休,仿佛无形的巨兽,让穆红袖和他手下两名通脉境的好手都感到一阵心悸。
穆红袖脸色一白,瞬间明白,这里的战斗等级,远远超出了她能处理的范畴。
那两人怕是早已离去,可这残留的气息,都足以让一流高手望而却步。
“疯子。”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立刻对下属冷静地下令。
“记录现场破坏等级,评估双方武功特征,立刻以最高级别‘飞隼密信’上报都督府,请求支援。
重点提及,事发地为……‘懒人武馆’周边。”
懒人武馆。
这个名字在卷宗里出现的频率高得诡异。
就在穆红袖的人忙着勘察现场时,一道白色的身影,鬼魅般地再次出现。
燕白露去而复返,如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懒人武馆的屋顶上。
她并非想逃,而是要试探。
她想看看,这座藏着巨大秘密的武馆,对入侵者会有怎样的反应。
“哪里逃!”
一声怒喝自长街尽头传来。
蔺惊弦看到燕白露竟敢踏足那“前辈高人”的清修之地,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这妖女,不仅与妖人勾结,如今还想对前辈不利?简直罪该万死!
他身影如电,如影随形,剑光追至屋顶。
盛怒之下的剑招已无半分保留,凌厉的剑气“嗤”的一声,直接削掉了武馆的一角屋檐。
瓦片碎石如雨般落下,懒人武馆,正式成为战场。
“师父!”
“前辈!”
院内,石敢当和陆清风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石敢当眼看师门被毁,怒火攻心,抄起一口炒菜用的大铁锅就要冲上房顶拼命。
“石大哥冷静!”
陆清风死死抱住他的腰。
“神仙打架,我们上去就是炮灰啊!”
燕白露在屋顶上辗转腾挪,身法飘逸,却不断将蔺惊弦的攻击引向武馆各处。
她借力打力,一掌拍在屋脊上,将一道凌厉的剑气巧妙地引向了后院的池塘。
“轰!”
一声巨响,池水被炸起数丈之高,水花和淤泥劈头盖脸地浇了石敢当和陆清风一身。
更让他们心胆俱裂的是,池塘里,无数条顾休养了许久、准备过冬吃的肥美鲤鱼,翻着白肚皮浮上了水面。
全死了。
屋内,窗边。
顾休刚刚悠闲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自家种的白菜被剑气绞烂时,他只是眼皮跳了跳。
刘翠花的铺子被拆时,他只是叹了口气,心想这个月的房租大概又要晚几天了。
武馆的屋檐被削掉一角时,他也只是嫌弃地撇了撇嘴,琢磨着让苏清蝉的工程队免费修好。
可当他透过窗户,看到自己池塘里那些活蹦乱跳的“冬日储备粮”,齐刷刷翻起了白肚皮时——
他端着茶杯的手,停住了。
那张总是睡不醒的、慵懒散漫的脸上,最后一丝悠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
炸我的鱼?
你们知道养大一池子鱼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吗?
知道我为了省钱,连鱼食都是自己拿剩饭和菜叶子配的吗?
这跟直接从我饭碗里抢食有什么区别?!
顾休慢慢放下茶杯,茶杯与桌面接触,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声音不大,却让旁边正准备冲上去保护师门的石敢当和陆清风莫名打了个冷颤。
他们回头,正对上顾休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师……师父?
”石敢当结结巴巴地开口。
“前辈?”
陆清风也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寒意。
顾休没有理他们,只是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越过两人,望向后院那张被晒得温暖蓬松的躺椅。
很好,躺椅还在。
这是最后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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