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七月中旬,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受酷热天气影响,银烬只觉得整个人又燥又无力,恨不得每日都泡在水里,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她便无比怀念现代的空调。
看银烬每日都有气无力的模样,许氏提议银烬去郊外这两年刚置办的庄子上避避暑。
谢绝了许氏准备的一马车的随行物品,银烬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便孤身往郊外庄子去了。
去年因查出上一届春闱考官与学生勾结徇私舞弊,为了彻查此事,原本应在去年举办的春闱推迟到了今年秋,作为这次秋闱主考官的沈晏清是出题人之一,这几日都在宫中参与议题不曾回府。
小院中一株老槐筛下细碎月影,偶有晚风穿枝而过,沙沙几声,便又寂然。
银烬斜倚在竹编摇椅上,一臂枕在脑后,一臂垂落,指尖还勾着半卷未读完的话本。竹椅因她辗转,偶有吱呀轻响,衬得四下虫鸣愈显稠密。
小几上搁着半盏残茶,早已凉透。
忽而一阵风起,檐下铜铃叮咚 。
郊外果然比城里凉快不少,特别是夜里。
凉风习习,银烬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叩叩,”院门被叩响。
“大爷可睡了?”一道清脆的少女嗓音从院门外传来。
“进来吧。”银烬应道。
“大爷,今日薛大娘摘了几个甜瓜送来,已用井水冰过,大爷可要吃几块?”一身粗布麻衣的小姑娘端着一个瓷盘走进小院内,瓷盘里几片冰镇过的甜瓜,沁出晶莹水珠,沿着盘底悄无声息地滑落。
沈家在郊外有几块地,租给了当地的农户,庄子就在这几块地附近,庄子上也大都交给这些农户家里的亲属打理,因沈家要的租金总比其他地主少一成,若是闹了灾收成不好更是会直接免了田租,农户十分感激,得知银烬这段时间在庄子上避暑总会时不时地送些瓜果蔬菜过来。
“放几上吧。”银烬闭着眼说道。
小翠轻手轻脚地将瓷盘放下,见银烬闭着眼,忍不住多看了银烬几眼,心中感叹着大爷长得可真是好看,第一次在田间看到大爷时,她还以为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哩。
第二日银烬是被窗外的争吵声吵醒的,她住的院子外就是农户们耕作的田地,争吵声是从田里传来的,银烬本不打算理会,无奈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银烬只好起身穿衣去开门。
敲门的是小翠。
“大爷,赵老四跟李大川因为地界问题吵得要打起来了,大伙想让大爷去主持公道。”小翠一脸焦急道。
银烬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道,“带路吧。”
路上小翠概述了两人吵架的原因,原是今早李大川发现邻地赵老四偷偷挪动了分界木桩,侵占了他家两垄即将成熟的庄稼,李大川寻赵老四理论,赵老四说木桩本就是这么划分的,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后来赵老四那边的管事来了,对方自然是站赵老四那边的,硬说是李大川记错了。
走出庄外,三伏天晨间的日头还是有些毒辣的,照得银烬皱了皱眉。
“嚷什么嚷?惊了我家下蛋的母鸡!”
“你还有脸提鸡?这桩子去年秋分钉的,现在怎么跑我家地里来了?两垄稻子够你家吃半个月了!”
“放屁!就你那么点地老子不稀罕!”
刚走近田间,银烬便听到两道粗犷的嗓音此起彼伏。
赵老四铁锹尖戳着李大川脚前三分地,扬起一蓬尘土,两人鼻尖对鼻尖站着。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但都站得远远的。七月中旬正是庄稼灌浆的关键时候,谁家少收一斗粮,来年开春就得饿肚子。老槐树上的知了叫得人心烦,李大川的镰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攥在了手里。
“都给我安静。”
银烬有些烦躁的声音在田间响起。
大部分看戏的农户都是认识银烬的,见银烬上前,都自觉地朝两边退让出一条路来。
“大爷,你来了正好,给咱主持公道。这粮可是我们农户的命,这赵老四就是嫉妒沈老爷少收我们一成的地租,故意想占我的地!”李大川见银烬上前,连忙一脸愤慨地道。
赵老四看到银烬眼皮跳了跳:“明明就是你......”赵老四的声音在银烬投来的冷漠视线中越来越小,他就是个臭种地的,可得罪不起这些地主老爷。
“那边是谁的地?”银烬问身后的小翠。
“是,是陈家的。”小翠回道。
“哪个陈家?”
银烬话音刚落,赵老四那边便有一方脸三角眼的中年人走出来,拱手对银烬一礼道:“当朝丞相大人的陈家,”对方一身明显比周围农户精贵的长衫,窄小三角眼半眯着,眼尾拖着几道深如刀刻的皱纹,看人时带着三分算计七分挑剔。
陈斯看着面前跟周围农户格格不入的绝美男子,他是知道银烬的身份的,当朝沈尚书的义兄,一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小小一个无功名在身的尚书义兄必然不敢同当朝丞相叫板,如此一想陈斯的腰背挺得更直了些,“这地去年时便是如此划分,界桩是我派人钉的,错不了。”
“哦,”银烬淡淡应了声,当朝丞相陈鹤徽,淑妃的父亲,四皇子的外祖父。
倒是冤家路窄了。
银烬走上前一脚踹向木桩原来的位置,脚上锦靴带起的两块土块精准地砸在赵老四和陈斯的脚背上,两人顿觉脚背一麻差点没站住。
新土翻飞间露出个碗口大的旧桩洞,“这洞里的蜘蛛网还没散呢,当我眼瞎?”
周围一片哗然。
“这赵老四做事真不地道。”
“去年王寡妇家的界石怕不是也是他挪的?”
“还有前年李三叔的田埂说不定也是他半夜铲平的?”
围观人群里响起嗡嗡的议论声,赵老四脸色由红转白,一旁的陈斯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
“界桩按之前的位置重钉。再让我发现谁手贱——”银烬抓起半截锹把一拗,木头“吱嘎”裂开,“这就是下场!”
烈日斜照,银烬只想快些将事情解决了回庄子里睡回笼觉。
看银烬发话了,李大川走过去抽出界桩,拿起田边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几下夯进原来的桩洞。夯土声像鼓点砸在每个人心上,李大川看见赵老四盯着那两垄稻子的眼神,活像被割了肉的饿狼。
“秋收时我会派人来看着。说完银烬便无视陈斯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往回走了。
夏夜,蝉鸣阵阵。
沈晏清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迎上来的小厮,脚步匆匆踏入庄子正门。
在宫中待了五日,终于将今年的考题定下回到家中,听闻银烬去郊外的庄子避暑,明日正好休沐,沈晏清便驱马往庄子这边来了,到庄子上已是夜色朦胧。
“阿烬可在?”沈晏清压低声音问廊下的小翠。
小翠福了福身,知晓沈晏清说的是银烬便道:“回二爷,大爷每日这个时候都在后院纳凉。”
沈晏清点点头,示意她不必通报。
推开院门沈晏清进到院内,便见一个修长身影斜倚在摇椅上。
沈晏清的呼吸骤然停滞。
银烬这会儿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纱衣,衣带松散,露出大片如玉的胸膛。他手持一柄竹腰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衣袂随风轻扬,精壮的腰线在纱衣下若隐若现。黑发未束,如瀑般垂落,在月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阿烬……”沈晏清喉头发紧,不自觉地唤出声来。
银烬闻声回头,看清来人后坐直了身子,衣襟滑落,露出半边肩膀。“晏清?怎地这么晚了还过来?”
沈晏清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在银烬试图起身时按住了她的肩膀。“等不及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想见阿烬。”
银烬嘴角带笑任由沈晏清痴迷的眼神落在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胸膛上,“就只是想见见?不想干点什么?”
夜风拂过,纱衣轻扬,衣襟又滑落半寸,露出更多如玉肌肤。沈晏清眸色骤深,再忍不住,低头狠狠吻了上去,动作生涩却热烈。
银烬丢了手中腰扇,攀上沈晏清的脖颈,回应着沈晏清的吻。
一吻终了。
“阿烬今日这般模样,若被别人看去……”沈晏清的手指穿过银烬散落的长发,声音有些闷闷的。
银烬轻笑:“除了你,没我同意没人能进这个院子,”声音放轻,银烬语带蛊惑,“可满意你看到的?”
沈晏清心头一热,低头又去寻那两片薄唇用行动回答了银烬的问题。
银烬一个翻身,将沈晏清按倒在摇椅上,两人体位对调,银烬俯身继续吻了上去。
两人纠缠间,沈晏清的衣襟已经散开,露出大片bai皙的胸膛。银烬的吻一路向下,在锁骨处流连,留下点点红痕。沈晏清仰着头,月光照在他修长的颈项上,喉结随着喘息上下滚动。
就在沈晏清即将失控之际,银烬在沈晏清月要间摩挲的手掌游移buttock到上,手上一用力银烬毫不费力地将沈晏清抱了起来。
沈晏清被银烬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双腿下意识地夹在了银烬的月要上。
“我们去屋里,探讨探讨晏清前几日的学习成果。”
在反应过来银烬已经知晓自己前几日偷看春宫图的事,沈晏清整个人像煮熟的虾从头红到了脚。
一脚踢开房门,银烬抱着沈晏清大步走了进去。
将沈晏清放在床榻上,银烬将身上纱衣脱下只着一条亵裤。
俯身单手撑在沈晏清耳边,银烬这次更加肆无忌惮,彻底将对方身上的衣带解开,骨节分明的手掌直接氵骨入沈晏清的衣襟,抚上那劲瘦的月要身。
沈晏清在银烬的触碰下呼吸越渐加重。
感受到沈晏清身体的反应,这让银烬更为兴奋。
“沈晏清,我想(标题)你。”银烬手上动作不停,俯身咬住沈晏清的那已通红的耳垂低语道。
“嗯……我也想(标题)阿烬……”沈晏清喘着粗气的尾音被银烬含入口中。
纱帐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
令人面红耳赤的口申口今声在院中响了一夜,却只在院内回荡,院外仍然如往常般一片寂静。
(因为被锁只能弃疗,省略过程……)
激情平息,余韵散尽。
银烬出去打了水,用妖力加热到适宜的温度,给沈晏清做了清理擦了身,自己也用冷水冲了一遍后掀被躺了进去。
庄子上的床有点小,身高七尺有余的两人睡一张床根本躺不平,银烬只能让沈晏清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勉强挤上床搂着沈晏清开始补觉。
因为有生物钟在,即便被银烬折腾得狠了,沈晏清还是先银烬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便是银烬那绝美的睡颜,想起昨夜的荒唐,想起这张绝艳的容颜因自己染上情欲的色彩,沈晏清只觉羞耻又满足。
沈晏清挪了挪身子,顿觉腰部一股酸涩感袭来,但身上却没有黏腻感,只有浴后的清爽,便知晓银烬已经给自己做了清理。
“醒了。”沈晏清一动作,银烬便醒了,刚刚醒转,银烬的声音有些低哑。
“嗯。”沈晏清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更是哑得厉害。
“现在知道乱缠人的后果了吧。”银烬的手抚上沈晏清的腰,感受到沈晏清一阵轻颤,掌心续起妖力沿着沈晏清的腰部一圈轻揉了起来。
沈晏清感觉腰间暖流袭来,酸软的腰随着银烬的按揉舒适了许多。
“阿烬以前有过伴侣吗?”忆起银烬昨夜明显熟练的操作,沈晏清的声音有些发闷,不曾听银烬提及过前两世与伴侣相关的事,心里虽知道那些都已是过去式,但沈晏清还是忍不住会有些在意。
“别胡思乱想,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你都是第一个。”银烬屈指在沈晏清微蹙的眉心轻弹了一下,“允许你背着我学习,就不允许我也当个好学生?”
以银烬的容貌,前两世追求者是不少的,只是那两世都疲于保命,压根没有谈恋爱的心思。而原主一直在山中修炼更没机会了。
沈晏清的嘴角不受控地上扬,胸腔里仿佛关着一只振翅的蝴蝶,砰砰直撞。原来被命运偏爱的滋味是这样的……像咬开一颗以为早就过期的糖,却发现内里裹着经年累月酿成的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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