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细想,
站在她侧后方的魅鱼先动了。
她似乎被那眼神激怒,
或者更本能地感到威胁,
一直收敛着的鬼气一下炸开,
房间里温度骤降,
她右手猛地探出,
五指成爪,指甲瞬间暴涨,
带着一股阴风,
直抓向那布上的蛇头!
她要毁了这玩意!
“别——”
木无悔的喝止刚出口。
忽然邪布上,
那两点猩红的蛇眼,
猛地亮了一下,
一股浓稠的黑气,
从蛇口和那些盛开的梅花中喷涌而出,
不偏不倚,正撞在魅鱼抓来的鬼爪上!
“砰!” 一声闷响。
魅鱼脸色骤变,
她感觉自己的鬼爪,
像是抓进了一团淤泥,
不仅前进不了分毫,
那黑气还顺着她的手臂,
迅速蔓延缠绕,
所过之处,
她凝聚的鬼气发出消融声,
手臂更是传来,
被腐蚀灼烧的剧痛。
“呃啊!”
魅鱼闷哼一声,想抽手,
却发现那黑气缠得死紧,
并且传来一股拉扯力!
“滚出去!”
这时候,
一个干涩的声音,
直接在房间里响起,
分不清是男是女,
却带着一种命令意味。
话音未落,
被黑气缠绕魅鱼,
整个人被这股巨力,
撞得离地飞起,
直直穿过洞开的房门,
砸在外面的走廊墙壁上,
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然后滑落在地。
她捂着胸口,
嘴角渗出一丝黑气,
抬头看向房间内,
脸上第一次露出骇然。
随即,房门“哐当”一声,
在无形的力量作用下,
狠狠关死,将她和房间彻底隔绝。
房间里,只剩下木无悔,
和那块“活”过来的邪布。
木无悔站在原地,没动。
刚才那一切发生得太快,
从魅鱼出手到被扇飞关门,
不过两三秒。
她甚至没来得及,
做出任何有效的干预。
此刻,
她心脏在胸腔里,
沉重地跳动,
手腕上的蜈蚣手链滚烫,
几乎要灼伤皮肤,
但它没有化形,
只是传递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警告,
和某种诡异兴奋的复杂情绪。
那布上的蛇眼,
忽然转动了一下,
从刚才攻击的方向,
重新“看”向木无悔。
猩红的瞳孔里,贪婪稍褪,
换上一种更幽深的神色,
像是评估,又像是欣赏。
那个干涩的声音,
再次响起,
这次离得更近,
仿佛就在木无悔耳边低语:
“美丽的女人。”
声音顿了顿,
像是在品味这个称呼,
又像是在观察木无悔的反应。
“你要不要。跟我做个交易?”
木无悔的指尖,
在身侧微微蜷缩了一下。
冰冷,但没抖。
她看着那对蛇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有眼底深处,
有什么东西在急速沉淀、冷却。
交易? 跟一块用人皮鞣成,
能操控人心,
吸食精气,
刚刚还能打伤了魅鱼的邪布,做交易?
荒谬感迅速蔓延,
但又压了下去,
变成一种冷静。
她没有立刻回答“好”或“不好”,
甚至没问“什么交易”。
她往前走了一步,
停在桌子前,
离那邪布更近了一些,
近到能看清蛇身上,
那些梅花花瓣细微的纹理,
能闻到那腥甜气味里,
更深层的怨念味道。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邪布似乎对她的反应有点意外,
蛇眼里的幽光闪烁了一下。
那嘶哑的声音带上了点玩味:
“不怕我,很好。我是什么?
我是宋春华想要的‘美’,更是‘力量’,
是你们凡人,穷尽一生追逐的‘永恒’。
我也是。束缚,是契约,是代价。”
它像是在炫耀。
“宋春华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木无悔继续问,
目光扫过蛇身上那些状态不一的梅花。
盛开的,含苞的,花骨朵。
这让她想起宋春华,
那张时而青春,时而衰败的脸。
“她?”
邪布的声音里,
透出一丝轻蔑,以及。
一种餍足后的慵懒,
“一个我探索欲望的壳子,
她的贪婪是我的养分。
作为交换她从我这里,
拿走青春和虚妄的名声,
很公平,不是吗?
可惜,这壳子不中用了。
总会旧,会破。”
它顿了顿,
蛇眼里的红光更盛,紧紧锁住木无悔:
“现在,你把我从她身边抢走。
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尝过你的血液。
就知道找到了更好的。
你的血。很特别。
比她的,纯净得多,
也。有力量得多。”
木无悔想起自己滴在画布上,
那滴被吸收的血。
“所以,你的交易,是想换一个‘壳子’?”
她问,
“壳子?不,那太低级了。”
邪布的声音抬高了一些,
带着一种蛊惑的韵律,
“这些年宋春华带给我的体验,早已让我乏味。
我想要的,是你去我的墓中,打开棺材。”
“呵呵。”
木无悔从喉咙里滚出一声低笑,
没什么温度.
“你的棺材?”
她盯着那对红光闪烁的蛇眼.
“你现在这模样,邪气都快溢出来了。
把你从棺材里彻底放出来,你想干什么?
屠城?还是把所有人都变成你的养分?”
邪布沉默了一瞬,
蛇身上的黑气翻涌得缓慢了些,
像是被问住了,
不过,又过了几秒,
那干涩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带上了点循循善诱的味道:
“我知道很多事。钱桐的。
还有你心底的欲望,你最深的渴望。
你想复活的人,你想清算的仇,
你想知道的真相。我都能帮你。”
“你能帮我?”木无悔微微歪头,
绿色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像两块翡翠,
“用你吸食少女精气,把人变成傀儡的法子帮我?
还是用你蛊惑宋春华那一套?”
她往前又逼近了半步,声音更冷: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是人死后炼的?是妖?还是。
根本就不是这世上的玩意?”
布上的蛇身猛地一扭,
那些梅花仿佛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一股焦躁的气息弥漫开来。
“刨根问底,”
那声音带上了一丝不耐和隐晦的威胁,
“对你没好处。”
“没好处?”
木无悔扯了扯嘴角,
眼底却一片冰,
“我现在这样,被槐安铸盯着,
被妫绍当棋子耍,
身边人一个接一个出问题,
你觉得我活得很舒坦吗?
用不着拿这种话吓唬我。”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
“别想着蛊惑我。
你这状态,看着邪性冲天,其实。
还处于和宋春华分离的状态不是吗?
不然,她怎么还能靠着,
那幅《牡丹双蛇》吸人精气,想修补那张烂脸?”
邪布上的红光骤然一凝,
蛇眼里的幽深变成了惊疑:
“你。怎么知道?”
“刨根问底对你没好处。”
木无悔把话还了回去,
“她是你用了十几年的壳子,
血肉魂魄都跟你纠扯不清。
你想换,也得先把自己从旧壳子里‘剥’出来。
看你现在这样子,‘剥’得不太顺利?”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蛇眼死死盯着木无悔,
那红光明明灭灭,
像是在压抑怒火,
又像是在飞速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
那声音才重新响起,
褪去了几分蛊惑,多了点阴沉的审视:
“你很聪明。比宋春华聪明得多。”
“所以,”木无悔接得很快,不给它继续绕圈子的机会,
“想跟我谈交易,可以。但规矩得变变。”
“哦?”
邪布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兴味,以及更深的不悦。
“不是你来使唤我。”
“是你要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
我让你说的时候,你再说。
我让你吞谁的精气。
你才能动嘴。”
木无悔回到。
“呵。哈哈哈。”
邪布发出一阵,
嘶哑怪异的笑声,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黑气剧烈翻腾,
“小丫头,口气不小。让我听你的?你凭什么?”
“你之所以,现在迫不及待现身,
不就想先蛊惑我杀了宋春华吗?”
木无悔毫不退让,
“所以跟我交易,是你现在能看到的、最不坏的选择。“
喜欢我身蜈蚣煞:靠吞鬼成了阴商大佬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我身蜈蚣煞:靠吞鬼成了阴商大佬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