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拎着三挂下水回了家，云云和苗新雪立刻扎进灶间忙活清洗，福宝却径直去翻找香料，卤菜的魂全在卤水里，她得照着记忆里的配方先试做一锅。
这时代还没卤菜这手艺，从头到尾都得自己琢磨，哪怕成不成先试过才甘心。
“福宝，按你说的都清理干净了，满满一大盆呢！”苗新雪擦着手凑过来，眼睛亮闪闪的。“听你大哥说这东西做得好吃，我都快等不及了。”
“这简单，晚上先红烧两盘，保准让大嫂吃得满意！”福宝拍着胸脯应下，又补充道：“不过卤菜今晚做不完，我得慢慢试卤水，争取明天让大家尝上鲜。”
苗新雪没走，就守在灶间角落盯着她操作，直到傍晚，福宝才把卤水的基础方子摸透，连答应好的红烧大肠都没工夫做，最后还是让云云接手。
“好吃！原来我也会做红烧大肠！” 云云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没成想自己还有这做饭的天赋。
苗新雪也夹了一筷子，嚼着直点头：“真好吃！往常都当脏东西扔了，没料到做熟了这么香。”
众人吃完歇下时，福宝还在灶间忙，灶间的火光映着她小小的身影，洗卤料、熬卤水、焯下水、慢卤入味，一忙就到了天蒙蒙亮。
“福宝？福宝？”
苗新雪一早来灶间，见福宝趴在桌边没动静，急得伸手探她额头，还好没发烧。这时云云凑过来，撕了块卤好的大肠塞进嘴里，瞬间睁大了眼：“小姐做的这个，比昨晚的还好吃！”
苗新雪也尝了一块，又看了看福宝眼下的青黑，心疼道：“这孩子忙了一整夜，累得直接睡着了。”
莫玉宸进来时，正好看见这幕，轻轻把福宝打横抱起，动作放得极轻：“傻丫头，咱们家现在不缺银子。大哥这段时间读书有了头绪，再加上裴兄指点，这次科举肯定能中。以后跟着大哥享福，再也不让你这么累了。”
可惜这话福宝一句没听见，八岁的孩子正是贪睡的时候，被抱到床上后翻了个身，睡得更沉了。莫玉宸走出房门，特意叮嘱众人：“别吵着福宝，让她好好睡。”
“玉宸，你也尝尝这个卤菜，比昨晚的红烧大肠还香！”苗新雪切了盘卤菜递过来。
莫玉宸夹了一块，嚼了两口就忍不住点头：“确实好吃，比之前吃过的任何菜都有滋味，这都是福宝一夜忙出来的？”
“可不是嘛。” 苗新雪叹着气，“以后我得陪着她一起忙，总不能让她一个孩子扛着。”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脚步声，是李大牛来了。他揣着两个麦饼，进门就喊：“福宝，今天还上山不？”
莫玉宸赶紧冲他比了个 “嘘” 的手势，拉着他坐下：“福宝在睡觉呢，先别喊她。来，尝尝福宝做的卤菜。”
李大牛接过筷子，还没尝就先夸：“福宝做的肯定好吃！” 咬下一口后，眼睛瞬间瞪圆，嚼得直点头：“好吃！太好吃了！福宝也太厉害了吧！”
福宝这一觉睡到中午才醒，揉着眼睛坐起身，嗓音还带着刚醒的软糯：“这都什么时候了？”
“快到午饭时间啦，我已经把饭做好了！” 云云守在床边，笑得眉眼弯弯，“小姐的厨艺好，我的手艺也不差呢！”
“啊？都中午了！” 福宝猛地跳下床往灶间跑， 还好陶瓮里的卤菜用纱布盖着，余温还透过瓮壁散出来。她捏了一块尝了尝，眉头微蹙：“还行，就是味儿淡了点，回头得再调调香料配比。”
“这还叫还行？” 云云急得直跺脚。“昨天族老们都抢着添盘子，李大牛更是吃了三碗饭！”
“还差得远呢。” 福宝拧着眉，典型的完美主义。“今晚再试一次，云云，你下午去集镇多买些下水，这次可能是火候没掌握好，我得再琢磨琢磨。”
“好。” 云云点头应下，只是想到要自己去集镇，脸上还是露出了不情愿的神色。
吃过午饭，福宝又扎进了灶间，连张莹莹都被她叫过来帮忙。“莹莹嫂子，你去把村长张顺叔、族老们都请来，今晚来家里吃饭，最好让他们全家都来。” 她边理香料边说。“昨晚做太多了，咱们家吃不完，而且这没调好的卤菜，我也不打算卖。”
张莹莹向来把福宝当小主心骨，听了这话立马应下：“我这就去！”
下午，云云和李大牛、张莹莹三人合力，把新买的三口袋下水洗了一下午 ，这次云云索性买了三口袋，沉甸甸的装了大半个灶间。晚饭是云云和张莹莹做的，福宝却全程守在灶边，盯着卤锅调整火候。
“香！真香啊！” 族老刚走到院门口，就被卤菜的香味勾得笑哈哈，这段时间没少沾莫家兄妹的光，心里早把这丫头当亲孙女疼。
“族老爷爷，今天请你们来，是想让大家尝尝我做的卤菜。” 福宝迎上去，仰着小脸说，“要是你们觉得好吃，我明天就拿到集镇上去卖。这卤菜生意比打猎摸鱼稳当，一年四季都能做。”
“尝菜？这我在行！” 族老搓着手往里走，早就惦记着上次的红烧大肠了。
当晚，莫家小院摆了两桌，主菜全是卤菜，除了卤下水，福宝还把家里的兔子、鸡都卤了，想多试几个品种。等菜上齐了，福宝站在桌边，脆生生地说：“大家快吃，吃完了跟我说最喜欢哪种，还要说为啥好吃！”
族老夹了块卤大肠，边嚼边点头：“这个好吃！那个卤鸡也好吃！要说为啥…… 就是吃着这口，还想夹下一口！”
李大牛更是捧着碗，嘴里塞满了卤味，含混不清地说：“都好吃！看着就流口水！”
众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饭桌上热闹得很。福宝听着大家的评价，心里有了底，等众人走后，又忙着调整配方，这卤菜要是做起来，绝对是发财的好路子！她甚至已经盘算起来：先垄断集镇的市场，以后再开分店，卖配方、卖佐料、搞批发，说不定能成女首富！这晚她又忙到半夜，好在有云云和苗新雪陪着，倒也不觉得累。
第二天一早，福宝拎着两大食盒卤菜，直奔宋掌柜的铺子。“宋伯伯，我给你送银子来啦！” 她掀开门帘，脆生生地喊。
宋掌柜正拨着算盘，听见声音立马迎出来：“哦？是又打到老虎还是野猪了？”
“比老虎野猪还好 ，以后天天都有银子赚！” 福宝神气道，转头冲身后的云云喊，“云云姐，把菜端出来！”
云云麻利地把切好的一盘卤大肠放到桌上。宋掌柜探头一看，眉头微蹙，这大肠历来是穷人才会捡的脏物，寻常人家都嫌腥气，更别说端上铺子卖了。
“这…… 能吃吗？” 他盯着盘子，没敢动筷子。
福宝见状，直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塞进嘴里，嚼得香喷喷的：“宋伯伯你看，能吃！而且可香了！”
“那我试试……。” 宋掌柜半信半疑，夹了块最小的放进嘴里。刚嚼两下，他的脸色就变了，眼睛瞬间亮了，又赶紧夹了一大块：“好吃！太好吃了！这腥气全去了，还越嚼越香！”
“云云，再拿三盘去后厨，给伙计们分着尝！” 福宝笑着说。
得多让几个人尝，回头才好谈合作。
云云端着卤菜往后厨走，伙计们见宋掌柜吃得津津有味，也忍不住围过来。、
一个小伙计先夹了一块，嚼完直点头：“好吃！太好吃了！简直是人间美味！”
大厨也凑过来尝了尝，放下筷子就追问：“这大肠是怎么去的腥？嚼着还带劲，一点不腻口！咱们铺子要是加了这道菜，生意肯定更火！”
宋掌柜听着后厨的夸赞，搓着手问福宝：“好孩子，这卤菜你打算怎么卖？”
“宋伯伯是自家人，今天这些先放你这儿试卖，不要钱。” 福宝笑得机灵，“等卖得好，咱们明天再谈供货价，保证让宋伯伯赚得笑出声！”
“好！好！” 宋掌柜笑得合不拢嘴，这段时间跟福宝打交道，早知道这孩子人小却敞亮，做事靠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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