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青袍弟子的现身
晨露还凝在老槐树的叶片上，林渊握着青竹剑的手刚收势，剑身上的寒气便随着他的呼吸缓缓散去。自从突破炼气三层后，他每日清晨都会在院中的老槐树下练剑 —— 李大夫教的 “流云步” 已能踏得落叶不沾衣，“以气御物” 也能让青竹剑在身前绕着圈飞满一炷香，连王虎见了都打趣说 “再练些日子，怕是能赶上青云宗的弟子了”。
这话刚在林渊心里转了圈，他忽然顿住脚步 —— 院墙外传来一缕极淡的灵力波动，不似妖兽的凶戾，也不似李大夫的温润，倒像山间清泉般清透，却带着股不容错辨的规整感。林渊握紧青竹剑，指尖凝起一丝寒气 —— 这气息他并不陌生，前几日在黑风渊边缘、在救老周时，都隐约察觉到过，李大夫说那是青云宗的外门弟子在暗中考察。
“林渊小友，不必紧张。”
清朗的声音从院墙外传来，伴随着轻微的衣袂翻动声。林渊抬头望去，只见老槐树的粗枝桠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 —— 青色长袍绣着细巧的云纹，腰间系着块墨玉令牌，令牌上 “青云” 二字在晨光里泛着淡光。那人轻轻一跃，足尖点过槐树叶，竟没碰落一滴晨露，稳稳落在院中，动作轻得像片羽毛。
林渊收了寒气，却没放下青竹剑：“阁下是？”
青袍人拱手一笑，眉眼温和，却透着股修士特有的沉静：“在下赵平，青云宗外门弟子。” 他指了指腰间的令牌，“此乃宗门信物，小友可辨真伪。”
林渊的心跳猛地快了半拍 —— 青云宗！李大夫口中苍澜域的大宗门，他曾无数次在心里憧憬过的地方，如今竟有弟子主动找上门来。他定了定神，走上前仔细看那令牌：墨玉温润，“青云” 二字是用灵纹刻成的，指尖一碰，能感觉到里面流转的纯净灵力，与李大夫那枚旧令牌的气息如出一辙。
“赵师兄。” 林渊连忙收剑拱手，语气里难掩紧张，却还记得礼数 —— 这是李大夫教他的，见了宗门修士，不可失了分寸。
赵平看着他，眼底露出几分赞许：“小友倒懂规矩。不瞒你说，我已在李家坳附近观察你半月有余。”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院角晒着的凝露草，又落在林渊的手腕上，“你那日在黑风渊边缘突破炼气三层，用寒气冻住血影教的咒印；前日在西坡救李狗蛋时，以灵力稳住他的伤势，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林渊心里一惊 —— 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连突破和应对咒印的事都没逃过。他正想解释《九渊诀》的事，赵平却先摆了摆手：“你无需多虑，我观你灵力纯净，虽引寒入体，却无半分邪修之气，反倒是冰灵根的纯度，远超我见过的许多适龄子弟。”
“冰灵根？” 林渊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渊水玉佩，之前李大夫提过他是冰灵根，却没说纯度如何。
“正是。” 赵平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玉盘，玉盘中央有个凹槽，“这是简易的灵根测盘，小友可将指尖血滴在上面，一看便知。”
林渊依言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玉盘凹槽里。血珠刚碰到玉盘，便化作一道冰蓝色的光，瞬间布满整个玉盘，连边缘的花纹都被染成了冰色，光芒亮得让人心头一颤。赵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接过玉盘仔细看了看：“竟有九成纯度！这般冰灵根，在青云宗近十年的选拔里，也属少见。”
林渊听得心头火热 ——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灵根竟如此出色，之前只觉得修炼《九渊诀》时比常人快些，如今才知是天赋使然。他想起父母的牌位，想起李大夫的叮嘱，忽然觉得，这条修仙路，他走对了。
“赵师兄，您找我，是为了青云宗的选拔吗？” 林渊忍不住问，声音里带着期待。
赵平点头，将玉盘收起：“宗门每三年在青州城举办一次入门选拔，下月初一便是今年的日子。我此次下山，便是为了考察像你这样有天赋的子弟，邀你参加选拔。”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淡黄色的符纸，递给林渊，“这是准入符，凭此符可直接参加灵根复测，无需排队等候。”
符纸入手微凉，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灵纹，闻着有淡淡的檀香。林渊双手接过，紧紧攥在手里，指节都有些发白 —— 这张符纸，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通往修仙界的大门。他想起三年前父母失踪后，自己在破败木屋里对着牌位发呆的日子，想起被李狗蛋嘲笑 “药篓比人结实” 的日子，想起在黑风渊边缘捡到《九渊诀》的那个黄昏…… 所有的委屈和挣扎，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激动，让他眼眶微微发热。
“多谢赵师兄！多谢赵师兄！” 林渊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极低，“此恩林渊记下了，若能入青云宗，定不负师兄所荐！”
赵平连忙扶起他，笑着说：“小友不必多礼。宗门选拔看重的是天赋与心性，你既有天赋，又能在妖兽异动时护着村民，心性也过关，本就该有此机会。” 他顿了顿，又叮嘱道，“选拔分三关：灵根复测、耐力试炼、实战考核。你如今已是炼气三层，应付前两关不难，但实战考核会有妖兽和同试者竞争，需提前准备些符箓、丹药，保命为上。”
林渊一一记下：“弟子明白，会提前准备的。” 他忽然想起李大夫，连忙问，“赵师兄，李大夫曾是青云宗弟子，不知您是否认识他？”
赵平闻言，眼神柔和了些：“你说的是李默李师叔吧？他当年在宗门时，是内门颇有天赋的弟子，后来因经脉受损退隐，宗门里还有不少人记得他。你若见到他，可代我问好。”
林渊心里一暖 —— 原来李大夫在宗门里竟有如此声望，这也让他对青云宗多了几分亲近感。他正想再问些关于宗门的事，赵平却看了看天色：“我还要去附近的几个村落考察，不便久留。下月初一，青州城东门的青云阁，记得带着准入符来。”
“弟子谨记！” 林渊送赵平到院门口，看着他足尖一点，身形便飘出数丈远，青袍在晨光里化作一道残影，很快消失在青莽山的方向。
直到赵平的气息完全消失，林渊才握紧手里的准入符，转身冲进屋里。他从床板下翻出《九渊诀》的木盒，又摸了摸胸口的渊水玉佩，最后看向父母的牌位，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爹，娘，我要去青云宗了！我要变强，要查清当年的事，要为你们报仇！”
院外的老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林渊小心翼翼地将准入符收进贴身的布袋里，又开始整理药篓 —— 他要去采些珍贵的草药，换些银子买符箓和丹药，还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大夫和王虎叔。
阳光渐渐升高，照在木屋里，给牌位、木盒和玉佩都镀上了一层暖光。林渊站在屋中央，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 他知道，从赵平现身的这一刻起，他的人生，真正踏上了一条全新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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