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 喜滋滋地拿起计算器：“衬衫 元，小西装 元，高跟鞋 元， ……”
听着报价，小犹太心里直打鼓——这也太贵了！昨天面试前买的地摊货才花了几十块……
一套衣服要一百块，她总要讨价还价半天，砍到几十块才舍得掏钱。
可现在......
一件 无奇的白衬衫，竟要五百块。
先生，总共五千整。销售员小李递过账单。
太贵了，凌先生......小犹太捏着衣角小声说。
值得。
凌墨抽出信用卡，刷吧。
好嘞！
小李赶紧接卡，生怕客人反悔。这笔提成可够她半个月伙食费。
小犹太凑近凌墨耳边：过两条街有家店，白衬衫五十块就能买......
不必。凌墨瞥她一眼，忘了我怎么说的？
记得记得......
她哪敢忘。如今她的穿着关乎凌先生颜面，否则以她从前的性子，连这家店的门都不敢进。
那就行。凌墨指着衬衫领口，五十块的和五百块的针脚差三条街，就当工作服穿。
嗯......
小犹太不再多话，却在心里发誓：这两套衣服定要当宝贝供着，半点不能弄脏。
结完账走到门口，小李九十度鞠躬：欢迎下次光临！
————
四人刚出电梯，就听见尖叫声：你们干什么！
是方婷的声音？小犹太心头一紧。
拐过走廊，整面墙泼满猩红油漆，字张牙舞爪。几个混混正抡着棒球棍砸方家大门，玻璃碎裂声不绝于耳。
方婷！小犹太冲过去。
梅姐！
扎马尾的姑娘扑过来，苦笑道：忠青社的疯狗又来了。没事，他们砸痛快就走。
“惠玲姐和你家人呢？”小犹太轻声问道。
“他们都去找展播了，家里没人。”方婷回答。
“这样啊......”
小犹太松了口气，温声道：“人平安就好，东西坏了总能修的。”
这时，方婷的目光悄悄移向凌墨。
方才楼下的动静，她在楼上听得真切。
眼前这位斯文的男子，手段竟如此凌厉。
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在这世道，唯有够狠，才能闯出一片天！
小犹太注意到方婷的视线，想起之前的误会，赶忙介绍：“方婷，这是我老板，凌先生。”
“凌先生，这是我邻居方婷。”
“凌先生好。”方婷微微颔首。
“嗯。”凌墨淡淡应了声。
正说话间，一个拎着棒球棍的男子从方家走出，东张西望后朝这边走来。
小犹太急忙扯了扯方婷的衣袖，低声道：“快走，丁益蟹看到你了。”
方婷苦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总要回来的。”
“哟——”
丁益蟹晃着膀子走近，阴阳怪气道：“我说怎么不见人影，原来在这儿躲着呢，想溜啊？”
方婷毫不畏惧地瞪着他：“做亏心事的是你们丁家，该躲的是你们！”
“妈的！活腻歪了是吧！”丁益蟹猛地扬起棒球棍。
小犹太不假思索就要护住方婷，而方婷也本能地想推开她——这是她的家事，不愿连累旁人。
好在丁益蟹只是虚张声势，并未真动手。
凌墨身侧，阿积的手已按在刀柄上。若那棍子落下，他必会立即出手。
正如凌墨所说——
小犹太，代表的就是他的脸面！
“啧啧，真是姐妹情深呐......”
丁益蟹戏谑地看着两人互相保护的举动。
眼看那一棍没有落下，方婷迅速拽着小犹太后退几步，警惕地质问：丁益蟹，你想干什么！
简单......
丁益蟹咧着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陪我一个晚上就行。
呸！休想！方婷毫不犹豫地回绝。
呵......丁益蟹阴森森地笑了，不愿意？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你们方家三姐妹，我可以慢慢陪你们玩......
你——
方婷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但她心里明白丁家人的本性。
尤其是这个丁益蟹，凶狠冲动，既残暴又好色。他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她们姐妹几个，根本不是这群的对手。
将来很可能遭他毒手！
就算不是自己，也可能是大姐或小妹！
这样的威胁，彻底击中了方婷的软肋！
比狠是吧！
她狠狠瞪向丁益蟹，心中暗想：砸我家、泼红漆，这些我们都能忍！但想动我的家人，我就跟你拼命！
想到这里——
她转身面对凌墨，神情决然：凌先生......
凌墨静静看着她。
方婷紧咬嘴唇，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只要您肯帮方家......我这辈子就是您的人。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哪怕是那种事也可以！
她真的豁出去了！
从小漂亮到大的她，追求者从未断过。
但她一心扑在学习上，想靠知识改变方家的处境。更何况，现在能读书还是靠大姐方芳辍学打工换来的。
至今，她连恋爱都没谈过。
可今天——
为了保护姐妹，她宁愿把自己彻底交给凌墨。
只求一件事：
让这位凌先生出手，护住方家平安。
说完这些话，方婷才敢睁开眼睛，忐忑不安地望着凌墨，等待他的答复。
一旁......
小犹太欲言又止，心头莫名涌起一阵失落，仿佛被人夺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行！
面对方婷含泪的哀求，凌墨斩钉截铁地回绝。他志在霸业，岂会为了儿女情长轻易树敌？若是方展博来求，或许还会考虑其才能相助。但为美色所动？绝非凌墨所为。除非这女子本就是他的女人，否则绝无可能应允。
听到答复，方婷眼中希望的火光彻底熄灭。
哈哈哈......丁益蟹在一旁得意大笑，小白脸还算识相，知道得罪忠青社没好下场。方婷，这下死心了吧？
你说什么？
凌墨眼神骤冷。先前不愿插手，是不想因女色结怨，但这不代表他会畏惧忠青社。丁益蟹这番话，已然触犯了他的底线。
未等吩咐，阿积与骆天虹同时出手。骆天虹一记重踹将丁益蟹踢飞数米，不等其落地，阿积已欺身上前，刀鞘狠狠砸向那张臭嘴。
几声，数颗染血的牙齿飞溅而出。
阿积收刀冷声道：这就是侮辱凌哥的下场。
电光火石间的变故让众人猝不及防。待回过神来，屋内十几个混混连同泼油漆的马仔全都围了上来。
老大！
老大你怎么样？
这般惨状，答案不言而喻。
丁益蟹恶狠狠地瞪了那个多嘴的小弟一眼，踉跄着站起身，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碎裂的牙齿混在血水中，显得格外刺眼。阿积那一记刀鞘重击，直接让他满口牙齿崩落，剧烈的疼痛让丁益蟹倒吸凉气。
“行……真行……”
丁益蟹咬牙切齿地盯着凌墨一行人，声音嘶哑：“敢动我们忠青社的人，你们是嫌命太长！”
就在这时——
电梯门缓缓开启。
大傻领着两名手下大步走出，一眼看见凌墨，立刻快步上前，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
“凌先生好……”
“嗯。”
凌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没把丁益蟹的威胁当回事。
在他眼里——
别说区区一个丁益蟹，就算是整个忠青社，也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忠青社虽有些势力——
在旺角占着一条街的地盘，手下马仔上千，紧急召集时甚至能凑出三千多人。
但——
依旧入不了凌墨的眼。
真正能让他重视的，只有洪兴、东星这类坐拥十几万帮众的顶级社团。
相比之下——
忠青社充其量就是个中等堂口的规模，连上等堂口都算不上。
“进展如何？”凌墨淡淡问道。
“一切顺利！”大傻咧嘴笑道，“上来前我刚问过，已经拿下百分之十的地盘了。”
他搓着手兴奋道：“最绝的是，有些场子听说我们要来，直接缴械投降，连打都不用打，兄弟们一到就接管了。”
说着摸了摸后脑勺——
“现在有些小场子，留两三个兄弟看着就行，今天之内肯定能完成凌先生的吩咐。”
“嗯。”
凌墨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进展如此顺利——
两天之内，西贡就能彻底改姓凌。
等明天开始撒钱招兵——
守住地盘后，就能向海鲜这块肥肉伸手了。
到那时——
收入必将暴涨，局面将彻底不同！
凌墨和大傻正交谈着，被彻底忽视的丁益蟹怒火中烧。
混账！你们耳朵聋了吗？敢得罪忠青社，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找死！
听到这番话，不等凌墨回应，大傻立刻怒斥道：你算老几，也配这样跟凌先生说话！
我是谁？丁益蟹擦去嘴角的血迹，傲然道：忠青社，丁益蟹！
听好了，西贡凌霄，大傻。大傻昂首挺胸地报上名号。
凌墨闻言一愣，疑惑地看向大傻。
什么凌霄？
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个帮派？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注意到凌墨的神情，大傻讨好地笑道：凌先生，您看这名字还满意吗？
虽然大傻原本是西贡四大势力之一，但在整个港岛根本排不上号。所以他一直没什么响亮的名号，只被人称作西贡大傻。
如今他统一了西贡，自然要给自己的社团起个威风的名字。这一路上他绞尽脑汁，最终从凌墨的字得到灵感，取名——那可是玉皇大帝的居所！
在大傻心里，凌先生就是他们的玉皇大帝！
......随你吧。凌墨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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