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频道的电流声还没散去,马歇尔的咆哮声就炸响了。
“看到了吗!这就是证据!”
裁决者号指挥室,马歇尔“腾”地弹起来,手指头恨不得戳进全息屏里。他眼珠子上全是血丝,活像个输红眼的赌徒。
“正常武器能打出这种效果?瞬间吸干,这是高阶虫族进食才有的动静!凌飒勾结虫族,这是反人类罪!”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各舰听令!目标兰花号,给我轰!谁敢拦着,一起算作叛军处理!”
帝国残存的七艘战舰炮口齐刷刷调转,黑洞洞的管口泛着凶光,死死锁定了那艘看起来脆皮的民用星舰。
赤蝎这帮星盗反应也不慢。
“这老狗急眼了!”赫连爀骂了一句。
三十艘赤蝎战舰没有任何废话,阵型一变,瞬间筑起一道钢铁铜墙,死死挡在兰花号前面。
气氛瞬间拉满,剑拔弩张。
就在双方炮火一触即发时,一艘流线型的穿梭机,幽幽地悬停在了两军对垒的真空地带。
扩音器打开,阿瑞斯的声音传遍全频道。
他的声音,竟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圣洁与冷漠。
“马歇尔,你想做什么?”
马歇尔一愣,随即怒吼:“阿瑞斯!你被这个女人蛊惑了吗?刚才那画面你没看见?”
“她是我教的神使。”
阿瑞斯的语气平静而温和。
反人类罪?这帽子早在三十年前,联盟和帝国联手围剿纳吉尔法环的时候,阿瑞斯就戴腻了。这老东西是老年痴呆了吗?
想在他面前玩这一套?
阿瑞斯抬起头,蔚蓝的眼眸里晦暗不明:“凌飒女士,是吾神意志的延伸,是行走人间的神迹。你敢动她一根头发,就是向整个虫神教宣战。”
话音刚落,后方那十几艘金甲虫战舰瞬间动了。
甚至不需要指挥,这帮植入了虫族基因的疯子,身体比脑子诚实,直接产生了血脉共鸣。
自发地调转舰身,无数炮口对准了帝国舰队,金色的能量盾再次升起。
甚至有几艘狂热的护卫舰,直接冲到了兰花号旁边,把赤蝎舰队都挤到了一边,摆出了一副“想动她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的架势。
马歇尔脸色铁青,握着指挥台的手不住颤抖。
疯子!
全特么是一群没脑子的疯子!
这帮神棍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那兰花号挂着的东西,不管是什么,能秒杀A级脑虫,这就是战略级大杀器啊!
不论那玩意是什么,可对于正抗击虫潮的帝国来说都非常需要。
这种好东西,凌飒一个小领主把握得住吗?
他恨不得立刻抢过来!
但他不敢。
一边是赤蝎这种亡命徒,一边是乱星海最大的地头蛇兼疯人院。这一炮要是打出去,他这支残得不能再残的黑曜石舰队,估计连灰都剩不下。
马歇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群忙着捞残骸的星盗‘盟友’。
这帮家伙精得跟鬼一样,为了活命打虫子行,让他们跟虫神教这群疯狗硬刚?想屁吃呢。
马歇尔牙齿咬得咯咯响,最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回椅子上:“我看你们能狂到什么时候!”撂下这句话便关闭视讯。
刚走下穿梭机的凌飒,看着这出大戏,撇了撇嘴。
“老板,这阿瑞斯吃错药了?”沙海波在赤蝎频道里啧啧称奇,“这还是那个喜欢把人做成标本的大祭司吗?”
“不管是不是吃错药,有人上赶着,不用白不用。”
凌飒边走边把防护服的扣子解开,吩咐羲和:“脑虫的尸体拖回来……等等。”
她透过舷窗,看向太空中那具飘荡的,残破干瘪的脑虫尸体,目光微闪。
这玩意儿,如果带回绿云星,就是个烫手山芋。
里面的精华都被那两只小崽子嗦干净了,这就是个空壳。稍微懂点行的源能者一查就能发现不对劲。
而两只小虫崽的存在,不能暴露。
马歇尔在几公里之外都在打那两只小崽子的主意,这尸体必须处理掉。
既然如此……
凌飒瞥了后方正在停靠充能的穿梭机一眼,直接拨通阿瑞斯的私人通讯,语气带着股漫不经心。
“大祭司阁下,A级脑虫的尸体……收吗?”
阿瑞斯轻笑一声,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当然……那是神迹的见证,是无价之宝……”
“我要这破烂也没用,占地方。”凌飒打断他,直接来了个顺水人情。
“卖你了。不过,你知道我的规矩。”
阿瑞斯秒懂。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那可是被“神”亲自享用过的祭品,就算是个空壳,在生物研究和宗教意义上,价值不可估量。
“五百万星币,以及……”阿瑞斯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我会为您挡下后续所有麻烦。”
“成交。”
凌飒打了个响指,声音愉悦“羲和,把这东西给祭祀大人送过去,顺便把收款码发过去,货到付款。”
“是,主上。”
所有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兰花号的机械臂,像是丢垃圾一样,把那具价值连城的A级脑虫尸体,推向了金甲虫舰队。
而那群不可一世的虫神教徒,竟然像接圣物一样,小心翼翼地用牵引光束接住,生怕磕着碰着。
这一幕,看得马歇尔差点一口老血喷在屏幕上。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危机解除,兰花号重新进入赤蝎编队。
舱门开启的气流声落下,凌飒还没来得及把那身厚重的防护服脱利索,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就冲了过来。
“家主!”
温青染身上的制服沾着血,平日里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乱了几缕,遮住了惨白的额头。
但他根本顾不上自己。那双平日里总是温润如水的眸子,此刻盛满了后怕,和惊恐。
他冲到凌飒面前,双手悬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手指抖得厉害,像是怕一碰她就会碎掉,又像是怕她嫌弃自己身上的血污。
“受……受伤了吗?哪里痛?阿瑞斯那个疯子有没有为难你……”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连个整句都凑不齐,尾音都在发颤。
凌飒看着眼前这个素来沉稳从容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快要碎掉的瓷器。
她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软软地撞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涩。
“我没事。”
凌飒摘下手套,随手一扔,主动握住他悬在半空的手。
触感冰凉,全是冷汗。
“倒是你,怎么搞成这样?不知道去医疗舱躺着吗?我也不是医生,看我也治不好伤啊。”她嘴上吐槽,手却没松开。
不远处的舱壁旁,石裂风靠在那里,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把战术匕首。
他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苍碧色的瞳孔微微一暗,随即撇过头,对着通讯器说道:“各单位注意,打扫战场,既然领主回来了,咱们就准备撤。”
说完,他很识趣地挥了挥手,带着一帮想看八卦的闲杂人等退了出去,顺便贴心地关上了门。
休息室内,暖黄的灯光驱散了星空的寒意。
温青染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玉米甜茶,放到凌飒手边,动作轻柔,甚至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凌飒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眉头微皱,直接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青染,看着我。”
温青染身子一僵,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家主。是我没用,保护不了你,甚至……甚至还因为我的疏忽,让你不得不去和虫神教的人周旋。”
当他在虫神教的舰船上看到凌飒的那一刻,温青染的世界几乎崩塌了。
他以为凌飒终于厌倦了这无休止的麻烦,厌倦了他这个总是拖后腿的“未婚夫”。
在这个力量至上的时代,她会不会选择投向更强者的怀抱?
那种无处不在的嫉妒和惶恐,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
苏家的烂摊子、绿云星糟糕的生态,每一项都是压在凌飒身上的大山。如果不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婚约,她本可以过得更潇洒。
温青染,内心深处非常不安,他不善言辞,也不会讨人欢心。
他除了这一身还不算太差的皮囊和这点微不足道的后勤能力,他还能给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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