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的话语,在酒楼内不绝于耳。谢赫炜站在柜台后,看着眼前这喧闹却令人心安的场景,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虽然因牢狱之灾略显清瘦,但精神头很足,指挥着伙计们有条不紊地应对着爆满的客流。
不仅是酒楼,谢家名下的其他铺子,如锦绣阁、锦鸳阁,乃至与叶家合作的木工坊,生意都迎来了一个高峰。人们似乎想通过消费这种方式,来表达对叶、谢两家的支持,或者说,是一种对新贵力量的示好。
这一日,谢家几兄弟齐聚叶宅,与谢蒂儿一同商议后续事宜。花厅内,气氛轻松而热络。
谢赫焰脸上带着久违的爽朗笑容:“妹妹,你是没看见,之前那几个跟着赵德柱上蹿下跳、抢了我们不少生意的对头,今天一早就堵在咱家铺子门口,点头哈腰地赔不是,还送来了厚礼,只求我们高抬贵手。”
谢赫炀也笑道:“可不是,我那杂货铺也是,之前断了的货源,现在人家主动找上门,价格还给得比以往都低。”
谢赫炜摸了摸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胳膊,哼道:“他们那是怕了!怕妹夫回来跟他们算总账!”
谢蒂儿听着兄长们的话语,神色平静地拨弄着茶盏,并未因眼前的顺遂而得意。她抬眼看向众人,缓声道:“哥哥们,生意好转是好事,但我们需心中有数。这些人前倨后恭,无非是畏惧权势。我们谢家、叶家,日后行事更要堂堂正正,诚信经营,方能长久。至于那些赔礼……”她顿了顿,“东西可以收下,算是了结过往,但合作之事,需得仔细斟酌,不可轻信。”
几位兄长闻言,纷纷点头称是,深以为然。
叶子芙坐在母亲下首,安静地听着大人们的谈话。她看到四舅舅虽然精神尚可,但眉宇间仍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想起四舅母还需卧床静养,心中对那赵德柱的厌恶又深了一层。她扯了扯谢蒂儿的衣袖,小声问道:“娘亲,那个坏县令,他之前也收了我们的钱不办事,真的就这么算了吗?”
此言一出,厅内安静了一瞬。谢赫焰等人也看向谢蒂儿,他们心中同样记着这笔账。
谢蒂儿摸了摸女儿的头,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王伯运此人,圆滑世故,最擅审时度势。他之前收钱不办事,是权衡利弊后选择了庇护赵德柱。如今,他亲自下令严惩赵德柱,便是在向我们,向你爹爹示好,急于撇清关系,将功补过。”
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继续说道:“眼下,我们根基未稳,你爹爹尚未归来,不宜树敌过多。王伯运毕竟是一县之主,只要他日后安分守己,识时务,我们也不必逼得太紧。留着他,让他心存忌惮,或许比换一个不知底细的新县令更好。这笔账,暂且记下,来日方长。”
她看得透彻,处置一个赵德柱是杀鸡儆猴,若紧接着就对县令穷追猛打,反而显得咄咄逼人,容易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和反弹。眼下,稳定压倒一切。
叶子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不太完全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她相信母亲的判断。
商议完正事,话题便转到了即将归来的叶政身上。谢赫炜兴奋地规划着:“等妹夫回来,叶家村和咱们镇上,一定要连摆三天流水席!要让所有人都沾沾状元郎的喜气!”
谢赫焰也附和:“对!费用我们谢家包了!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
谢蒂儿看着兄长们热情洋溢的脸庞,心中暖流涌动。她笑着点头:“好,到时候就劳烦哥哥们多费心了。”她知道,这不仅是庆祝,更是向所有人宣告,叶家与谢家,从此不同往日。
夜幕降临,送走了兄长们,叶宅恢复了宁静。谢蒂儿站在院中,望着满天星斗,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夫君即将衣锦还乡,带给这个家的不仅是荣耀,还有全新的挑战。但她相信,只要一家人同心,便没有过不去的坎。
叶子芙走到母亲身边,拉住她的手,仰着小脸,星光落进她清澈的眸子里:“娘亲,爹爹快回来了,我们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谢蒂儿弯腰将女儿抱起,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依赖与信任,脸上露出了温柔而坚定的笑容:“嗯,芙儿说得对,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官道上,一辆宽敞的马车不疾不徐地行驶着。车内,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蒋太傅看着对面时而傻笑、时而蹙眉的徒弟,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看看你,这一路上时喜时忧的。还想着李大人和王大人他们的话呢?蒋太傅捋着胡须,眼中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
叶政那张俊朗的脸上顿时垮了下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师傅,您就别提了。那些清流同僚们打探我有一双儿女和一堆侄子后,那热情劲儿...他想起在京城时,那些家风清正的同僚们得知他家中情况后的反应,不由得叹了口气。
原来,清流人家自成一派。
20多年前,有一户清流人家将女儿嫁去别的官员家,结果对方不做人,各种磋磨作贱,后被侮辱致死。
当时清流人家就跟其余官员撕破脸,求皇上做主,皇上也很给力,说人家如珠似宝的女儿被你这么磋磨,不管什么原因,人死了,你就有责。
于是判了满门流放,并且放言那一支的族人都不会重用。
此事之后,上京城的那一派七八户人家,只内里通婚。
族内弟子也被他们管得很好,有行差踏错的,直接除族。家风清正,男子40无子方可纳妾。
他们邀请叶政上门也是这个原因,新出一个清流人物,他们开心不已。
叶政在京期间,因殿试上表明不纳妾的立场,被京中清流一派引为同道。得知叶政有一子一女和不少侄子后,几位家中有适龄儿辈孙辈的同僚都表现出结亲的意思。
李大人说他家有个七岁的孙子,聪慧过人;王大人说他外孙女与芙儿年岁相当,温柔娴静...叶政越说越郁闷,就连张大人,听说泳儿才一岁多,就说他有个两岁的孙女,可以先定个娃娃亲...
蒋太傅失笑:这不是好事吗?清流一派的门第,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
好事?叶政几乎要哭出来了,师傅您不知道,我一想到芙儿将来要嫁人,我这心就揪得慌。他想起在现代时,自己那七个养子和一双儿女都选择不婚,他从未为此烦恼过。可这是古代,儿女到了年纪就要婚配的规矩,让他这个宠溺女儿的父亲如何能接受?
不行!叶政突然坐直身子,一脸决绝,芙儿绝对不能外嫁,我要为她招婿!至于泳儿...不管他,以后再说!
对,不嫁人,我要为我的女儿招婿,徒儿我亲自把关。叶政斩钉截铁地重复道。
蒋太傅没眼看,觉得还有十余年,不用这么夸张,无奈摇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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