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局仍在继续。
陈算如同一个沉默的幽灵,站在喧嚣的边缘,目光锁定在那个打出“计算”符文的兜帽身影上。他不再试图用【数据视野】去解析那些变幻莫测的牌面,而是将全部心神用于观察——观察玩家的表情、动作的节奏、筹码推进的力度,以及每一次牌面变化与玩家状态之间那微不可察的关联。
他在寻找“感觉”。
这不是数学意义上的概率计算,而是一种更近乎本能的对“趋势”和“节奏”的把握。就像顶尖的操盘手在纷繁的数据中嗅到市场的情绪。
几轮观察下来,他注意到一个规律:当玩家情绪极度亢奋或绝望,完全被赌局本身牵动时,牌面的变化往往更加混乱无序,结果也更偏向庄家(那个无处不在的小丑意志)。而当玩家能保持一种奇特的“专注的松弛”,仿佛置身事外又在局中时,牌面偶尔会呈现出短暂的、利于玩家的稳定形态。
那个兜帽客,就是后者。
陈算收回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三枚筹码。他需要下场,需要亲身体验这种“规则”。
他没有选择看似简单的轮盘或骰子,那些项目的随机性太强,庄家优势过大。他走向了一张玩着类似“比大小”变种游戏的牌桌,规则简单粗暴:双方各抽一张牌,牌面象征的“概念”更宏大、更“重”者胜。
在这里,“重”并非物理质量,而是一种模糊的、基于认知的“影响力”判断。一张“山岳”可能输给“尘埃”,如果当时裁判(一个漂浮的、不断变幻面孔的灵体)认为“尘埃”蕴含了某种更深刻的哲学意味。
这简直是混乱的温床。
陈算坐下,押上一枚筹码。
他的对手是一个双眼通红、喋喋不休的地精。第一张牌,陈算抽到【溪流】,地精抽到【熔岩】。裁判的脸定格为一张威严的老者面孔,宣布【熔岩】更具毁灭性,地精胜。
筹码被划走一枚。
陈算面色不变。他刚才刻意放空了自己,结果似乎印证了他的观察——纯粹的随波逐流,在这里只能任人宰割。
第二局,他押上第二枚筹码。
这次,在抽牌的瞬间,他努力回想之前观察兜帽客时的状态,一种冷静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疏离感。他抽到了【微风】,地精抽到了【磐石】。
裁判的脸开始扭曲变幻,在愚昧的孩童和智慧的老者之间摇摆。最终,它定格为孩童,宣布【微风】无拘无束,更得“愚者”欢心。
陈算赢回一枚筹码。
他感觉到了!那种微妙的、通过自身“状态”去间接影响结果的可行性!
第三局,决胜局。陈算押上两枚筹码,地精也压上全部。
抽牌!陈算心中摒弃所有杂念,只剩下最纯粹的、如同进行数学推演时的绝对冷静与专注。他甚至短暂地“遗忘”了这里是赌场,手中不是牌,而是一个待解的变量。
牌面翻开——【契约】。
地精的牌是【黄金】。
裁判的脸庞疯狂闪烁,最终,凝固成一张带着单片眼镜、表情一丝不苟的会计师面孔。它用毫无波澜的语调宣布:“【契约】构建秩序,界定权利与义务,乃文明基石。【黄金】仅是等价物,依附于【契约】而存在。前者更‘重’。”
陈算胜!
地精惨叫一声,看着自己的筹码被清空,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在绝望的哀嚎中被吸入那面由人脸构成的墙壁。
陈算面前,则堆叠了四枚筹码。
他没有丝毫喜悦,反而眉头微蹙。刚才裁判化身“会计师”的瞬间,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被视为“杂质”的管理员权限,似乎与之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
难道……
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在他脑中滋生。
他没有离开牌桌,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更高赌注的区域。他需要更多筹码,也需要……进一步验证他的猜想。
他起身,走向那张兜帽客所在的、牌面不断变化的复杂牌局。那里,或许有他需要的“大额赌注”,以及关于这个“愚者赌局”更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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