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晟伏诛,其部两千余残兵被彻底打散,甄别整编,融入卧牛山各营。周仓以雷霆手段肃清内患,湖阳城内再无杂音,军令畅通,上下一心。然而,城外曹仁大军依旧围困,虎视眈眈;北方马超铁骑动向不明,如芒在背;更远处,曹魏、东吴、西蜀三方势力犬牙交错,暗流汹涌。湖阳城,如同一叶孤舟,漂浮在惊涛骇浪之中。
军议堂内,烛火摇曳。周仓、庞统、赵铁柱、廖化、孙瘸子等核心齐聚,气氛凝重。案几上铺着荆北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敌我态势。
“徐晃败退,与曹仁合兵一处,兵力增至两万五千,对我湖阳围而不攻,深沟高垒,显是欲困死我军。”庞统指着地图上的曹军大营,沉声道,“其粮道畅通,后方稳固,久持之下,于我极为不利。”
赵铁柱一拳砸在案几上:“围困?怕他个鸟!咱们粮草还能支撑数月,大不了跟他耗着!等陛下(刘备)在蜀中站稳脚跟,发兵来援,里应外合,定能破了这鸟围!”
廖化摇头:“赵统领,蜀道艰难,陛下新立,百废待兴,短期内无力北顾。远水难解近渴。况且,即便陛下发兵,首要目标亦是东吴(为关羽报仇),而非荆北。”
孙瘸子捻须忧道:“城中存粮虽可支撑,然药材、箭矢、铁料等军资消耗巨大,补充困难。长期围困,士卒士气亦会低落。”
周仓默然听着众人议论,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突围?曹仁布防严密,兵力占优,硬闯损失太大,且湖阳基业将弃。死守?确如庞统所言,久守必失。必须破局!但破局的关键在哪里?
他的目光在地图上移动,掠过曹仁大营,掠过北方伏牛山,最终定格在东南方向——江东。
“士元兄,江东方面,近日可有消息?”周仓问道。
庞统眼中精光一闪:“正要禀报司马。孙权密使昨日抵达,言称吴王(孙权)对司马夺取湖阳、大败徐晃之事,‘甚为嘉许’。并暗示,若司马能进一步牵制曹仁主力,使其无法全力南顾,待吴军北伐之时,或可‘共襄盛举’,‘分治荆襄’。”
“共襄盛举?分治荆襄?”周仓冷笑一声,“孙权倒是画得一手好饼。他想让我等在荆北顶住曹仁,他好安心去攻合肥、打徐州?待他得手,只怕转头就要来吞并我等!”
庞统点头:“孙权之心,路人皆知。然,眼下局势,我军确需借势。不若虚与委蛇,假意应承,向其索要粮草军械援助。若能得之,可解我军燃眉之急。即便不得,亦可麻痹曹仁,使其以为我军与东吴勾结,或可令其分兵防范江东,减轻我军压力。”
“军师此计大善!”廖化赞同道,“可派能言善辩之士,与江东周旋。”
周仓沉吟片刻,道:“可。此事由士元兄全权负责。但切记,与虎谋皮,需万分谨慎,核心机密,不可泄露分毫。”
“统明白。”
“此外,”周仓目光再次投向地图上的北方,“马超此人,虽不可信,但其与曹贼血海深仇,势同水火。其盘踞荆北山区,如同一把悬在曹仁头顶的利剑。若能加以利用,或可成我之外援。”
赵铁柱皱眉:“二弟,那马超狼子野心,上次就想吞并咱们,能信得过吗?”
“自然信不过。”周仓淡淡道,“但无需信他。只需让他与曹仁互相厮杀即可。可遣密使,以‘共抗曹贼’为名,与其联络,提供些许曹军动向,诱其袭扰曹仁粮道后方。马超急于立足,必会心动。如此,既可牵制曹仁,亦可消耗马超实力,一举两得。”
“驱虎吞狼!”庞统抚掌笑道,“司马此计甚妙!马超乃猛虎,曹仁是饿狼,令其相争,我军可坐收渔利!”
计议已定,众人分头行动。庞统遣心腹与江东密使虚与委蛇,暗中索要援助;廖化派潜龙卫与马超残部取得联系,透露曹军粮道信息;赵铁柱、孙瘸子则全力整军备武,加固城防,囤积物资。
周仓则将主要精力投入到两件事上:一是全力修炼,巩固炼神还虚初期的境界,熟悉【混沌龙煞罡元】的运用,创演更强的【龙煞战诀】。二是整训军队,提升战力。
湖阳校场,每日杀声震天。周仓摒弃了以往单纯注重个人勇武的训练方式,在庞统的协助下,推行了一套全新的练兵之法。
他将全军分为“锐士”、“忠义”、“陷阵”、“弩兵”、“工兵”五营,各司其职。锐士营由赵铁柱统领,皆为百战老兵,装备最精良的铠甲兵刃,负责正面攻坚陷阵。忠义营由廖化统领,由原黄巾旧部及北方义军组成,擅长山地游击、长途奔袭。陷阵营则由新整编的降卒和精锐新兵组成,由周仓亲自督导,严苛训练,作为战略预备队。弩兵营专司强弓硬弩,工兵营则负责筑城、修路、制造器械。
周仓更将《莽牛劲》基础心法简化普及,令所有士卒修炼,强健体魄,滋生罡气。虽不能如武者般凝练罡元,却也能大幅提升力量、速度和耐力。同时,他将【龙煞战诀】中一些适合军阵合击的招式简化,创出“破军拳”、“裂风刀”等战阵武技,令士卒操练,提升团体战力。
此外,周仓极度重视军纪与思想。他亲自订立“抗曹十大军规”,严明赏罚,强调“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与百姓秋毫无犯。每日操练之余,由庞统及军中文吏宣讲抗曹大义,凝聚军心士气。
在周仓的全力推动下,湖阳守军的面貌焕然一新。虽被围困,却士气高昂,纪律严明,战力与日俱增。
这一日,周仓正在校场观摩陷阵营演练一套新创的“三才戮魔阵”,只见数百士卒三人一组,盾、枪、弩配合默契,攻守兼备,阵势变幻间,隐隐有煞气凝聚,威力不凡。他微微点头,颇为满意。
忽然,他心有所感,抬头望向东南天空。灵识感知中,一股微弱却精纯的浩然之气,正迅速接近湖阳城。
“有高手来了……这股气息,似乎是……”周仓目光一凝,对身旁亲卫道,“传令,东南方向,有客至,开侧门迎候,不得阻拦。”
“诺!”
片刻后,一骑白马如风,穿过曹军封锁线的缝隙,悄无声息地抵达湖阳城下。马上骑士,青衫文士,面容清癯,三缕长须,眼神睿智深邃,腰间佩剑,气息渊深似海,竟也是一位炼神还虚境的强者!
守军得令,开启侧门,将其引入。
那文士下马,对迎上来的周仓拱手一礼,声音温和却自带威严:“在下襄阳伊籍,奉诸葛孔明先生之命,特来拜会周司马。”
伊籍?刘表旧臣,后归刘备,以辩才和忠义着称的谋士!他竟亲自来了!而且,修为竟如此高深!
周仓心中一震,连忙还礼:“原来是机伯先生!久仰大名!先生不避艰险,亲临险地,周某感激不尽!快请军议堂叙话!”
二人步入军议堂,屏退左右。伊籍取出诸葛亮亲笔信函,递给周仓。
周仓展开一看,信中内容让他心潮起伏。诸葛亮在信中,首先对周仓夺取湖阳、站稳脚跟表示祝贺,对其修为大进深感欣慰。随后,详细分析了天下大势,指出曹丕篡汉后,天下三分格局已定,刘备虽称帝,然实力最弱,宜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孙权,内修政理,以待天时。对于荆北局势,诸葛亮认为,湖阳虽险,然孤悬敌后,终非久安之地。建议周仓以湖阳为饵,牵制曹仁,暗中积蓄力量,联络北方义军,待时机成熟,或可西入上庸、房陵,开辟新的根据地,与益州成犄角之势。最后,诸葛亮提及伊籍精通阵法、兵法,且对荆襄地理民情了如指掌,特派其前来相助,共谋大业。
信末,诸葛亮笔锋一转,语气凝重地写道:“……然,近日天象有异,星宿晦暗,恐有巨变将生。曹丕篡汉,天命已失,然其势未衰。吾夜观天象,帝星飘摇,将星陨落之兆频现。恐不久之后,天下将有大丧,九州动荡。仓兄身处漩涡中心,万望保重,遇事决断,需以存身立命为要……”
天象有异?大丧?动荡?周仓眉头紧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诸葛亮精通天文易理,其言绝非无的放矢。
他收起信件,郑重对伊籍道:“孔明先生良苦用心,周某铭记。机伯先生远来辛苦,今后还需先生多多指点。”
伊籍谦和道:“司马客气。籍此番前来,一为传达孔明之意,二来,也确实有一事,需提醒司马。”
“先生请讲。”
伊籍面色凝重,低声道:“司马可知,那马孟起,近日与何人接触频繁?”
周仓心中一动:“何人?”
“曹魏使者。”伊籍一字一顿道。
“什么?!”周仓霍然起身,眼中寒光爆射!“马超……他竟敢与曹魏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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