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骨信、疑云与防御计划
泛着绿光的骨头插在歪脖子树的树杈上,像根诡异的路标。风一吹过,骨头上的磷光便簌簌抖动,映得周围的草叶都泛出青灰色。
“是他……一定是他!”老疤的声音在发抖,断了的左臂因为激动而抽搐,“那根骨头,我绝不会认错!”
林默没说话,只是握紧斧头缓缓靠近。骨头比他想象中更粗,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的腿骨,表面刻着歪歪扭扭的纹路,绿光就是从纹路里渗出来的。最奇怪的是,骨头上还缠着一张破布,像是某种留言。
“小心有诈。”苏晴的声音带着紧张,她将弓弦拉得更紧,箭头瞄准了骨头周围的灌木丛。
林默点点头,先用斧头在骨头周围拨了拨,确认没有陷阱后,才伸手扯下了那张破布。布上用炭笔写着一行字,字迹潦草得像是鬼画符:
“下一个,就是你的窝。”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只有赤裸裸的威胁。
林默的脸色沉了下来。对方不仅知道他们的存在,还精准地定位了营地的方向——这根骨头插在他们返回木屋的必经之路上,显然是故意给他们看的。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营地?”苏晴的声音带着恐惧,下意识地将小安抱得更紧,“我们一路上都很小心,没发现有人跟踪……”
老疤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不一定是跟踪。流民营里有他的眼线也说不定。”他的眼神黯淡下去,“当初那个黑斗篷来的时候,有几个流民跟他走得很近,我当时只当是贪小便宜……”
林默的心沉得更低。如果流民营里有内鬼,那对方的情报网恐怕比他们想象中更密。他将破布揉成一团塞进怀里,抬头看向那根骨头:“这东西留着碍事。”
说着,他挥起斧头劈了下去。
“咔嚓!”
骨头应声而断,绿光像是被戳破的灯笼般瞬间黯淡,最后化作几缕青烟消散在风里。但断裂的截面处,却露出了更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虫类的爬行轨迹。
“这纹路……”苏晴凑近看了一眼,突然脸色大变,“是噬木虫!它们专啃木头,而且繁殖得飞快,被盯上的木屋用不了三天就会被蛀空!”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难怪对方会用骨头传信,这根本不是警告,是投毒!
他立刻用斧头将断骨劈成碎块,又在周围撒了些血心草的碎叶——苏晴说过这东西能驱避怪物,说不定对虫子也有用。做完这一切,他才扶着老疤加快脚步:“快走,必须尽快赶回营地,检查木屋有没有被蛀虫盯上!”
回程的路变得异常压抑。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风声在荒野里回荡。林默能感觉到,老疤虽然断了胳膊,但眼神里的警惕从未放松,偶尔还会回头张望,像是在确认什么。苏晴则一直紧绷着神经,弓弦就没松开过。
小安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趴在妈妈背上一动不动,只是偶尔偷偷掀开苏晴的衣角,用乌溜溜的眼睛看向林默,像是在寻求安慰。
林默的心一直悬着。噬木虫、黑斗篷、内鬼……这些线索像乱麻一样缠在他脑子里。对方显然不只是想毁掉流民营,更想把他们这个刚起步的小营地也扼杀在摇篮里。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和这些人素不相识,到底哪里碍着他们了?
“或许……和你的营地有关。”老疤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突然开口,“那个黑斗篷问过流民营有没有‘会自己变样子的窝’,当时我以为他在胡扯,现在想来……”
林默猛地停下脚步。会自己变样子的窝?这不就是他的营地吗?从帐篷升级成木屋,这绝对是超出常理的“变样子”。
难道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营地核心?
这个念头让他后背发凉。如果真是这样,那麻烦就大了——营地核心是他唯一的依仗,要是被抢走或者毁掉,他和苏晴他们都活不了。
“加快速度!”林默不再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营地。
当木屋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时,林默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屋顶的茅草还好好的,墙壁也没有明显的蛀洞痕迹,看起来暂时安全。
但他不敢大意,冲进营地后第一时间就检查木屋的木板。果然,在靠近地面的墙角处,发现了几个针尖大小的孔洞,孔洞周围的木头微微发黑,用斧头撬开一块木板,里面果然爬着几只米粒大小的白色虫子,正疯狂啃噬着木纤维。
“是噬木虫!”苏晴脸色发白,“它们已经开始蛀了!”
林默当机立断:“苏晴,你去找更多血心草,越多越好!老疤,你知道怎么对付这些虫子吗?”
老疤点点头,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很坚定:“用火烤!噬木虫怕高温,再混合艾草烟熏,能杀死成虫和虫卵。但得小心别把木屋点着了。”
“好!”林默立刻行动起来,先将小安安置在远离墙角的角落,然后用斧头劈下几块木板,露出里面的虫穴,“苏晴,血心草拿来后直接捣碎,和艾草混在一起!”
苏晴应声跑了出去,她的腿伤还没好利索,跑起来一瘸一拐的,却没丝毫犹豫。
林默则在老疤的指导下,用捡来的干草扎成火把,点燃后小心地凑近虫穴。火烤过的地方,传来“滋滋”的响声,白色的噬木虫纷纷从木缝里爬出来,很快就被烧死在火里,散发出一股焦糊的怪味。
老疤虽然断了左臂,但用右手指挥得有条不紊:“左边再烤烤,那里的虫洞更深……对,就是这样,别靠太近,木头要焦了……”
小安也想帮忙,他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小石子去砸爬出来的虫子,虽然没什么用,却看得异常认真。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所有能找到的虫穴都被处理干净,林默才将火把熄灭,瘫坐在地上喘气。木屋的墙角被烧得黑乎乎的,看起来更破旧了,但至少暂时不用担心坍塌。
苏晴也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大捆血心草和艾草,额头上全是汗:“附近能找到的都摘来了,应该够用。”
“把它们混在一起,铺在墙角周围。”老疤指挥道,“血心草的气味能暂时挡住噬木虫,艾草烟能驱虫,双保险。”
林默和苏晴立刻照做,将捣碎的草药均匀地铺在墙角,又点燃一小堆艾草,让烟雾在屋里弥漫。很快,一股辛辣的气味就压过了焦糊味,闻起来虽然刺鼻,却让人安心了不少。
做完这一切,四人才真正松了口气。夕阳的余晖透过木板的缝隙照进屋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暴雨后的天空格外清澈,甚至能看到远处山脉的轮廓。
“暂时安全了。”林默看着窗外,声音有些疲惫,“但这只是暂时的。那个黑斗篷既然放了话,肯定还会再来。”
老疤靠在墙上,用没受伤的手揉着太阳穴:“他的目标不只是营地,恐怕还有你。”他看向林默,眼神复杂,“能让窝自己变样子的本事,在这荒野里可是稀罕物,难免会引来不怀好意的人。”
林默没否认。他知道自己的秘密藏不了多久,尤其是在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特殊能力既是生存的依仗,也是招灾的根源。
“我们得尽快加固防御。”林默看向虚拟面板,【当前营地等级2(木屋),可升级至3级(栅栏营地),升级条件:木材x50,石料x30,铁矿x10。】
铁矿?这是新出现的资源。
“铁矿哪里能找到?”林默问老疤。
老疤想了想:“黑松林边缘有个废弃的矿洞,以前有人在那里采过铁矿,但后来据说闹鬼,就没人去了。”他顿了顿,补充道,“那里离流民营不远,我们刚才回来的时候,其实绕开了那个方向。”
林默点点头,将矿洞的位置记在心里。木材和石料可以慢慢收集,但铁矿必须尽快找到——栅栏营地比木屋坚固得多,是目前抵御袭击的关键。
“我明天去矿洞看看。”林默说。
“我跟你去。”老疤立刻接话,“我熟悉那里的地形,而且……”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臂,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我也想知道,那个黑斗篷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毁了流民营。”
苏晴也想说什么,却被林默打断:“你留下照顾小安,同时加固木屋,收集更多草药。营地不能没人守。”
苏晴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们小心。矿洞那边确实邪门,以前有猎人进去后就没出来过。”
林默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他知道明天的行程肯定充满危险,但现在没有退路。
夜幕降临,林默用剩余的木材在屋里生了堆火,驱散潮气的同时也能防备夜行的怪物。火光跳跃着,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老疤靠在火边睡着了,或许是太累了,他睡得很沉,眉头却一直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小安依偎在苏晴怀里,已经睡熟了,小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苏晴则在借着火光修理那把捡来的短弓,动作熟练而专注。
林默坐在门口,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荒野。手腕上的营地核心散发着微弱的蓝光,虚拟面板上显示着【当前人口:4】,忠诚度那一栏里,苏晴是70(信赖),老疤是50(观望),小安是80(依赖)。
他轻轻叹了口气。从一个人挣扎求生,到现在有了三个同伴,营地虽然还很弱小,却有了家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既让人温暖,又让人恐惧——他害怕自己保护不了他们。
就在这时,火突然“噼啪”响了一声,爆出一串火星。林默下意识地看向火堆,却发现老疤的手在睡梦中抽搐了一下,掉出了一个东西。
是一块玉佩,用红绳系着,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李”字。
林默没在意,正想转过头,却突然愣住了。
玉佩掉在地上的瞬间,他手腕上的营地核心突然微微发烫,虚拟面板上弹出一个新的提示:
【检测到特殊物品“李氏家徽”,与史诗级生物“金鳞熊”存在能量共鸣。】
【金鳞熊:即暗金鳞片怪物,性格暴躁,领地意识极强,其鳞片蕴含空间能量。】
【提示:持有家徽者曾与金鳞熊有过接触。】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金鳞熊!就是白天遇到的那头暗金鳞片怪物!
老疤竟然有能和它产生共鸣的家徽?他和那头史诗级生物有过接触?
他猛地看向熟睡的老疤,对方脸上那道从额头到下巴的疤痕,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林默突然想起老疤说过自己以前是猎户——什么样的猎户,能从金鳞熊手下活下来,还留下这么深的疤痕?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升起:老疤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个黑斗篷,流民营的内鬼,会不会……和他有关?
林默握紧了斧头,心脏狂跳起来。
他看着老疤熟睡的脸,又看了看那枚掉在地上的玉佩,只觉得周围的火光都变得冰冷起来。
这个刚刚建立起一点信任的小团队里,难道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疤到底是谁?他和金鳞熊、和黑斗篷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夜色越来越深,荒野里传来几声模糊的兽吼,像是在回应着屋里的疑云。林默知道,今晚注定无眠。而明天的矿洞之行,恐怕比他想象中还要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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