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儿,你和顾家那孩子......不是一直有来往吗?现在家里遇到困难,你能不能......去跟顾临风说说情?让顾家帮衬一把?
这话说得很是委婉,但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温禾脸色瞬间惨白。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让她去求顾临风?
那个从未正眼看过她的男人?
温禾是娇纵不是傻子,她何尝不知道顾临风从未喜欢过她,但以前的她甘愿沉溺,甚至不顾脸面针对顾临风身边出现的苏晚晴。
可她现在已经等到哥哥了,她不要……
温禾咬住下唇。
林婉抬起头,眼中含泪,带着哀求看向丈夫,“弘毅!禾儿还小,她怎么能……”
温弘毅打断她,语气疲惫,但这是目前最直接的办法,禾儿,爸爸知道你不愿意,可是......
他话未说完,温酌忽然轻笑出声。
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温酌抬起眼,桃花眸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冰冷。
“父亲。”
他声音清晰冷漠。
“您是不是忘了,那所谓的婚约,不过是老一辈酒后的戏言,顾家可从未正式承认过,您让禾儿以一个不被承认的未婚妻身份,去求一个眼里根本没有她的男人,来拯救您岌岌可危的公司?”
温酌站起身,将死死咬唇的温禾完全护在身后,居高临下看着这位父亲,语气里讥诮毫不掩饰。
“您是觉得温家丢的脸还不够多?还是觉得,您的女儿……可以随意用来做这种毫无尊严的交易?”
温酌微微抬头,目光下垂冰冷,一字一句地问着。
“您这么多年对家庭不闻不问,如今公司出了问题,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牺牲女儿的幸福和脸面来填补窟窿,这就是您作为父亲和一家之主的担当吗?”
此刻被他直白地戳破心思,温弘毅脸色变得铁青,“温酌!你怎么跟我说话的?!这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父亲?”温酌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一个在家庭需要时缺席,在遇到困难时只想着牺牲子女来保全自己的……父亲?”
他不再看气得浑身发抖的温弘毅,转身揽住几乎要瘫软的温禾。
“我们上楼。”
温酌无视了身后温弘毅和林婉,护着温禾,一步一步上了二楼。
将仍在轻微发抖的温禾送回她房间,安抚着她躺下,为她掖好被角。
床头灯柔和的光线映着青年昳丽的侧脸,褪去了面对温弘毅时的冰冷,桃花眸只剩下温柔。
“别怕……”他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开温禾额前的碎发,声音轻柔,“有哥哥在,没人能逼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
温禾抓着被角,眼圈还是红的,她看着哥哥,小声问:“哥哥,爸爸的公司……真的会破产吗?”
温酌眸光微闪,语气却温和安抚着,“商业上的起落很正常,还没到那个地步。”
他顿了顿,看着温禾担忧的眼神,补充道,“这件事我们会处理,你不用担心,好好睡一觉,明天不是还要跟朋友出去玩?”
文学刻意将话题引开,用轻松的语气安抚着她。
温禾抿了抿唇,在温酌的保证下,渐渐放松下来,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温酌等她呼吸变得平稳绵长,才轻轻起身,关掉了床头灯,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小夜灯,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门一关上,脸上那点温和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
他走到二楼的起居厅,并没有开大灯,只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衬着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温弘毅的话虽然冷酷,但有一点没说错。
温氏确实遇到了麻烦。
他之前并非完全没有察觉,只是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父亲会病急乱投医,将主意打到温禾头上。
温酌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的清醒。
他清楚自己的斤两。
艺术史、图像学、如何在酒吧里游刃有余地吸引猎物……这些他擅长。
但商业运作、资本博弈、挽救一个陷入危机的企业?这不是他的领域。
温弘毅或许在家庭角色上失败,但在商场上,他确实是个合格甚至称得上精明强干的掌权者。
连他都感到棘手的问题,绝不是自己这个门外汉能轻易解决的。
温弘毅这么多年放任他在艺术领域发展,或许也曾期盼过能有其他子嗣来继承家业,可惜天不遂人愿。
如今温家只有他和温禾,而温禾……如今更担不起此重任。
那么,摆在面前的路似乎很明确了。
温弘毅不会轻易放弃温禾和顾家这层若有若无的关系,这是他认为最直接有效的救命稻草。
而自己,若想保住温家,让母亲和妹妹不至于跌落云端,同时又要阻止温禾被当作筹码,他能借助的力量,似乎……也只有那三个对他怀有强烈占有欲的男人了。
陆辰逸,裴时序,顾临风。
他们背后的家族所拥有的财富和权势,解决温氏目前的危机,或许只是举手之劳。
温酌饮了一酒,桃花眸在月光下潋滟生辉,却透着一丝冰冷的危险。
如何让那三个男人心甘情愿地帮助温氏,又不会让自己彻底沦为附庸,是他接下来必须解决的问题……
几天后,事情的转机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了。
顾临风主动来办公室寻他。
彼时温酌刚批改完作业,慵懒地靠在窗边晒太阳,墨色长发随意披散,像一幅精心描绘的画卷。
“顾主席?”温酌有些意外,毕竟顾临风很少主动找他,尤其是在学校。
顾临风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只是看向他的目光比平时更深沉了几分。
“有事想和你谈谈。”他顿了顿,补充道,“去茶室。”
温酌眉梢微挑,倒没有拒绝。
依旧是那家隐秘的茶室,那个名为“听雪”的包厢。
只是这次,气氛与初次试探时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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