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用兵，虚实难测。”
韩信总结今日战事，“他今日虽未攻城，但对巨鹿的防务已经了如指掌。下次再来，必是雷霆万钧之势。”
刘邦此时也率军返回，听闻战况后道：“苏角老辣，我未能将其击溃。如今蒙毅整合苏角部队，如虎添翼啊。”
项羽不耐烦：“你们何必长他人志气？今日我们不是打赢了吗？”
赵戈摇头：“项将军，今日之战胜在侥幸。若我再晚到一刻，后果不堪设想。”
会议在沉闷的气氛中结束。众人离去后，韩信独自登上城头，望着蒙毅军营的点点火光。
“将军还在想今日之战？”赵戈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
韩信点头：“今日我与蒙毅虽未交手，却已在心中过招千百回合。此人用兵，在我之上。”
赵戈惊讶：“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如此评价一个人。”
“蒙毅最可怕之处，不在于他的智谋，而在于他的耐心。”
韩信目光逐渐变得深邃，“他就像一位顶尖的棋手，宁愿放弃一时的优势，也要等待最佳的胜机。”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韩信沉默良久，缓缓道：“只有一个办法——比他更有耐心。”
秦军大营中，蒙毅也在与苏角分析今日战事。
“韩信确实是个难得的对手。”蒙毅轻叹
“今日他看穿了我的计划，及时调整部署。这样的对手，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苏角问道：“将军，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蒙毅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巨鹿位置上：“联军内部矛盾迟早会爆发。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
“是的，等待。”
蒙毅眼眸中冒出睿智的光芒，“等待他们自己露出破绽的那一天。”
两位智猛将领，展开了一场超越刀光剑影的较量。
伴随两军陷入沉寂，巨鹿城内的气氛，比城外对峙的秦军还要令人窒息。联军表面的团结之下，裂痕正在迅速扩大。
事情的导火索是一场普通的巡逻冲突。
楚军与沛军士兵在城南因为巡逻路线重叠发生口角，很快演变成数十人的械斗。将领们闻讯赶到时，已有三人死亡，十余人受伤。
“项将军，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刘邦罕见地勃然大怒，指着地上沛军士兵的尸体，“我的兵不能白死！”
项羽端坐统帅府主位，目中满是不屑：“沛公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兵。若不是你的人先挑衅，怎会发生这种事？”
“挑衅？”刘邦冷笑
“项将军的意思是，我的人该死？”
赵戈急忙打圆场：“二位息怒，当下大敌当前，切不可因小失大。”
“小事？”
刘邦转身看向赵戈，眼中寒光闪烁，“赵王觉得这是小事？那我今日把话说明白——项将军若是觉得我刘邦和这两万沛军可有可无，我们这就离开巨鹿！”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连项羽也微微变色。若刘邦真率军离去，后方还不是被他暗中占领。
项羽强压怒火：“沛公想要什么交代？”
“杀人偿命！”
刘邦斩钉截铁，“参与械斗的楚军士兵，必须按军法处置！”
项羽拍案而起：“刘邦！你不要得寸进尺！械斗双方都有责任，凭什么只处置我楚军士兵？”
二人剑拔弩张，赵戈看向范增。
范增会意，连忙起身：“项将军、沛公，老朽有一言。当下蒙毅大军压境，若我们自乱阵脚，岂不是正中其下怀？不如各退一步，械斗双方均按军法处置，但罪不至死。”
项羽冷哼不语，刘邦也面色阴沉，显然都不满意这个结果。
赵戈知道，必须拿出更实质的方案。他起身道：
“项将军、沛公，请听我一言。今日之事实属不幸，但确是因为联军各部缺乏统一调度所致。不如这样——待破蒙毅之后，苏角残部交由沛公处置，以弥补今日损失。”
刘邦眼中精芒一闪。苏角残部仍有近两万人，若能收编，沛军实力将大增。
他面色稍缓：“赵将军此言当真？”
项羽却勃然大怒：“赵戈！你凭什么替我作主？”
赵戈坦然迎上项羽的目光：“项将军，当下最重要的是团结。若因小失大，让蒙毅有机可乘，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说得极重，殿内一时寂静。项羽双眼闪烁，显然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冷哼一声：“既然如此，就依赵将军所言。但有一个条件——破蒙毅时，我楚军必须担任主攻！”
刘邦立即接话：“自然，项将军勇武，自当担此重任。”
危机暂时化解。
散会后，项羽特意叫住赵戈，目光锐利：“赵王今日为刘邦说话，莫非与他有什么私下约定？”
赵戈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项将军多虑了。我只是为联军大局着想。”
项羽逼近一步，紧盯着赵戈的眼睛：“我听说赵王近日与陈胥往来密切。莫非...在谋划什么？”
赵戈强自镇定：“项将军消息灵通。不错，我确实在安排陈胥定陶事务。毕竟，我们不能只盯着巨鹿这一处战场。”
项羽若有所思，终于点头：“既然如此，我就不多问了。但请赵将军记住——我项羽最恨被人背叛。”
离开统帅府，赵戈暗自心惊，咸阳之事不能暴露，尤其是在项羽刘邦面前。项羽的疑心越来越重，这绝非好事。
回到军营，他立即召来陈胥和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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