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生死关头,保命要紧!她拉着牧渊就冲进了那座小竹楼。
竹楼里面比外面看着还朴素,就一张竹床,一张桌子,几个蒲团。叶青鸾快步走到墙角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大花瓶前,用力一拧!
“嘎吱吱——”一阵轻微的机括响动,旁边的一面墙壁竟然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向下通道!一股带着土腥味的凉气从里面冒出来。
“进去!”叶青鸾急声道。
两人刚闪身钻进密道,身后的墙壁就立刻合拢,严丝合缝,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
几乎就在墙壁合拢的同时——
“轰隆!!”
一声巨响,小院那看似不起眼、实则布置了防御阵法的灰墙,被人从外面用蛮力硬生生轰开了一个大缺口!
碎石乱飞,烟尘弥漫。
一个穿着皇城内卫高级军官服饰、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带着一队如狼似虎的精锐士兵冲了进来。那军官眼神锐利得像鹰,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刚才那道探查的神念显然就是他的。
他扫了一眼空荡荡、只剩下花草的小院,目光立刻锁定了那座竹楼。
“搜!仔细搜!刚才那两道气息就在这里消失的!”军官冷声下令。
士兵们立刻冲进竹楼,里面顿时传来“噼里啪啦”翻箱倒柜的声音。
密道里,一片漆黑,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显然隔音效果极好。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牧渊靠着冰冷的土壁,龙臂的微光勉强照亮一小片范围。叶青鸾就在他对面,捂着胸口,气息还是很紊乱,刚才强行启动机关又牵动了她的伤势。
“你这仇家,来头不小啊。”牧渊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点嘲讽。外面那军官的气息,比他刚才杀的那些杂兵强太多了。
叶青鸾苦笑一下:“彼此彼此。能惹得皇城内卫倾巢而出,满城搜捕,阁下也不简单。”
两人现在算是难兄难弟,都被堵在这老鼠洞里了。
就在这时,牧渊耳朵一动,听到头顶上传来“咚!咚!”的敲击声,还有士兵的喊声:“大人,这地板下面是空的!”
“砸开!”是那个军官冰冷的声音。
“他们找到入口了!”牧渊眼神一厉,龙臂猛地握紧,准备拼命了。躲不过,那就杀出去!
“等一下!”叶青鸾突然按住他(没敢碰龙臂,按在他胳膊上)。她脸上露出一丝决绝,似乎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她飞快地从自己贴身的衣物里,摸出一样东西。
那不是什么令牌或武器,而是一块用红绳系着的、温润剔透的红色鲤鱼玉佩。那鲤鱼雕得活灵活现,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似的,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能量波动。
“这是我‘青鸾宫’世代相传的‘血鲤灵玉’,”叶青鸾语速极快,神色无比郑重,“此玉与我性命交修,内含我一缕本命魂源。今日我叶青鸾,以血鲤灵玉与青鸾宫百年基业起誓!”
她猛地咬破自己指尖,将一滴殷红的鲜血滴在那鲤鱼玉佩上。
嗡!
那玉佩瞬间红光大放,将漆黑的密道映照得一片血红,一条小小的、虚幻的红色鲤鱼光影从玉佩中游弋而出,围绕着叶青鸾和牧渊缓缓游动,散发出一种奇异而庄严的波动。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叶青鸾在此立誓,与…”她顿了一下,看向牧渊,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牧渊。”牧渊看着这奇异的景象,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与牧渊结为同盟!”叶青鸾继续发誓,声音虽然虚弱,却异常坚定,“此后福祸相依,生死与共!若违此誓,叫我叶青鸾身死道消,青鸾宫基业尽毁,永堕无间!”
那红色的鲤鱼光影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虽然没声音,但牧渊仿佛真的“听”到了),然后猛地分成两半,一半缩回玉佩,另一半则化作一道细微的红光,“嗖”地一下没入了牧渊的胸口!
牧渊只觉得心口一热,仿佛多了点什么联系,能模糊地感觉到对面叶青鸾的状态和情绪。这是一种非常古老而强大的灵魂誓约!做不得假!
“你…”牧渊都愣住了。这女人也太狠了,直接就把身家性命和宗门基业全押上了?就为了跟他这个刚见面的逃犯同盟?
“别废话!”叶青鸾脸色更加苍白,但眼神亮得吓人,“这誓约已成,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相信我,我有办法让我们脱身!”
就在这时——
“轰!”
头顶上传来一声更大的巨响,密道的入口终于被那个军官亲自出手,暴力破开了!光线和灰尘一起涌了进来!
“找到你们了!老鼠!”军官冰冷的脸出现在洞口,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
牧渊龙臂一横,就要冲上去拼命。
但叶青鸾动作更快!她猛地将那块发着红光的血鲤灵玉拍在地上,口中念动晦涩的咒文!
“以吾之血,唤汝之名!红鲤溯空,万里遁行!”
哗啦!
那玉佩红光暴涨,瞬间化作一个巨大的、由无数红色流光组成的漩涡,将牧渊和叶青鸾两人彻底吞没!
那内卫军官刚想冲下来,却被那狂暴的红色能量猛地推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在漩涡中瞬间变淡、消失!
下一秒,红光散尽,密道里空空如也,只剩下那块失去光泽、布满裂纹的玉佩“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军官冲下来,捡起玉佩,脸色铁青得可怕。
“空间传送?!好!好一个青鸾宫余孽!还有那个叫牧渊的小子!”他狠狠地将裂纹玉佩捏成粉末,“传令下去!画影图形!全国通缉这两人!他们跑不远!”
而此刻,牧渊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滚筒里。
等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湍急的河流边,周围是茂密的树林,早已不在皇城之中。
旁边,叶青鸾“噗”地又喷出一口血,身体软软地向下倒去,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强行发动这最后的保命遁术,几乎抽干了她最后的力量。
牧渊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
看着怀里这个脸色惨白如纸、因为灵魂誓约而与自己莫名联系在一起的女子,牧渊心情复杂。
这逃是逃出来了,可这麻烦…好像更大了。不仅被皇朝通缉,还莫名其妙多了个甩不掉的同盟。
红鲤立誓,福祸相依。这未来的路,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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