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武当山巅。
南宫宸独自一人登上天柱峰最高处,这里是武当七十二峰之首,海拔最高,视野最阔。站在此处,仿佛置身云端,可俯瞰群山,远眺千里。
时值深秋,晨雾如海,将整片武当山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七十二峰在雾中若隐若现,如同浮在海上的仙岛。东方,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将云海染成金红,壮丽如画。
山风凛冽,吹得衣袂猎猎作响。
南宫宸负手而立,目光穿透云海,望向更远的方向。
西方,是昆仑山脉,张无忌即将功成出谷的地方。那个重情重义的少年,将带着完整的《九阳神功》和可能的《乾坤大挪移》残篇,重新踏入江湖。他的出现,必将搅动屠龙刀这潭浑水,也会成为各方势力争夺或忌惮的对象。
北方,是元大都的方向。那座曾经让世界颤抖的帝国都城,如今已是风雨飘摇。红巾军如火如荼,各地义军风起云涌,元廷内部的权力斗争也日益激烈。忽必烈建立的庞大帝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走向崩溃。
东方,是江南富庶之地,也是南宋故土。那里有最繁华的城市,最肥沃的土地,最多的人口,也最复杂的势力格局。世家大族、地方豪强、江湖门派、隐秘势力,交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
南方,则是天高皇帝远的岭南、云贵。那里山高林密,民风彪悍,既有不服王化的土司,也有隐世不出的古老门派。
这天下,如此广阔,如此复杂。
而南宫宸,即将以兴汉盟主的身份,正式踏入这个巨大的棋盘。
“教主。”
身后传来轻柔的脚步声,赵敏的声音响起。
南宫宸没有回头:“你怎么上来了?”
“见教主独自一人登山,有些不放心。”赵敏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而立,“而且,也有些话想对教主说。”
山风吹起她一头青丝,红衣在晨光中如同燃烧的火焰。
“说吧。”南宫宸道。
赵敏沉默片刻,缓缓道:“教主可知,元廷虽已衰落,但底蕴犹在?大都城内,尚有精锐怯薛军三万;各地驻军虽已腐败,但总数仍有数十万;朝中虽奸臣当道,但也还有王保保这样的名将;更别说,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密探、杀手、江湖败类。”
她顿了顿:“推翻元廷,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更不是单靠江湖势力就能完成的事。”
南宫宸点头:“我知道。”
“那教主打算如何做?”赵敏问。
南宫宸望向云海,缓缓道:“元廷之弊,在于失道。失道寡助,所以才会遍地烽烟。我们要做的,不是简单的武力推翻,而是要争取人心,建立道统,让天下人明白,我们代表的是未来,是希望。”
他顿了顿,继续道:“兴汉盟的成立,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几件事:
第一,巩固基本盘。明教在西域、天机阁在情报网、武当在江湖声望、峨眉在川蜀根基,这些都要继续加强,形成稳固的根据地。
第二,扩大影响力。通过武当、峨眉的关系网,联络各地对元廷不满的门派、士绅、义军,将他们纳入兴汉盟的体系,哪怕只是外围成员。
第三,掌握经济命脉。战争打的是钱粮,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一切都是空谈。天机阁要加大对商业网络的渗透,明教要控制更多的贸易路线,必要时……可以动用一些非常手段。
第四,培养人才。武功高手、统兵将领、治国文臣,这些都需要时间培养。武当、峨眉可以作为武学人才的摇篮,天机阁可以发掘有潜力的年轻人,明教可以提供实战历练的机会。
第五,等待时机。元廷内部的矛盾、各地义军的活动、甚至可能出现的天灾人祸,都是我们的机会。时机一到,振臂一呼,天下响应,大事可成。”
这番规划,条理清晰,层层递进,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赵敏听得眼中异彩连连:“教主思虑周全,敏敏佩服。但……这些都需要时间。”
“所以不能急。”南宫宸道,“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二十年时间,足够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到那时,元廷即使不崩溃,也已腐朽不堪,我们只需轻轻一推,便能将它推翻。”
他看向赵敏:“而且,这二十年,我们也不是单纯等待。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比如?”
南宫宸眼中闪过一丝深邃:“比如,介入那些即将或已经拉开序幕的‘故事’。”
赵敏一怔:“故事?”
“华山派的剑气之争,背后显然有黑手推动。这股势力是谁?目的是什么?我们要查清楚,必要时可以介入,甚至掌控华山派。”
“南方出现的‘金蛇郎君’夏雪宜,此人武功诡异,行事偏激,但若能收服,将是得力的杀手锏。他手中的金蛇剑、金蛇秘籍,也是不错的战利品。”
“东海出现的疑似‘侠客岛’使者,这个神秘势力每隔十年出现一次,邀请武林高手前往海外孤岛,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值得我们探究。”
“还有……”南宫宸顿了顿,“古墓派、绝情谷、灵鹫宫这些传说中的隐秘势力,是否真的存在?如果存在,又在哪里?他们的武学传承、资源积累,对我们都是宝贵的补充。”
赵敏听得目瞪口呆。
这些信息,有些她听说过,有些闻所未闻。但南宫宸说起时,却如数家珍,仿佛早已了然于胸。
“教主……怎会知道这些?”她忍不住问。
南宫宸微微一笑:“天机阁的情报,比你想的要深入得多。”
他没有说实话。这些信息,大多来自前一世的记忆,来自那些武侠小说中的情节。在这个融合的世界里,这些“故事”是否会发生?会发生怎样的变化?都是未知数。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各种势力、各种人物、各种传奇,都将陆续登场。
而他,要做的不是旁观,而是参与,是主导,是整合。
将所有这些力量,都纳入自己的体系,为自己所用。
“敏敏,”南宫宸忽然道,“你对《笑傲江湖》的故事,可有了解?”
赵敏一怔:“《笑傲江湖》?那是一本流传于江南的说书段子,讲的是华山派弟子令狐冲的传奇故事。教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果然存在。
南宫宸心中了然。这个世界,果然融合了多部武侠作品的元素。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他淡淡道,“以后有机会,或许可以听听这段故事。”
赵敏虽然疑惑,却没有追问。她早已习惯,这位教主总是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说一些常人听不懂的话。
朝阳完全升起,云海渐渐散去。
武当山的全貌显露出来,七十二峰如剑指天,气势磅礴。
南宫宸望着这片壮丽山河,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这天下,这江湖,这时代,都将因他而改变。
“敏敏,”他缓缓道,“下山之后,我们先回光明顶,正式组建兴汉盟。然后……兵发华山。”
“华山?”赵敏眼睛一亮,“教主要介入剑气之争?”
“不是介入,”南宫宸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是解决。无论背后黑手是谁,敢在这个时候搅乱江湖,就是在破坏我的计划。而破坏我计划的人……”
他没有说完,但赵敏明白他的意思。
山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寒意。
但南宫宸的心中,却是一片火热。
争霸天下,整合江湖,探索武道巅峰,开创全新时代——
这一切,都将从今日起,正式拉开序幕。
而第一步,就从华山开始。
他转身下山,步伐坚定。
身后,朝阳如血,山河如画。
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到来。
而他,将是这个时代的开创者,也是这个时代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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