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武当山门。
晨雾尚未散尽,山门前的石阶上已站满了人。武当七侠尽数到场,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张翠山(虽已故,但武当派仍为其保留席位)、莫声谷、宋青书(作为年轻一代代表)分列两侧,身后是数十名核心弟子。
张三丰没有亲自来送——这是南宫宸要求的。以张真人的身份地位,亲自送行太过引人注目,反而不利保密。
“教主,”宋远桥上前一步,拱手道,“武当山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聚。望教主保重身体,凡事以大局为重。”
南宫宸还礼:“宋大侠放心,兴汉盟之事,我会亲自操持。武当派这边,就拜托诸位了。”
俞莲舟沉声道:“教主放心,武当派既已结盟,自当竭尽全力。天机堂武当分部的筹建已在进行中,预计下月即可正式运作。届时,武当山与光明顶之间的情报传递,将更加高效安全。”
张松溪补充道:“武备堂的武学交流计划也已拟定。第一批武当弟子下月将前往光明顶,学习明教战阵之法;同时,明教弟子也可来武当山,参研太极拳理。取长补短,共同提升。”
殷梨亭则递上一枚令牌:“教主,这是武当派的‘真武令’。持此令者,如张真人亲临,可调动武当派所有资源,号令所有弟子。师父特意嘱咐,将此令交予教主,以备不时之需。”
南宫宸接过令牌。令牌以玄铁铸成,正面刻“真武”二字,背面是太极图案,入手沉实,透着古朴沧桑的气息。
这份信任,重如泰山。
“替我谢过真人。”他将令牌郑重收好,“武当派的情谊,南宫铭记于心。”
另一边,赵敏也在与莫声谷、宋青书等人道别。她这几日协助制定兴汉盟章程,与武当诸侠多有接触,彼此已颇为熟悉。
小昭和殷离则站在车队旁,检查行装。车队规模不大,只有三辆马车——南宫宸与三女同乘一辆,另外两辆装载物资与随行护卫。护卫是从烈火旗中挑选的二十名精锐,个个身手不凡,纪律严明。
“时辰不早了。”南宫宸望了望天色,“诸位,就此别过。”
武当诸侠齐声道:“恭送教主!”
南宫宸转身上车,赵敏三女紧随其后。
车队缓缓启动,沿着蜿蜒的山道,向山下驶去。
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
山门前的武当弟子们目送车队远去,直到消失在山道尽头。
车上,南宫宸闭目养神。
赵敏坐在他对面,轻声道:“教主,我们直接去华山?”
“不。”南宫宸睁开眼,“先去襄阳。”
“襄阳?”赵敏一怔,“去那里做什么?”
“见一个人。”南宫宸淡淡道,“或者说,确认一件事。”
他没有说见谁,赵敏也没有追问。她早已习惯,这位教主行事,总有深意。
小昭轻声问:“教主,华山派的事……很严重吗?”
“严重与否,要看怎么定义。”南宫宸缓缓道,“如果只是普通的门派内斗,不算什么。但若背后真有黑手推动,想借机掌控华山派,那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华山派地处关中咽喉,北控中原,西接巴蜀,东连江汉,地理位置极其重要。若被敌对势力掌控,等于在我们未来的版图上,钉下一颗钉子。”
殷离兴奋道:“那我们是去帮剑宗还是气宗?”
“哪边都不帮。”南宫宸摇头,“我们要做的,是揪出背后的黑手,然后……解决掉。至于华山派,剑气二宗斗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了断了。如果可能,我会让他们合二为一,重新成为一个完整的华山派。”
赵敏眼睛一亮:“教主是想……收服华山?”
“不是收服,是整合。”南宫宸纠正道,“兴汉盟需要的是盟友,是伙伴,不是附庸。华山派若能摒弃门户之见,剑气合一,将是武林一大幸事,也是兴汉盟的一大助力。”
他望向车窗外飞速后退的山景:“但前提是,先清除那些搅局的苍蝇。”
车队下了武当山,转入官道,向东而行。
沿途所见,民生凋敝。田野荒芜,村庄破败,偶见流民成群结队,面黄肌瘦,眼神麻木。元廷的统治已到末期,地方官员腐败横行,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苦不堪言。
南宫宸看着这一切,心中沉静。
这就是他要改变的世界。
这就是他必须成功的理由。
“教主,”赵敏忽然轻声道,“您还记得吗?当年在绿柳山庄,您对我说,要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那时我还不太明白,但现在……我好像有点懂了。”
南宫宸看向她:“懂了什么?”
“懂了您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敏眼中闪着光,“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名声,甚至不是为了复仇。您是真的……想给这天下一个希望。”
这话说得真诚,让南宫宸心中微动。
“希望吗?”他喃喃道,“或许吧。”
他望向远方的地平线:“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百姓不该这么苦,江湖不该这么乱,武者不该只是为了争名夺利而修炼。应该有更好的活法,更美的世界。”
小昭轻声道:“教主一定能做到的。”
殷离也用力点头:“对!我们都相信教主!”
南宫宸看着三女眼中毫不掩饰的信任与期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是啊,他不是一个人。
有她们在身边,有明教、天机阁、武当、峨眉的支持,有无数渴望改变的人。
这条路,他一定能走通。
车队继续前行。
官道上尘土飞扬,但方向已定。
先去襄阳,再见一人。
然后,兵发华山,解决剑气之争,揪出幕后黑手。
这是下山后的第一步,也是争霸天下的第一步。
前方,是未知的挑战,也是无限的机遇。
但南宫宸心中,只有平静与坚定。
因为他知道,自己走的,是正确的路。
而这条路,必将通向那个理想中的新时代。
车轮滚滚,马蹄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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