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树是辞雨随手拔起扔过来的。
“咳!咳咳!”宋灵珊被砸得气血翻涌,剧烈咳嗽。
“给…给你,解药!”
她艰难地将药丸递向旁边压在树下的张子雄。
“来…来不及了……”
张子雄眼神开始涣散,话音未落,头一歪,彻底昏迷过去。
而宋灵珊也被柳树死死压住,符篆的禁锢之力让她浑身酸软,灵力凝滞,根本无法挣脱。
辞雨缓缓走来,悠闲地坐在了压住两人的树干上,俯视着宋灵珊:“听说,你是他们的二师姐?”
“是!是我!说出你的条件,但你必须放了我师弟师妹,我知道,你不敢真杀他们!”
“哦?”辞雨挑眉。
“你逃不掉的!我师父若出手,杀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这话如同尖刺,再一次扎进辞雨心里,点燃了他的怒火。
果然,在这修士世界,境界的差距便是天堑,就因为他们有个强大的靠山,自己便处处受制,不敢杀人。
他不是不敢,但怕杀了跑不掉。
“你师父与我素昧平生,为何非要活捉我?”辞雨冷声问道。
“我不知道,这是师父的命令,我的储物袋里有灵石,还有些丹药,你都可以拿走!但条件是放了我师弟师妹!”
“可以,包括你的储物袋。”辞雨提出要求。
“好!我答应你,你先把这该死的树挪开!”
辞雨从树干上跳下,抬脚一记猛踹,将柳树踢开。
柳树粗糙的枝桠在拖动中将宋灵珊那身紫色旗袍后背刮得稀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显得异常狼狈。
她慌忙蹲下身,迅速从腰间解下储物袋,扔给辞雨。
“怎么解开上面的禁制?”辞雨接过袋子,把玩着问道。
“将灵力汇聚指尖,跟着我结印,然后将灵力打入袋口即可。”
“嗯,你结。”
宋灵珊双手快速变幻,结出七个复杂的手印。
辞雨跟着她同时结印,最后指尖灵光一闪,一道灵力打入储物袋。
袋口微光流转,禁制果然解除了。
他灵识进去探查内部,除了一些女子衣物,有两块灵石,两颗丹药,三本功法书籍,还有几把剑。
他将那些衣物胡乱取出,丢在宋灵珊面前,随后将储物袋系在自己腰间。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便欲离开。
“等等!”
“还有什么事?”辞雨停步,侧头问道。
“你……收拾一下,跟我们回问玄观吧。”宋灵珊语气复杂地说道,“我师父有言在先,若我们四人联手都无法擒下你,便让我带你回去,正式拜入师门。”
辞雨眯起冰冷的眸子,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一旁,捡起张子雄掉落的长棍,然后拖着棍子,缓缓走到中毒昏迷的张子雄身边,将棍头对准了他的脑袋。
见此情景,宋灵珊惊呼道:“你要干什么!!!”
“下一棍,会敲碎他的脑袋。”辞雨高高举起了长棍。
宋灵珊尖声喊道:“我说的是真的,师父只是想借此机会历练我们,活捉你是真,但绝无杀意,我没有骗你!!”
辞雨死死锁定宋灵珊,观察着她最细微的反应。
心跳、颤抖的手指、眼神的急切……种种迹象表明,她很可能没有说谎。
这似乎与江莹莹之前透露的信息吻合。
那问玄观主的目的,似乎真的只是活捉而非击杀。
可是,谁敢拿自己的命去赌一个陌生老怪物的心思。
就在辞雨心中权衡之际。
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好了,放下棍子,随我回山吧。”
辞雨猛然回头,只见一名身着皎洁白衣的男子,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不远处。
他长发如墨,随风轻扬,面容清俊出尘,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
问玄观坐落于三山岭的主峰之巅,三座高山巍峨耸立,云雾缭绕。
最高的主峰便是问玄观主观所在,其余两座山峰上则分别建有弟子清修的别院。
此地乃是一玄道人清修之所。
道观规模不算大,但是古朴庄严,飞檐翘角隐于苍松翠柏之间,山间的灵气远比丰城浓郁精纯,只是海拔甚高,气温偏低,带着几分清寒。
远远望去,一道剑光划破云层,疾驰而来。
飞剑之上,立着两人。
前方御剑者正是问玄观大师兄陈靖风,他身形挺拔,气息沉稳。
身后则站着身着黑袍的辞雨。
御剑飞行,这对辞雨而言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陈靖风的修为与辞雨同为启灵境圆满,修为不相上下。
但辞雨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气息凝练沉静,对灵力的掌控远非自己这种靠外力速成可比,若真动起手来,怕是胜算渺茫。
一路无话。
飞剑稳稳落入观中庭院。
辞雨跟随陈靖风,穿过观门,步入内室静堂,随后陈靖风关上了门,转身离去。
静堂之内,蒲团之上,端坐着一位灰衣白发的老者,正是问玄观主一玄道人。
他衣着朴素,身上唯一的饰物便是手指上一枚古旧的铜戒。
面容苍老,皱纹深刻,手持一柄白玉拂尘,看似浑浊的双眸深处,却闪烁着洞悉世事的明光。
常自在缓缓开口,声音平和:“老道便是一玄,亦是今日你所见那几个小辈的师父。”
辞雨上前一步,抱拳躬身:“晚辈辞雨,拜见前辈。”
“听闻你,有意入我门下?”一玄道人目光落在辞雨身上。
辞雨早已备好说辞,坦然道:“回前辈,晚辈的授艺恩师,赐下道缘与基础法门后不久,便遭仇家毒手,身死道消。
此后我一直独自摸索修行,漂泊无依,若前辈肯给晚辈一个机会,晚辈愿执弟子礼,潜心修行,他日亦愿为前辈养老送终。”
一玄道人闻言,轻轻捋须,发出一声轻笑:“呵呵,我年事已高,年轻时也曾恣意妄为,不知天高地厚,待到暮年回首,方觉世事如烟,未曾留下什么。
这些年清心寡欲,在此建了这座问玄观,至今也不过收了八个弟子,其中最为出色的,修为也才至启灵境圆满,与你相仿。”
辞雨目光微凝,察觉到话中深意:“前辈是怀疑晚辈的来历?”
一玄道人微微摇头:“非是怀疑,只是老道立下规矩,此生只收八名亲传弟子,数额已满,不再增收。”
辞雨眼中杀机闪烁,语气转冷:“晚辈明白了。”
他以为一玄道人是要他取而代之!!
一玄道人立刻解释道:“莫要误会,我并非让你行那同门相残之事。弟子,我不缺。”
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深邃,“你不提,我不想,你提了,我发现我确实缺一个义子,一个能忠孝两全,诚心为我养老送终的义子。”
“义子?”辞雨眉头微蹙?
“正是。”
一玄道人颔首,“若你诚心待我如父,我自会视你如子,倾囊相授,待我百年之后,这问玄观,或许也可托付于你,亦或者,你去看更高的山,渡更远的海。”
辞雨沉吟片刻,权衡利弊,随即郑重抱拳:“若前辈真心待我,我辞雨必以父礼相待,为前辈养老送终,绝无二心。”
“呵呵,好。”
一玄道人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老夫这把年纪,除了观中这几个弟子,世上已无亲眷。年轻时造的孽,老来便要独自承受这孤寂之苦。”
“前辈……”
“一个条件。”
“前辈请讲。”
“修出‘源’。”一玄道人缓缓吐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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