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刚结束一场与张明远派系董事的激烈周旋,回到办公室,太阳穴还因高度专注而隐隐作痛。电话的尖锐铃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是艾米。
她的声音不再是那种精心雕琢的柔弱,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 绝望的恐慌,甚至能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
“王芳……王芳姐……救命,救念轩!他……他突然流鼻血止不住,身上好多瘀青……医生,医生说是急病,很危险,需要马上输血,可是……血库说他的血型……”艾米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王芳心下一沉,所有疲惫瞬间被警觉取代。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血型”问题。程念轩是张明辉名义上的儿子,张家的血型资料她大致有数,并非稀有。
“在哪家医院?我马上安排。”王芳声音冷静,一边抓起外套,一边用眼神示意助理立刻备车并联系顶尖的血液科专家。
“在……在圣心儿童医院……”艾米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
赶往医院的路上,王芳已经通过电话了解了初步情况:程念轩疑似突发急性白血病,伴有严重出血倾向,急需输血稳定生命体征以进行骨髓穿刺确诊。但问题在于,孩子是Rh阴性血,医院血库该型血储备不足,正在紧急从中心血站调配,但需要时间,而孩子的情况刻不容缓。
“Rh阴性?”王芳蹙眉。张明辉是常见的b型阳性血。她立刻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冷静下达指令:“查一下艾米的血型记录,要快。”
几分钟后,信息反馈回来:艾米是o型阳性。
王芳的眉头锁得更紧。父母双方均为Rh阳性,生出Rh阴性孩子的概率极低,但并非绝无可能,存在一种罕见的基因沉默现象(d--表型)。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任何巧合都值得高度警惕。她不相信张明远和艾米,尤其是涉及到血脉这种他们极为看重的事情。
她赶到医院时,程念轩已被送入隔离病房,小小的身体插着管子,躺在苍白的床单上,脆弱得令人心惊。艾米瘫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面无人色,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魄。
“血站的血还在路上,至少还要四十分钟!”艾米看到王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被更大的恐惧攫住,声音发抖,“医生说不一定能等那么久……”
王芳没有理会她语无伦次的哀求,直接找到了主治医生,亮明身份,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李主任,我是芳华集团王芳。孩子的血型确认无误吗?父母血型资料我这里有,存在疑点。我希望医院能尽一切努力,同时,我必须确保血液来源的安全性和信息的绝对保密。”
她的目光锐利,暗示着这并非简单的医疗事件。李主任感受到压力,郑重表示会全力救治,并再次确认了血型检测流程的准确性。
就在这时,王芳的手机震动,是一条来自老K的加密信息,内容简短却惊心:
【艾米孕期记录疑点,可能与周鼎元有关。谨慎。】
周鼎元!
这个名字让王芳背脊窜起一股寒意。张明远背后的阴影,终于露出了更庞大、更狰狞的一角。
她回到病房外,艾米正双手合十,绝望地祈祷着。王芳走到她面前,挡住灯光,阴影笼罩住艾米。她没有提高声调,声音却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砸在艾米脆弱的神经上:
“艾米,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程念轩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艾米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听到了死刑判决。她嘴唇哆嗦着,想否认,想辩解,但在王芳那洞悉一切、毫无温度的目光下,最后一丝伪装也土崩瓦解。孩子危在旦夕的现实,彻底压垮了她。
“是……是周……周鼎元……”她瘫软下去,声音细若游丝,带着无尽的悔恨与恐惧,“是张明远……他发现了,逼我……如果我不听他的,他就会告诉周先生,周先生不会放过我,张家也会弄死我……我没办法……念轩是我的命啊……”
她终于崩溃,失声痛哭。
王芳站在原地,病房内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像锤子敲在心上。Rh阴性血的孩子,周鼎元的血脉……张明远不仅用这个秘密控制艾米,他更是在下一盘大棋,一个将周鼎元的势力也卷入其中,意图将程家、将芳华彻底撕碎的大棋!
血源之谜的揭开,没有答案,只带来了更深沉、更冰冷的黑暗。敌人的狠毒与算计,深不见底。
王芳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再次拿起电话,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与决断:“联系血液中心,以芳华集团名义,悬赏紧急招募Rh阴性血志愿者,费用不是问题。同时,加派人手,确保艾米和孩子的安全。”
她看向隔离病房那扇紧闭的门,眼神锐利如刀。
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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