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露锋芒
接下来的日子，苏逸开始了规律的生活。上午去清心茶舍跟随杜老先生读书，下午回客栈练习林羽传授的武功，晚上则研读兵法典籍。
杜老先生果然学识渊博，不仅精通经史子集，对江湖典故、朝堂秘闻也如数家珍。在他的指点下，苏逸的见识飞速增长。
“读书不能死读，”杜老先生常说，“要读出世事人心。你看这《春秋》，表面上是历史，实则通篇都是权谋之术...”
而林羽的教导则更加务实。他并不要求苏逸成为武林高手，而是传授他一些实用的防身技巧和逃命法门。
“你的优势是头脑，不是武力。”林羽说，“所以要学会用智慧取胜。打不过就跑，不丢人。”
这日午后，苏逸正在客栈后院练习林羽教的“踏雪无痕”步法，忽然听到前院传来一阵喧哗。他收住脚步，悄悄走到廊下观望。
只见几个青衣汉子正围着掌柜的吵嚷，为首的正是那天在茶舍外见过的疤面汉子刘奎。
“...这个月的例钱加倍！”刘奎拍着桌子，“我们青衣帮死了个堂主，抚恤金总要有人出吧？”
掌柜的面露难色：“刘爷，这个月生意不好，实在是...”
“少废话！”刘奎一把揪住掌柜的衣领，“拿不出钱，就拿你这客栈抵债！”
客栈里的客人见状，纷纷躲回房中，不敢出声。苏逸心中愤怒，却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不能硬拼。
他快速思索着对策，忽然心生一计。他回到房中，取出纸笔，快速写了一张字条，然后从后门溜出客栈，找了个街边的乞丐，塞给他几个铜钱。
“把这个送到漕帮总舵，交给陈帮主。”他低声吩咐，“就说是一个朋友送的。”
乞丐接过字条，一溜烟跑了。
苏逸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不慌不忙地回到前院。
“诸位好汉，何必动怒？”他走上前去，对刘奎拱了拱手。
刘奎斜眼看他：“你小子是谁？少多管闲事！”
“在下是这客栈的账房，”苏逸面不改色地撒谎，“掌柜的年事已高，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
“账房？”刘奎上下打量他，“那正好！这个月的例钱，一千两，拿出来吧！”
苏逸故作惊讶：“一千两？上个月不是才一百两吗？”
“老子说一千两就是一千两！”刘奎恶狠狠地说，“再啰嗦，连你一起打！”
苏逸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这是他从杜老先生那里学来的障眼法，其实只是本普通的书。
“刘爷有所不知，”他翻开账册，“按照江湖规矩，例钱多少要看地盘大小。这云来客栈在贵帮地盘的边缘，按理说...”
他故意拖长声音，观察着刘奎的反应。
果然，刘奎被他唬住了，皱眉道：“你小子还懂江湖规矩？”
“略知一二。”苏逸合上账册，“不如这样，我做个和事佬。掌柜的拿出二百两，算是给贵帮堂主的抚恤金。刘爷也好交差，如何？”
刘奎显然心动了。他今天来本就是趁机敲诈，能拿到二百两已经超出预期。但面子上还要撑住：“二百两？你打发叫花子呢？”
就在这时，客栈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队漕帮的人马出现在门口，为首的正是少帮主陈啸天。
“刘奎！”陈啸天冷声道，“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活腻了？”
刘奎脸色一变：“陈啸天，这里什么时候成你的地盘了？”
“从今天开始就是了！”陈啸天一挥手，漕帮众人立刻将青衣帮的人团团围住。
苏逸心中暗笑，他给漕帮报信，说青衣帮要趁机扩张地盘，果然引来了陈啸天。
眼看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苏逸适时开口：“二位且慢！可否听在下一言？”
陈啸天看向他：“你是？”
“在下是这客栈的账房。”苏逸拱手道，“依在下看，二位在此动手，惊动了官府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各退一步，如何？”
陈啸天冷哼一声，但也没有反对。他今天来本就是为了阻止青衣帮扩张，并不想真的动手。
刘奎见状，知道今天讨不到便宜，恶狠狠地瞪了苏逸一眼：“小子，我记住你了！我们走！”
青衣帮的人悻悻离去后，陈啸天看向苏逸：“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苏逸。”
“苏逸...”陈啸天若有所思，“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事，可以来漕帮找我。”
送走陈啸天，掌柜的拉着苏逸的手，感激涕零：“苏公子，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这客栈就保不住了！”
苏逸谦逊一笑：“举手之劳而已。”
回到房中，他长长舒了口气。刚才的急智应对，让他第一次体会到运用智慧化解危机的成就感。
窗外，夕阳西下，将江陵城染成一片金黄。苏逸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长江，心中豪情顿生。
江湖，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只要运用智慧，他这个文弱书生，也一样能够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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