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瑞博恩和西弗勒斯那非人的效率,斯拉格霍恩教授精心准备的“禁闭套餐”被提前消耗殆尽。距离一个月禁闭结束还有整整一周,两人却已无事可做。斯拉格霍恩教授看着空荡荡的魔药室和架子上满满的成品药剂,既欣慰又有点发愁。最终,他挥了挥胖手,大笔一挥,将瑞博恩剩余的禁闭时间“调剂”给了猎场看守鲁伯·海格。
“跟着海格去禁林夜巡?”瑞博恩听到这个消息时,非但没有沮丧,冰蓝色的眼眸里反而掠过一丝兴味盎然的光。禁林,这个霍格沃茨最神秘也最危险的所在,对他这个曾经的丛林之王有着天然的吸引力。他很好奇,魔法世界的森林与前世那些充斥着妖力和灵气的莽荒山林有何不同。
西弗勒斯对此也没有异议。禁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无数珍稀的、可遇不可求的魔药原料!上次被海格从禁林救出时的匆匆一瞥,已经让他印象深刻。而且,有瑞博恩在身边,他对森林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仿佛任何丛林在瑞博恩面前都会温顺地敞开怀抱。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城堡的尖塔染成金红色。当大多数学生结束晚餐,三三两两地返回各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时,瑞博恩和西弗勒斯却逆着人流,踏上了通往海格小屋的石子小路。禁林边缘的空气带着泥土和腐殖质的清新气息,微凉的晚风吹拂着两人的袍角。
海格的小木屋烟囱里正冒着袅袅炊烟。当两人走近时,小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海格那山一样庞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整个门框。他穿着一件鼹鼠皮做的厚外套,巨大的石弓斜挎在宽阔的后背上,箭袋鼓鼓囊囊。一只体型堪比小牛犊、皮毛油光水滑的大黑狗正兴奋地围着他的腿打转,吐着舌头,尾巴摇得像风车。
“嗨,海格!”瑞博恩扬声打招呼。自从上次飞行课意外坠入禁林,被海格安全带回后,瑞博恩就经常找借口来小屋坐坐。这个心地纯善、思想简单的大个子,让他感到难得的放松和真诚。虽然他保守秘密的能力约等于零,但瑞博恩觉得无伤大雅,更何况,海格的情况他也很感兴趣。
“瑞博恩!西弗勒斯!”海格洪亮的声音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他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了拍大黑狗硕大的脑袋,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你们来得正好!我刚收拾利索,给大黑喂了晚餐。大黑,安静点,别吓着客人!”他俯身,动作却出奇轻巧地解开拴在门柱上的、足有婴儿手臂粗的铁链,“最近禁林还算安生,独角兽群没往边缘跑,八眼巨蛛也老实待在他们的地盘深处。走吧,趁着天还没全黑透,我们出发!夜巡就该有夜巡的样子!”
他牵起大黑的链子,迈开大步,率先朝着禁林那幽深黑暗的入口走去。巨大的身影在暮色中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瑞博恩和西弗勒斯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上。
踏入禁林的瞬间,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薄膜。城堡和场地的最后一丝喧嚣被彻底隔绝在外,光线骤然暗了下来,如同跌入一个墨绿色的深潭。参天古木的树冠在高空紧密交织,形成一片几乎不透光的厚重穹顶,将最后的暮光贪婪地吞噬。脚下是厚厚一层松软的腐叶和苔藓,踩上去悄无声息,吸走了所有的脚步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生命气息:湿润的泥土腥气、朽木的微腐甜香、各种不知名植物混合的奇异芬芳,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令人心悸的野兽低鸣和翅膀扑棱声。这里比前世的丛林更显古老和神秘,空气中流淌着一种无形的、属于魔法的脉动,像某种巨大生物沉睡中的呼吸,带着原始的压迫感,却又蕴含着难以想象的活力。
海格提着的那盏特制大号马灯走在前面,昏黄摇曳的光晕勉强撕开一小片浓稠的黑暗,照亮前方几英尺布满虬结树根和蕨类的地面,更显得周围影影绰绰,仿佛有无形的生物在摇曳的光影边缘窥视,树叶的沙沙声都像是窃窃私语。大黑显得很兴奋,它不再围着海格打转,而是竖起耳朵,湿润的鼻子不断翕动,捕捉着风中传来的千百种气味,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充满警惕又带着兴奋的呜咽声。
西弗勒斯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敏锐地捕捉着林间的一切。他的视线掠过潮湿树根旁一簇簇闪着幽光的月光苔藓,扫过缠绕在古树藤蔓上、散发着微甜气息的魔鬼网嫩芽,又停留在几株藏在巨大蕨类植物下、叶片呈现奇异心形的草药上。那是稀有的双耳草,治疗严重创伤药剂的核心材料!他没有停下脚步采摘,只是默默地将位置、特征牢牢记在心里,盘算着明天清晨与瑞博恩重返此地的路线。至于违反校规进入禁林?他相信瑞博恩总有办法。
瑞博恩则更像回到了熟悉的主场。他深深吸了一口林间清冽的空气,感官自然而然地向外延伸。他能听到远处猫头鹰振翅的扑棱声,能分辨出脚下土壤里蚯蚓蠕动的细微声响,甚至能模糊感知到某些方向传来的、或强大或温和的魔法生物的气息。他的目光也逡巡着:那棵枯死的雷击木,蕴含的雷电能量是上好的炼金导体;岩石缝隙里露出的几片暗金色鳞片,或许是某种魔法蜥蜴蜕下的,是制作防护物品的辅料;更远处一株散发着微弱荧光的菌类,其孢子粉是某些隐形药水的关键……囊中羞涩的炼金学徒,此刻看禁林的眼神,充满了“薅羊毛”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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