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着,电量停在1%。
“双频共振条件满足。”
“正在加载剩余录音——”
江叙白靠在集装箱上,呼吸很轻。我盯着那行字,手指放在播放键上面,没敢点下去。
不是害怕。
是刚才那段录音太吓人。声音从耳朵钻进脑子,一直转,太阳穴直跳。养母抱着婴儿在火里跑的画面还在眼前。她说“我选她”,可她不知道,那个孩子背上早就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伤。
我记得。
小时候每到换季,后颈就痒得厉害,像有虫子在爬。去医院查过,医生说是过敏。但我知道不是。那是记忆在流血。
我闭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跳慢下来。
然后伸手,按住江叙白左边胸口的位置。
胎记很烫,像一块烧红的铁。他的体温比我高,脉搏隔着衣服撞在我手上,一下一下,和我的不一样。
“你干嘛……”他声音沙哑。
“别说话。”我说,“配合我。”
我把另一只手贴在自己后颈。那里有一道月牙形的疤,颜色浅,摸起来有点凹。从小没人知道这疤怎么来的。问养母,她说是我摔的。可摔不会每次都摔在同一块地方,还正好对称。
我开始调记忆回放。
画面从最近开始倒:码头爆炸、我吻住他、光壁炸开、集装箱悬在空中……再往前,直升机上他让我开枪、沙滩上江父举枪、医院走廊里江父抱走女婴……
一段段跳,直到我回到十岁那年的阁楼。
老式录音机在角落,满是灰。我踮脚去碰它,手指刚碰到按钮,楼下传来养母的声音:“死丫头!下来!饭不做是不是?”
我没理她,按下播放。
滋啦——
一个男声响起:
“样本A已转移,b号留在原地……必须让她以为自己是唯一存活者……否则程序会崩溃……”
声音很冷。
接着是养母的声音,发抖:“那孩子……她会恨我一辈子吧?”
“恨比死好。”男人说,“记住,你不是母亲,你是干扰项。你的任务,是让她活得像个人,而不是实验品。”
录音断了。
我猛地睁眼,呼吸乱了。
江叙白看着我:“看到什么了?”
“他们一直在监控我们。”我说,“不只是顾氏,还有更多人知道我们存在。而我们……从出生就被分成了‘A’和‘b’。”
他没说话,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背,皱了眉。
我忽然想到什么。
“你也有疤?”
他一顿,眼神闪了闪:“小时候摔的。”
“骗人。”我直接伸手,“掀衣服。”
“你说什么?”
“我说,”我瞪着他,“脱衣服,不然我自己撕。”
他看了我三秒,叹了口气,撑着墙慢慢把衬衫往上拉。
布料卷到肩膀时,我愣住了。
在他左肩下面,有一道旧疤——形状、深浅、方向,和我后颈下的那道一模一样,正好对称。
风吹过来,碎布条飞过我们之间。阳光照下来,影子在地上重合,两个伤疤的位置完全拼在一起,像一块拼图终于完整。
“这不可能……”我喃喃。
“有什么不可能?”他冷笑,“你以为真是医院搞错了?谁家能把双胞胎弄混十三年?”
我没说话,脑子里全是录音里的词:“样本A”“样本b”“程序崩溃”。
如果我和他真的是双生子,那这场人生互换,根本就是一场设计好的分离实验。
我闭眼,再次启动记忆回放。
这次我不往后找,而是往更深的地方挖——穿过情绪,绕过空白,直接冲向被锁住的记忆。
画面变了。
黑暗中,有两个透明的培养舱并排站着,发出蓝光。里面有两个婴儿,身体蜷着,手指隔着玻璃轻轻碰在一起。
突然,一只手猛地抓向另一边。
指甲划破皮肤,血丝渗出,在液体里散开,像一朵小花。
镜头拉近。
左边婴儿背上被抓出月牙形伤口;右边婴儿的伤也在对称位置,连深浅都一样。
画面一闪,变成从上往下看——两个婴儿的胎记都在发光,一个在胸口,一个在后颈,颜色由白变蓝,闪烁频率一致。
“他们在互相感应……”我睁开眼,声音发抖。
江叙白已经坐直了,脸色比刚才好些。
“所以,”他看着我,“不是谁抢了谁的人生。”
“是我们都被偷走了起点。”我接道。
他忽然动了。
没等我反应,他撑地站起来,一把抓住我后脑,把我拉到面前。脸靠得很近,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然后他咬住我耳垂。
不轻,也不出血。就是一阵真实的痛,像针扎进神经,把我从混乱里拉回来。
“疼吗?”他问。
我点头。
“那就不是梦。”他说,“也不是幻觉。我们的伤,从来就不是意外。它们是标记,是编号,是被人刻上去的。”
我看进他眼睛,里面没有嘲讽,没有冷漠,只有一种清醒,近乎偏执。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我问他。
“你呢?”他反问,“你不是一直在用记忆回放查真相?为什么不早点找到这一段?”
我愣住。
他说得对。
我不是找不到,我是不敢找。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被错换人生的女孩,靠着黑客技术一点点夺回命运。但现在告诉我,我根本不是受害者,而是从一开始就被选中的实验体?
我宁愿相信是命运错了。
也不愿承认,有人早就计划好要把我们分开。
江叙白松开我,慢慢拉下衬衫盖住伤疤。
“接下来怎么办?”他问。
我没马上回答,低头看手机。
屏幕还在,电量升到了3%,进度条走到89%。
“等。”我说,“等录音加载完。”
“然后呢?”
“然后……”我看向他,“我们去找他们没删干净的数据。”
他扯了下嘴角:“你确定你能承受全部真相?”
“不确定。”我老实说,“但我已经没法回头了。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什么?”
“养母打我、骂我、不给我吃饱,我以为她在折磨我。可现在想想,那些都是她在帮我装成普通人。她对我越差,别人就越不会怀疑我是特别的基因样本。”
江叙白沉默几秒,忽然说:“那你爸呢?沈家那位?”
“他可能早就知道了。”我握紧手机,“但他装作不知道。就像江父一样,用沉默当借口,其实是在配合规则。”
“所以现在……”他眯起眼,“我们要破坏规则?”
“不然呢?”我冷笑,“继续当小白鼠,等着被抽干做成药?”
他笑了,这次是真的笑,眼角有细纹,不像校草,倒像个熬夜写论文的学生。
“行啊。”他说,“你负责黑系统,我负责打架。”
“你伤还没好。”
“这点伤算什么。”他活动肩膀,“上次从直升机跳下来都没死,这次还能怕几个疤?”
我翻白眼:“嘴硬有用的话,安眠药都能当糖吃。”
他一僵:“你怎么知道我吃安眠药?”
“我看过你书包夹层。”我面不改色,“瓶子写着‘每日一次’,但盖子有刮痕,说明你开了不止一次。”
他瞪我:“变态。”
“彼此彼此。”我瞥他后背一眼,“你偷看过我洗澡没有?”
“……”
“不答就是默认。”我一笑,把手机塞进裤兜。
风又吹起来,地上塑料片哗啦响。
远处警笛还在转,但没靠近。这片废墟像被世界遗忘,只剩我们两个带着相同伤疤的人,坐在灰里等一段即将揭晓的录音。
手机震了一下。
我拿出来看。
进度条满了。
文件名下面跳出新提示:
【剩余录音已加载完毕】
我抬头看向江叙白。
他也看着我,眼神很深。
我点了播放。
喜欢满级黑客穿书后,校草跪求组队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满级黑客穿书后,校草跪求组队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