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林砚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来。窗外天光微亮，房间里还残留着夜的静谧。他习惯性地拿起枕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几条未读消息。
最上面是苏晚的，发送时间显示是昨晚深夜，内容让他微微挑眉：「我们以后……可以多打视频吗？还有……就是你洗澡的时候……也可以吗？（后面跟了一个捂脸逃跑的表情）」 光是想象苏晚打下这行字时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林砚的嘴角就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他能感受到屏幕那端她鼓足勇气的羞涩和浓浓的思念。他回复道：「可以。但不能太多，你还是以考研为主，别耽误正事。」
苏晚似乎一直拿着手机等待，几乎秒回：「不会耽误的！你这样是给我动力！看到你我就更有力气做题了！（奋斗表情）」
林砚：「那就行。」
接着是夏沫的消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砚哥哥，今天还出去玩吗？」
林砚想到昨天一下午的“体力消耗”，回复道：「今天想休息一下。昨天被某只小馋猫趴了一下午，有点累。下午准备去上学了。」
夏沫立刻明白他是在说自己，发来一连串害羞和捶打的表情：「啊啊啊砚哥哥你讨厌！（脸红）那……那你好好休息！」
林砚放下手机，起身洗漱。冰冷的水扑在脸上，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他换上一身干净的休闲服，背上装有晚自习书本的背包，准备出门先去吃个早餐之后等刘姐到来。
然而，当他伸手拧开门把手，将门拉开时，却意外地看到门口倚着一个身影——刘姐。
她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没有穿平日里那些极具攻击性的性感服饰，而是换上了一套颇具设计感的米白色休闲西装套装，内搭浅灰色丝质吊带，长发松松挽起，妆容精致而淡雅，少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知性与干练。她脚边还放着一个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手提包。
林砚看着她，有些诧异，下意识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刘姐站直身体，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表现出来的、甚至有点委屈的表情：“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她指了指楼道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天没亮透我就来了。”
“那你怎么不敲门？”林砚皱眉。
刘姐闻言，立刻换上一种带着点讨好的笑容，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你昨天不是说……要看我表现吗？我怕吵醒你，就在门外乖乖等着。怎么样，这算不算有诚意？我表现好不好？”她像个小学生等待老师表扬一样，带着期待。
林砚看着她这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甚至有些笨拙的“乖巧”，沉默了一下，吐出两个字：“还行。”
“就只有还行吗？”刘姐似乎有些不满意，凑近一步。
林砚侧身让她进门，语气平淡：“‘还行’从我这里说出来，已经算是高分了。”他关上门，问道，“今天去哪？”
刘姐见他似乎没有排斥，心情大好，立刻拿出手机，翻出日程，语气轻快地说：“今天早上我合作方有一个私人画展，开幕酒会，我想带你一起去看看。然后……”她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和期待，“我想再去坐一次摩天轮。我昨天特意问了我公司那个在一中兼职的学生，她说游乐园里情侣还可以拍那种大头照，很有意思。所以……我也想带你去拍。”最后，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林砚，毫不掩饰自己的最终目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最后……我想要你。”
林砚听完她这一长串安排，从高雅的艺术展览到幼稚的游乐项目，再到直白的欲望诉求，层次丰富得让他有些无语。但他看着刘姐今天这身难得的、顺眼的打扮，以及门外苦等一小时的“表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刘姐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许可。
两人出发，先去了位于市中心艺术区的画廊。画展是刘姐一个时尚品牌合作方举办的，展出的是一些当代新锐艺术家的作品。画廊里灯光柔和，人流不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槟和颜料的气息。
合作方的负责人董圆圆是一位打扮时尚干练的中年女性，看到刘姐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刘总，您来了！这位是……”她的目光落在刘姐身旁气质出众的林砚身上，带着探究和惊艳。
刘姐非常自然地挽住林砚的胳膊，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介绍道：“董总，这是我男朋友，林砚。”她的语气坦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
董圆圆眼中闪过明显的惊讶，随即立刻换上热情的笑容，由衷地赞叹：“哎呀，真是郎才女貌！林先生真是一表人才，和刘总您站在一起真是太般配了！”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带着欣赏。
林砚对于“男朋友”这个称呼不置可否，只是对董圆圆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刘姐似乎很享受这种将林砚带在身边、宣示主权的感觉。她挽着林砚，漫步在画廊里，低声为他讲解一些作品的背景和艺术家的风格。令刘姐有些意外的是，林砚对绘画似乎并非一窍不通，他会在某些抽象画作前驻足，静静观看片刻，偶尔会提出一两个颇为犀利或独特的问题，显示出他良好的审美和思考深度。他沉静的气质与画廊的氛围奇异地融合，仿佛他本就属于这里。刘姐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中那种想要占有他的欲望里，不禁又掺杂了几分真实的欣赏。
画展结束后，刘姐婉拒了董圆圆共进午餐的邀请，拉着林砚立刻赶往游乐园。时间紧迫，她必须抓紧下午上学前的这几个小时。
再次来到游乐园，刘姐的目标明确——摩天轮。坐在缓缓上升的轿厢里，城市的景色在脚下逐渐铺展开来。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刘姐看着对面神色平静的林砚，收起了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小弟弟，之前……我做的一些事情，可能方式不太对，让你觉得反感了，我道歉。”她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他，“但是，我真的，真的，特别喜欢你。”
林砚望向窗外，声音平静无波：“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你的心思，从来都不单纯而已。”
刘姐被他这话噎了一下，刚想反驳，轿厢却在此刻攀升到了最高点。传说中摩天轮至高点接吻会得到祝福的念头一闪而过，刘姐几乎是凭借本能，站起身，倾身过去，双手搭上林砚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的唇。
这一次，林砚没有像以往那样被动承受或是推开她。或许是今天她“表现良好”，或许是画展上的和谐氛围软化了他的态度，又或许是他内心深处对这份直白欲望的某种隐秘回应……在短暂的停顿后，他伸出手，搂住了刘姐纤细却有力的腰肢，开始回应这个吻。
这个吻，不再是单方面的掠夺，而是带上了交互的意味。唇舌交缠间，带着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试探与妥协。轿厢在最高点微微晃动，窗外的城市仿佛成为遥远的背景。
从摩天轮下来，刘姐心满意足，脸上带着诱人的红晕，又兴奋地拉着林砚去找拍大头贴的地方。小小的拍照亭里，空间逼仄。刘姐彻底放飞了自我，对着镜头做出各种夸张搞怪的表情，挤眉弄眼，吐舌头，比剪刀手，甚至强行把林砚拉进镜头，搂着他的脖子做鬼脸。林砚起初还有些不自在，但在刘姐这种毫无形象的带动下，看着屏幕上两人挤在一起的、扭曲又滑稽的影像，终究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他这一笑，如同冰雪初融，让刘姐看呆了眼，更是变本加厉地折腾，最终拍下了一组表情极其丰富、氛围异常欢乐的“情侣”大头照。
拿着打印出来的、带着黏糊糊边框的照片，刘姐像得了什么宝贝，小心翼翼收好。然后，她抬起头，眼神湿漉漉地看着林砚，带着最后的期待和一丝紧张，问道：“我今天的表现……可以吗，小弟弟？”
林砚看着她，从清晨的门外苦等，到画展上的得体，再到摩天轮上的道歉与亲吻，以及刚才拍照时纯粹的快乐……他点了点头，再次给出了评价：“还行。”
刘姐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你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吗？”
林砚看着她，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告诫的意味：“可以。希望……你能继续这样保持下去。”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不要……再像一个疯婆娘了。”
这句话带着点嫌弃，却又像是某种程度的认可和约定。刘姐闻言，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她用力点头，像是发誓般保证：“好！我尽量！”
没有再浪费时间，刘姐迅速在游乐园附近找了一家看起来环境不错的五星级酒店。办理入住时，她姿态从容，仿佛做过无数次。林砚跟在她身后，沉默地接受了这一切。
当酒店房门在身后“咔哒”一声轻响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刘姐转过身，看向林砚，眼中那刻意压抑了一整天的、炽热的欲望，终于毫无保留地燃烧起来。而林砚，也清楚地知道，这场由“表现”换来的“奖励”，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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