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闪着促狭的光——若能促成妹妹与江暮云的姻缘，自己岂不就成了对方的大舅子？这个念头让他笑意更深。
红莲羞赧地跺脚：“九哥！”
“好了，不打趣你了。”
韩非转向江暮云，“父王已备好酒宴，还请先生随我同往。”
江暮云将狗递还给红莲：“有劳红莲继续照顾夯昊了。”
“不麻烦！我很喜欢它！”
红莲甜笑接住。
“你若习惯叫它大将军也无妨。”
江暮云了然这定是少女的俏皮心思。
临行前，他瞥向后宫方向。
除了眼前娇俏的红莲，那位被称为潮女妖的明珠夫人更令他心生期待。
酒宴之上觥筹交错。
近日因太子之死笼罩朝堂的阴霾，竟因江暮云的到来消散不少。
韩王安兴致勃勃地请教治国之策，江暮云依据记忆中的剧情脉络，择要应答，引得君王连连称善。
更让韩王安欣喜的是，白亦非死后留下的十万兵权已尽数收回。
他自然不知韩国终将覆灭的命运，而江暮云也无意点破这个注定的事实。
还有一件出人意料的事。
整晚姬无夜竟未对“四五三”
显露丝毫敌意。
江暮云不禁心生疑惑，不知姬无夜又在谋划什么诡计。
白亦非之死对夜幕组织是个沉重打击。
江暮云不相信对方会忍得住不向他出手。
尤其是在韩王宫这般绝佳时机...
“早就听闻江先生名震新郑，所着江湖录已传遍六国……据说先生如今积累的财富，堪比整个韩国国库啊。”
姬无夜阴恻恻地笑着，余光瞥向韩王安。
此言分明意在挑动韩王安的忌惮。
如此巨额财富，韩王岂会不动心？
若换作常人，
此刻定已惶恐不安。
但江暮云始终从容自若，浅笑回应：“将军过誉了。
能否与国库相比尚未可知，除非...有人对国库银两了如指掌。”
“这......”
姬无夜一时语塞，面色铁青。
这话分明在暗指他手眼通天，连国库机密都尽在掌握。
江暮云又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
“不过买下整座将军府，倒是不在话下。”
“…………”
姬无夜紧攥酒樽，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
“江先生不愧是名说书人，辩才无碍。
但愿先生能永远保持这份好运。”
姬无夜冷言相讥。
江暮云坦然受之，含笑应道：“这是自然。”
“哼！”
姬无夜自讨没趣，不再多言。
宴席散去后，
韩非欲送江暮云出宫，
却被江暮云随意寻个理由婉拒。
他还需往韩王后宫走一遭！
“我推算出冷宫方向藏有隐秘，今夜要亲自查探。”
见他说得郑重，韩非信以为真：“原来如此...”
“探查范围可能颇广，世子不必相随。”
江暮云故作关切之态，连自己都险些信了这番说辞。
“那就不打扰先生了。”
待韩非离去，
江暮云兴奋地搓了搓手。
忽然，他抬手轻拍前额。
“糟了，忘记问后宫怎么走了……罢了，我自己寻去便是。”
夜深。
一座院落外悬着几盏宫灯。
门前立着几名守卫。
忽然——
空气中飘来一缕奇香。
士兵们吸了两口，接着便接连扑倒在地。
此时，
门内走出一名身姿妖娆的女子。
“幸好这次提前得知江先生入宫，否则又要错过了……”
说话的正是潮女妖。
她表面上的身份，是韩王安的明珠夫人。
而这一夜，她决意将自己献给江暮云。
前几次皆未得手，这回她势在必得！
纵然一身夜行衣，也掩不住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勾人心魄。
她款步前行，腰肢轻摆。
却忽觉有异。
低头一看，一只手臂已揽上了她的腰。
“什么人！？”
潮女妖心中大惊，竟有人能悄无声息地近身搂住她，而她浑然未觉。
此人武功之高，实在骇人！
“你不是要找我么？我亲自来了。”
一道低沉悦耳的嗓音落入她耳中。
潮女妖身子微微一颤。
这声音……如此熟悉！
“江先生！”
身后之人轻轻“嗯”
了一声。
“不错，一下子便认出是我。”
潮女妖不再挣扎，软软倚进江暮云坚实的怀中。
“既然我猜中了是江先生，可有奖励？”
她吐字缠绵，声声妩媚。
“奖励？今夜都随你，够不够？”
潮女妖转过身来，一双美目直直望着他，“这话可是江先生自己说的～”
语毕，她又环抱住江暮云，娇声轻嗔：“江先生还在等什么？”
既已投怀送抱，
江暮云也不多言，将她一把抱起，步入屋内。
红帐轻扬……
转眼天已破晓。
江暮云仍搂着潮女妖，二人一夜未眠。
“江先生，往后能让明珠常伴你左右吗？”
一夜缠绵，潮女妖心中已对江暮云生出深深眷恋。
哪怕此刻要她舍弃韩王夫人之位，她也愿随他远去。
江暮云一时没明白她的话，反问道：“以后？现在难道不已经是了吗？”
潮女妖面露不解：“啊，您指的是什么？”
“咳…没什么，”
江暮云转开话题，“你要跟我也不是不行，只是白亦非终究是你表哥，他死在我手上，你真的一点都不恨我？”
他语气认真，带着几分试探。
“能败在江先生手里，是表哥的荣幸。
人都已经不在了，我何必为了一个亡者惹您不快？”
潮女妖仰脸望着他，眼中满是钦慕。
当世能击败白亦非的人寥寥无几。
连姬无夜都做不到。
江暮云却做到了。
她不是愚人，自然明白该选哪边。
这话说得倒也合理。
江暮云含笑拍了拍她：“好，我会设法让你出宫，不过还不是时候。”
“在那之前，还有件事要你去办，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江先生请吩咐。”
潮女妖温顺地倚在他胸前，像只慵懒的猫，任他轻抚。
“韩王安还没狠下心处死韩宇，他一向听你的话，所以……”
潮女妖轻哼：“我都是您的人了，您还让我去见那老头子？而且您半点都不担心，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我？”
“呵呵，这些年来你始终未让他近身，我又何必担心。”
江暮云捏了捏她的脸颊，觉得好笑。
“哼，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江先生。”
她说着，却未阻拦他另一只游移的手。
“那要是我办成了，江先生可会给我奖赏？”
听她娇声讨赏，江暮云无奈摇头。
“昨晚给的还不够？那再继续。”
…………
晌午时分，江暮云方从潮女妖的宫院中走出。
他正准备即刻离去——此处终究是韩王后宫，不宜久留。
刚要纵身而起，不远处却传来一阵犬吠，听来颇为熟悉。
“汪汪汪！”
………
随即他便看见红莲追着夯昊向这边跑来。
“江先生！”
红莲眨着明亮的眼睛，好奇地问道：“您怎么在这儿呀？”
“呃……”
江暮云一时语塞，正思索着该如何解释。
红莲自己先提了起来，“哦！我想起来了，昨晚九哥回家跟我说，江先生你要留在宫里查些事情。”
“是啊，就是这么回事。”
江暮云笑着应声，神情自然，看不出丝毫说谎的痕迹。
红莲一脸心疼地看着他，“那您岂不是整晚都没睡呀～”
“……”
江暮云摸了摸鼻子。
她倒真没说错。
他确实一整晚没合眼，只是这辛苦中，还掺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快乐……
“我没事，红莲，别担心。”
江暮云笑着安抚她，又问：“你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
“是大将军呀，它一定是闻到江先生的味道了，刚才一直往这边跑。”
红莲甜甜笑着，语气里带着对夯昊的赞许。
“汪汪汪！！！”
夯昊冲着江暮云猛摇尾巴，像是在讨赏。
“……”
江暮云有些无奈。
还好夯昊昨晚没跑出来，否则故事可就完全不同了。
红莲抱起夯昊，轻轻摸着它的脑袋，神情却渐渐低落了。
“本来还有一件事想跟江先生说的……不过你整晚没睡，还是算了吧……”
看她那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江暮云忍不住笑了。
“没关系，你说吧。”
红莲仰起天真烂漫的小脸，带着请求的表情。
“那……江先生可以教我剑术吗？我听九哥说，他有个朋友经你指点，现在变得很厉害。
我……我也想成为一名剑客！”
“教你剑术？没问题啊。”
“江先生真的答应我啦？嘻嘻嘻太好了！那你想要什么报酬？只要整个韩国有的，不管什么我都能给你！”
红莲拍着胸脯，一脸自信。
“什么都能给？”
江暮云眼神微动，笑吟吟地问。
“对……”
单纯的红莲没察觉他眼中的深意，只是乖巧地点头。
“好，我手把手教你。
至于报酬嘛，等你学会了，我再告诉你。”
江暮云打量了她一眼。
如今她还小，不如再养几年。
红莲笑得格外灿烂。
心想：还有这样的好事？
手把手教她，江先生还没对别人这样过吧？
那她岂不是第一个和江先生这么亲近的女子……
“好了，我先回去。
从明天起，我就来宫里教你练剑。”
“不过先说好，既然要跟我学剑，可不能半途而废。”
红莲用力点头，认真地说：“江先生放心，我一定会用心学的！”
“好，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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