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时景序醉眼朦胧的自拍照正泛着刺目的光,背景里浮着半裸女郎的锁骨线条,暧昧的灯光在照片边缘晕染出一片迷离。
这张照片在社交平台掀起轩然大波,舆论如潮水般涌向这位向来以风流着称的时家次子,纨绔子弟,道德沦丧,的标签瞬间将他淹没。
热搜榜上时景序丑闻的词条以惊人的速度攀升,评论区里充斥着谩骂与嘲讽。
媒体记者蜂拥至时家大宅外,闪光灯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栋百年老宅的隐私彻底撕碎。
但这不过是一出精心编排的戏码,真相藏在时家大宅的阴影里。
时景衍站在三楼书房的落地窗前俯瞰夜色中的城市,指尖轻敲着玻璃,冷冽的月光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望着楼下被记者围堵的混乱景象,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
玻璃映出他深不可测的眼眸,那里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只有淬炼过千百次的寒意。
他知道,此刻弟弟正被媒体围堵在酒店,狼狈如丧家之犬,而父亲在电话里的怒吼仍在耳畔回响:“畜生!你给我滚回来!”
这场局,他谋划了整整三个月,每一个细节都如同手术刀般精准。
落败的宋家千金宋薇,此刻正坐在他对面,红酒杯在指尖摇晃,杯中液体映着她眼底的恨意。
她穿着一条深V黑色晚礼服,锁骨处残留着未干的水珠,仿佛刚从泳池走出,却又散发着一种颓败的美感。
水晶吊灯在她发梢洒下碎金,却无法掩盖她眼底的阴鸷。
“时先生说得对,我确实需要一场翻身的机会。”
她轻笑,脖颈上的钻石项链随着动作闪烁,那项链是宋家破产前最后一件未被拍卖的传家宝。
“而您那位弟弟......他的放纵,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宋薇的虚荣与不甘是时景衍最锋利的刀。
三个月前,他在宋家破产拍卖会上递出的那张名片,成了她绝境中的绳索。
拍卖会上,宋薇蜷缩在角落,看着家族珍藏的古董被贴上价签,昔日的合作伙伴们用怜悯或鄙夷的目光打量她。
时景衍的出现像一道惊雷,他递来的名片上只有一行字:“想复仇吗?”
她接过时,指尖颤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恨时景序,那个曾在慈善晚宴上对她冷嘲热讽的男人,更恨时家将宋家逼入绝路的势力。
当复仇与虚荣交织,她成了完美的共谋者。
计划如同毒蛇般蜿蜒生长,宋薇以复出社交圈为由,举办私人酒会,特意邀请时景序出席。
她知道他向来对美人不设防,尤其是带着落魄贵族标签的美人。
酒会那夜,特制的香槟里混着微量致幻剂,时景序在迷离中搂住宋薇安排的模特自拍,而宋薇早已在暗处架好摄像头,精准捕捉下最不堪的角度。
酒会现场,水晶吊灯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侍者们端着香槟穿梭在宾客间。
时景序一入场便注意到宋薇,她倚在钢琴旁,裙摆开衩处若隐若现的玉腿让他注意了一会儿。
宋薇瞥见他复杂的目光,心中冷笑,却面上堆起柔弱的神情:“时少爷,好久不见。”
她引他至角落,亲自斟满一杯香槟,杯沿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香槟中早已混入无色无味的致幻剂。
时景序饮下后,瞳孔逐渐涣散,宋薇安排的模特适时贴了上来,他恍惚中搂住对方,按下快门键的瞬间,宋薇在暗处的摄像头闪光灯无声亮起。
“照片会先发给狗仔,等舆论发酵后,我再以受害者身份站出来指控他骚扰。”
宋薇舔了舔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状的痕迹。
“宋家虽败,但我这张脸,依然能掀起足够的浪花。”
她盯着时景衍,仿佛在确认这场交易是否值得。
时景衍颔首,眸中寒意更深,他不在乎宋薇的动机,只要结果能让他那位亲爱的弟弟彻底出局。
董事会不会容忍一个身陷丑闻的继承人,而他,将顺理成章接手所有权力。
他递给她一份加密文件:“这是宋家破产案的关键证据,事成后,我会帮你重启家族企业。”
如今,计划正如预期般完美收网,时景序的辩解在铁证般的照片前苍白无力,股价暴跌,合作伙伴撤资,父亲震怒将他禁足。
时景衍在家族会议上宣读处分决议时,瞥见弟弟通红的双眼,那眼神中燃烧的恨意,让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会议室里,老旧的挂钟滴答作响,时家三位元老面色阴沉,父亲的手指在檀木桌上敲出沉闷的节奏。
时景衍将照片和媒体报告推至众人面前:“诸位,时景序的行为已严重损害集团声誉。”
他的声音冷静得仿佛宣读一份无关紧要的财报,目光却牢牢锁住时景序。
后者挣扎着起身,脖颈青筋暴起:“这是陷害!我根本不知道那女人在酒里动了手脚!”
回应他的是父亲摔碎的茶杯与一声怒吼:“滚出去!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候选继承人!”
时景序曾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继续伪装成浪荡不羁的花花公子,对家族事务保持疏离,哥哥时景衍就不会把他逼入绝境。
可现实狠狠打碎了他的幻想,在这个权力至上的家族里,只要他这个人还活着,就是悬在时景衍头顶的一把利剑。
他深知,无论自己如何佯装沉迷于酒会、赛车和艺术品拍卖,那些关于他私生活的花边新闻总会在第二天准时出现在家族企业董事会的会议桌上。
时景衍的秘书曾隐晦地提醒过他:“二少爷,大少爷说您最近的消遣动静太大,影响到了集团股价。”
时景序冷笑一声,将手中价值百万的古董瓷杯重重搁在金丝楠木茶几上:“告诉时景衍,我不过是替家族试水,那些媒体捕风捉影的本事,他应该比我还清楚。”
他曾无数次在深夜的家族会议上,红着眼眶对哥哥剖白:“对我来说,血缘比继承权更重要,我可以永远退居幕后。”
但没人相信他的誓言,那些话像石沉大海,在资本与权力的漩涡中激不起半点涟漪。
就连从小护着他的姑姑,也在一次醉酒后喃喃道:“景序,你太像你父亲了……那个位置,坐上的人注定孤独。”
他僵在原地,望着姑姑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摩挲父亲留下的怀表,突然明白,血缘的诅咒早已将他和时景衍锁在命运的棋盘上,他连当一枚弃子的资格都没有。
他被迫出席更多的慈善晚宴,在镁光灯下扮演挥霍无度的富二代。
他的手机被植入监控程序,连和朋友在高尔夫球场抱怨几句天气都会被剪辑成对集团管理不满的证据。
最让他心寒的是,母亲生病的时候攥着他的手说:“景序,衍儿他……太苦了。”
他跪在病床前泣不成声,却不敢说出真相,时景衍的苦,是踩着兄弟的血往上爬的苦。
而他的苦,是连真心话都被当作刀子的苦。
又是一个暴雨夜,时景序站在顶楼露台,望着城市霓虹如巨兽般吞噬黑暗。
手机震动,时景衍的短信简短如刀:“明天上午九点,董事会表决你的股权剥离方案。”
他仰头痛饮威士忌,烈酒灼过喉管的瞬间,他忽然大笑出声。
或许,他该继续这场荒诞的伪装,直到时景衍终于相信,他时景序,真的只是这个权力游戏中,一个醉生梦死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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