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苏晴听着李悦充满嫉妒和煽动的话语，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秦苍……真的发达了？当初那个连一顿像样的西餐都请不起，最终因为现实压力而被她嫌弃、主动提出分手的秦苍？
她想起自己最近看上的一个包包，要五万多，前男友张昊虽然家境不错，但零花钱也给得有限，那五万块对她来说确实有些压力。如果秦苍真的像李悦说的那么有钱……或许……？
一种微妙的后悔和贪婪在她心中滋生。她想着秦苍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样子，觉得自己稍微放低点姿态，说不定就能让他回心转意，到时候，他的钱不就是她的钱？
带着这种侥幸心理，苏晴翻出了那个几乎快要遗忘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传来秦苍熟悉却异常冷淡的声音：“喂？”
“秦苍……是我，苏晴。”苏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又带着一丝委屈，“我……我听说你最近挺好的？”
“有事？”秦苍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连一点惊讶都没有，仿佛接到了一个陌生推销电话。
这反应让苏晴心里一咯噔，她硬着头皮继续说：“我们……我们好久没见了。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是我太年轻，被现实冲昏了头。其实我心里一直……”
“说重点。”秦苍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带着表演性质的忏悔，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烦。他正陪着妹妹和暖暖挑选饰品，没空听无关紧要的人废话。
苏晴被噎得一时语塞，准备好的说辞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她没想到秦苍会如此冷漠，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她只能干巴巴地说：“我……我就是想问问，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没有。”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的余地。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苏晴能听到背景音里隐约传来女孩轻柔的说话声和店员热情的介绍，这更刺痛了她的神经。
“秦苍！你！”苏晴恼羞成怒，那点伪装出来的温柔瞬间消失，“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现在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告诉你，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穷酸送外卖的！跟我的陆明哥哥比起来，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她气急败坏地吼完，仿佛这样就能挽回自己碎了一地的自尊。
“说完了？”秦苍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可怕，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那就这样。”
说完，不等苏晴再有任何反应，电话里便传来了忙音。
苏晴握着被挂断的电话，胸口剧烈起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所有的算计和表演在对方绝对的冷漠面前都成了笑话。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走了狗屎运在游戏里赚了点钱吗？暴发户！土包子！”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试图用愤怒掩盖内心的失落和难堪。
骂了一会儿，她慢慢冷静下来。指望从秦苍那里捞钱看来是没戏了。看着手机里那些光鲜亮丽的主播晒着名牌包包和奢华生活，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既然男人靠不住，那就靠自己！
“哼，秦苍，你给我等着。”苏晴看着手机里自己直播软件的图标，用力攥紧了拳头，一个扭曲的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长，“不就是钱吗？等我认真起来，系统学习怎么撩拨那些蠢男人，让他们乖乖给我刷礼物……等我赚了大钱，成了人尽皆知的大主播，我要把你狠狠地踩在脚下！让你后悔今天对我的态度！”
她的幻想进一步膨胀，甚至已经规划好了“成功”后的生活：“还有陆明哥哥……他是明星不错，但到时候，说不定是我用钱把他包养起来！让他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一个人！”
想到这里，苏晴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财富和人气顶端，将曾经看不起她的秦苍踩在脚下，并将偶像明星掌控在股掌之间的美好未来。她立刻开始疯狂搜索起顶尖的主播培训课程信息，下定决心要在这条路上“拼”出一片天，用她自以为的方式，赢回一切。
尽兴而归，秦苍先送林暖暖上了出租车。
“路上小心，到家发个消息。”秦苍嘱咐道。
“嗯！情绝，念念，再见！今天我很开心！”林暖暖坐在车里，抱着新衣服和玩偶，脸上依旧带着红晕，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
送走暖暖后，秦苍才带着依旧处于兴奋状态的妹妹回到他们租住的公寓。
一进门，秦念就迫不及待地换上今天新买的米白色套装和星星胸针，在客厅里慢慢转着圈，虽然看不清，但还是努力想感受新衣服带来的喜悦。
“哥哥，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了！”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与过去那个总是带着些许忧郁和不安的女孩判若两人。
秦苍看着妹妹的样子，心中满是欣慰。“快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
“好~”
两人先后洗漱完毕，换上舒适的睡衣。当秦苍准备回自己房间时，秦念却抱着新得到的小熊玩偶，站在房门口，有些扭捏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哥哥……”她小声开口，脸颊微红，“今晚……你能不能陪我睡？就像小时候那样？我今天太开心了，不想一个人……”
秦苍看着妹妹带着恳求的眼神，心中软成一片。他知道，妹妹今天情绪高涨，需要安抚，同时也可能是缺乏安全感的一种表现。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纵容：“好。”
秦念立刻喜笑颜开，拉着秦苍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暗柔和的床头灯。秦念先乖巧地躺到床的内侧，给秦苍留出位置。在秦苍躺下的瞬间，她就迫不及待地贴了过来，像藤蔓缠绕大树般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将发烫的脸颊埋在他的肩窝。
哥哥...她的声音隔着睡衣传来，带着不寻常的颤音，暖暖姐今天看你的眼神...我很害怕。
秦苍正要说什么，却察觉到怀里的妹妹突然撑起身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她轻咬下唇，眼中水光潋滟，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那双原本总是带着茫然的眼睛，此刻却清晰地映照着他的身影。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哥哥...她轻声说着，指尖颤抖着抚上他的衣领，也比任何人都...
就在她的唇即将触碰到他时，秦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动作很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念念。他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你永远是我最珍视的人。他拭去她眼角的泪光，将她重新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带着兄长的守护，却也不留任何暧昧的余地。
秦念在他怀里轻轻颤抖，最终安静下来。她将发烫的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嘴角在黑暗中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
至少今夜，哥哥是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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