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无法调动,霹雳子还剩一颗,在经过了0.001秒的思考后,东方凌尘决定撒腿开溜。
开玩笑,不跑?傻子才不跑!
脚下的长靴在疾奔中猎猎作响,东方凌尘踩着腐叶拐过林木,肺叶几乎要炸开。那道阴冷气息却如附骨之疽,骷髅的唱词裹着夜风袭来: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 尾音拖得极长,像浸了千年霜雪的丝线,顺着后颈爬进脊椎,惊得他寒毛倒竖。
“我靠,还唱起来了,有完没完!”
东方凌尘一边撒腿狂奔,一边感受着那紧跟在自己身后阴冷的寒气。此刻他调动不了真气,又全力奔跑了一路,很快便有种接不上气的感觉。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女声陡然拔高,带着刺骨的颤音。东方凌尘眼前闪过数年前天启城的雪夜,教坊司琵琶娘临也是这般曲调,只是那时屋里燃着暖炉,此刻却只有林中吹过的阴风,将骷髅的蓝影映得森冷。
在东方凌尘的身后,传来一句又一句充满幽怨的唱词,那声音婉转凄凉,洞若空谷,让人听的只感觉头皮发麻。
被鬼追着跑,这种恐怖片中的桥段竟然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大脑飞速旋转,忽然一道灵光乍现,“算了,死马当活马医!”
东方凌尘一边加速奔跑,一边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古人的衣服就是这点不好,身上也没个装东西的地方,经常把东西乱塞,关键时候就找不到。
他指尖在腰侧摸索三圈,终于触到一枚皱巴巴的黄符,那黄符被折叠成三角形,上面绑着一根红绳。符咒角上的朱砂雷纹已有些许晕染,却在掌心汗湿处泛着微光。
东方凌尘将那将黄符上的红绳缠绕在手上,那黄符发出猛地转过身来,推出右手,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
红绳勒进掌心,符纸骤然发出蝉翼般的震颤,金光裹着朱砂雷纹轰然炸开。
“啊!!!!!!”
蓝影撞在金光上如墨入滚水,骷髅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啸,眼窝处嵌着的断簪应声而落。焦糊味混着腐尸气息扑面而来,东方凌尘捂着口鼻后退,只见黑烟中骷髅的轮廓渐渐模糊,唯有那身蓝色长服在金光中碎成齑粉,露出底下泛着青磷的白骨。
东方凌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最讨厌的就是跑步!
符纸的余温还在掌心灼烧,他望着地上渐渐消散的白骨,后颈的冷汗终于顺着脊梁滑进中衣。他看了看手中的那三角形的黄符,不由得感到一阵庆幸。不愧是当今道门第一人、玄剑仙赵玉真画的符,果然厉害!
当年在望城山,东方凌尘与赵玉真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临走前,除了背了一筐桃子之外,赵玉真还随手抓了一把符给他,什么平安符、驱邪符、姻缘符各种类型的都有,据说是他平日里闲着无聊随手画的。
至于有用没用,赵玉真也没下过山,也没女人缘,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没想到竟然再次救了东方凌尘一命!不过既然这符咒有用,那就说明,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追着他跑的果然是......
“唉,当真是活久见,长这么大,第一次见鬼。”东方凌尘无奈的扶额,又休息了一会儿,便站起身,继续顺着河道,向着北边走去。
东方凌尘抬头看了看天,日头逐渐偏西,留给他的时间已然不多了。其实从一开始,他搜寻的目标便是张嫂口中的那个“乱葬岗”,直觉告诉他,那个地方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景象逐渐变得阴森起来。河道旁的树木愈发扭曲,枝干如张牙舞爪的怪物。东方凌尘心中一凛,他要找的地方到了。
踏入乱葬岗,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四处散落着破烂不堪的草席,地上白骨横陈,有的头骨上还残留着几缕黑发。周围弥漫着一层诡异的雾气,视线被严重遮挡。
东方凌尘小心翼翼地在乱葬岗中前行,每一步都踩得很轻,生怕惊扰到什么。突然,他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那声音凄惨又哀怨,仿佛来自地狱深处。他一手握紧最后剩的那颗霹雳子,一手抓着黄符,警惕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拨开一片荒草,他看到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正背对着他哭泣。
好家伙,乱葬岗、红衣服,说是她是人,鬼都不信!
东方凌尘已经能够想象出,当女子缓缓转过头,那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空洞无神,嘴里还滴着黑色的液体的鬼样子。
“去你大爷的!”东方凌尘再度将手中的黄符推出,只见一阵金光闪过,眼前的迷雾被瞬间驱散,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也伴随着迷雾一起消失了。
东方凌尘也没想到,这个“女鬼”这么简单就被搞定了,看来刚刚极有可能是这片乱坟堆中的瘴气让人产生的幻象。
一阵狂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枯叶与残破的草席。东方凌尘用手遮着口鼻,在这片乱葬岗中小心翼翼的查看着。有些穷人家死了人,又没钱置办棺椁,便会寻一个人烟稀少的山头,起的土坟草草将人埋了。
若是家中还能凑得起一两文钱,便还能裹上一层草席,若是家中无人的,那可能就直接拖来,更有甚者连埋都不埋,任凭尸体曝尸荒郊,久而久之,这些地方便形成了村人口中的乱葬岗。
突然间,东方凌尘的目光被一个地方吸引住了。他定睛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个新坟!不过,说是坟似乎又不太准确,因为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简单的土坑,上面铺着一张已经破烂不堪的草席。
透过那残破的草席,东方凌尘隐约可以看到坑中的躯体。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忍不住走近一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从草席之下露出的衣角可以看出,这个人身上穿着的竟然是蜀中的华府云锦。这种云锦以其华丽的图案和优质的面料而闻名,通常只有富贵人家才会穿着。
更让东方凌尘感到奇怪的是,这件衣服的衣料看起来非常新,完全没有破损的迹象。这与草席的破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按照常理来说,叨扰亡者的遗体是一件非常晦气且不敬的事情。然而,这个土坑与乱葬岗显得格格不入,东方凌尘心中越发觉得这张草席之下埋着的人,一定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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