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飞机留给你当暗桩，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
李天语气透着关切。
靓坤听罢眼神微动，随即放声大笑。
他自然听懂了李天的弦外之音。
“阿天，你这兄弟没话说，坤哥先谢过了。”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安排。”
见事情谈妥，李天起身告辞。
靓坤还暗自以为李天是急着安排飞机来保护他。
“行，这次就不留你了，过几天庆功宴上再聚。”
“一定到场。”
靓坤跟着站起身，准备送李天下楼。
几人正要往楼下走，迎面撞见一群人。
为首者热情地握住靓坤手下的手：
“导演您好，我带个姑娘来试镜。”
靓坤手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太妹。
“不用看，绝对一流！”
“啧啧，身材倒是不错。”
转头对小弟喊道：“带进去试镜，看看胸够不够挺。”
小太妹挣扎着叫嚷：“干……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喂，你跟我装什么淑女？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傻不傻。”
接着一群人围上来，拽着她就要试镜。
小太妹看见站在对面的李天，慌忙喊：“天、天哥……救救我……”
李天认出她，是前几天来他车行卖车的苏小小。
既然碰上了，李天想着自己拿了车还没给钱，
算是欠她一个人情。
“放开她。”
靓坤手下的人一听李天开口，马上松开了小结巴。
但带小结巴来的人不乐意了。
“喂，你小子混哪的？敢管我的事？”
李天看向靓坤：“坤哥，你这儿能见血吗？”
靓坤认出对方是长乐帮的飞鸿，
但在他眼里，十个飞鸿也比不上李天一个。
“阿天，你这话说的，我这儿不就是你地盘吗？随便处置。”
李天带着灰狗走到飞鸿面前。
“你问我混哪的？”
飞鸿不认识李天，但认识靓坤。
从两人对话也听得出，李天不是小角色。
“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
飞鸿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李天盯着他：“我现在带她走，你有意见吗？”
“没、没有，大哥请便，您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李天转向小结巴：“跟我走。”
飞鸿刚松一口气，
灰狗一把揪住他头发：“你刚问我老大混哪的？”
“大哥，我……”
飞鸿还想解释，灰狗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他痛得弯下腰。
灰狗右膝猛地撞向他的脸。
咔嚓一声脆响，飞鸿的鼻梁应声断裂。
鲜血立刻涌了出来，他倒在地上，捂着鼻子痛苦 ** 。
李天见状，轻轻摇了摇头，朝灰狗摆了摆手：“行了，停手吧，这儿毕竟是坤哥的地方。”
灰狗闻声立即收手。
李天没再多管，拉起小结巴就往外走。
小结巴心跳得厉害，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
她悄悄侧眼望向李天的侧脸，心头一阵乱跳。
李天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别乱看。”
“哦。”小结巴低低应了一声，不敢再抬头。
李天自然猜不到她此刻的心思，若知道，怕是会哭笑不得。
走出门外，李天松开手：“你走吧，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天、天哥……你、你收义妹吗？”小结巴结结巴巴地问。
“义妹就不收了，以后有事，报我李天的名字就行。”
说完，李天带着灰狗转身上了车。
回到锦瑟酒吧，李天找来飞机吩咐：“这几天你去红兴靓坤那儿盯着，就说是我派你在暗中保护。自己多留个心眼。”
飞机点点头，二话不说转身要走。
李天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出门去买台录像机。”
没等李天说完，飞机就插嘴问：“天哥，买什么牌子的？”
李天盯着他，一言不发，就想看看这小子能愣到什么程度。
飞机挠挠头，讪讪地说：“那个……天哥，我自己看着选。”
“滚。”
灰狗在一旁劝道：“天哥，你别跟飞机计较，我以前不也这样吗？”
李天摇摇头：“我没生他的气，就是跟他说话有点费劲。”
说完这句，李天转身上楼去了。
灰狗想了半天，低声嘀咕：“这不还是嫌他笨嘛……”
另一边，鹰泽遵照李天的命令，来到旺角奔雷虎雷耀阳的地盘。
他径直走进雷耀阳的场子，门口小弟提醒道：“先生，我们还没开始营业。”
“兄弟，麻烦通报一声，跟耀阳哥说，九龙天哥派手下有事找他。”
那小弟打量鹰泽只有一个人，也不担心他 ** ，就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他出来说：“我老大在里面等你。”
鹰泽走进去，对雷耀阳说道：“耀阳哥，这是天哥让我送来的，这次真的多谢你们了。”
说完，鹰泽从身上掏出一张一千万的支票递了过去。
雷耀阳接过来看了看金额，笑道：“你们老大也太客气了。都是同门，李天一句话，我雷耀阳怎么可能不帮他看场子？这么见外干嘛？”
鹰泽当然明白这是客套话，回应道：“耀阳哥，您别为难我们小的，您要是不收，我回去没法交代。”
“那好吧，我就收下了。你回去替我向你们老大问好，告诉他下次别这样了。我就是单纯帮他，跟钱没关系，自己人何必这么客气。”
雷耀阳嘴上这么说，手上收支票的动作却一点没慢。
……
尖沙咀金毛虎沙艋的场子里，鹰羽对沙艋说道。
“沙艋哥，天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沙艋接过支票，不像某些人那样装模作样。
他咧嘴一笑：“都说你老大阔气，今天我算见识了。东星上下就数他最会享受。替我道声谢，下回有事直接让李天开口，我沙艋肯定带弟兄们去撑场面。”
“一定转达。沙艋哥，那我先回九龙了。”
鹰羽说着就要起身。
“大老远跑一趟，别急着走。我给你找个姑娘解解乏？”沙艋热情地挽留。
“真不用，九龙那边还有事要处理。”
“这么不给面子？听我安排，你老大那边我去说。”沙艋连拉带拽地把鹰羽推进里屋。
鹰羽没料到送个钱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只好客随主便。
另一边，鹰赤来到大咪的麻将馆，将支票放在对方面前：“大咪哥，天哥的一点心意，今天辛苦各位了。”
大咪瞥见支票金额，眼睛一亮：“李天果然豪气！这情我领了。说起来今天还得谢谢你老大，让东星又长脸了，连带着我也沾光。”
“您太客气了。那您继续玩，我先告辞。”
大咪连忙起身，亲自把鹰赤送到门口。也不知是看在钱份上，还是给李天面子。
经此一事，雷耀阳、沙艋、大咪都在心里给李天贴上了“值得结交”的标签。往 ** 们也帮过东星弟兄，可从来没遇见过这么阔绰的主。
红兴的周会如期举行。
总堂内烟雾缭绕，各堂主与手下正吞云吐雾。大嗓门的巴基正说得起劲：“上周和几个兄弟去敖门，刚到就直奔**。找来的姑娘个个前凸后翘，那叫一个标致！后来转到太子的迪斯科，我随手就钓上个 ** 。嚯，那洋马更是带劲，满头金发，简直招架不住！”
正说着，靓坤带着傻强一行人走了进来。守门小弟连声招呼：“坤哥！”靓坤瞥见坐在椅上的陈浩楠，朝他比划了几个下流手势，转头对巴基笑道：“基哥来这么早，腰都等酸了吧？”
“唉，别提了。”巴基摆手道。
“可不是嘛，我们在外头拼死拼活，有人倒会享福，这会儿怕是还在温柔乡里打滚呢。”
巴基附和道：“确实过分。咱们不过多收了些红利钱，结果倒要在这儿干等着。”
这时蒋天生带着陈耀迈进堂内。众人纷纷起身问候：“蒋先生！”
“抱歉来迟了。”蒋天生含笑致意。
刚才还在抱怨的巴基立刻堆起笑脸：“哪儿的话，我们也才刚到。”
靓坤一边蹭着椅子坐下，一边嘟囔：“等得腰疼。”蒋天生佯装未闻，招呼众人落座。
他没有直奔主题，而是闲话起家常：“阿牛，听说你屯门那家酒吧经营得不错？有没有条子来找麻烦？”
“托您的福，生意还行。蒋先生得空来喝两杯？”
牛佬笑着答道。
观塘区负责人超哥接话：“蒋先生有空来划两拳，牛哥总说找不到对手，闷得慌。”
“哈哈哈……”
蒋天生转头问葵青区负责人兴叔：“听说你儿子快毕业了，以后来公司帮忙？”
兴叔爽快点头：“行！”
柴湾区负责人阿信插嘴：“兴叔，你儿子算不算自己人？”
蒋天生指指阿信：“你又来了，动不动就拉人入会。”
“哈哈哈……”
看气氛差不多了，蒋天生朝陈耀使了个眼色。
陈耀会意，立即开口：“十二个堂口负责人都到了，现在开会。”
“上周我们一批兄弟去敖门办事，结果很不幸，死的死，伤的伤。”
坐在蒋天生右边的大佬b起身解释：“蒋先生，这件事我觉得阿楠他们是被人陷害的，不然我手下肯定能……”
坐在左边的靓坤打断他：“不然什么？人倒霉说什么都没用！嘀嘀咕咕的谁听得清？你阿b平时不是挺能喊吗？”
大佬b没理他，继续说：“蒋先生，我认为这事有蹊跷，要不是被设计，我的人肯定能搞定。”
靓坤再次插话：“要是当初交给我办，红兴也不会丢这个脸。最后还不是我亲手摆平丧彪的？你还好意思说？”
大佬b瞪向靓坤：“阿坤，你别太嚣张！”
靓坤指着他回呛：“我告诉你，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就要立正！你到底怎么教你手下做事的？”
包皮从大佬b身后站起，冲到靓坤面前喊道：“我们做错了什么？我大哥连命都搭进去了！”
靓坤压根没看包皮，敲着桌子对大佬b说：“这儿有你说话的份？”
包皮强辩道：“在关二爷面前不分大小！”
靓坤扯了扯衣领站起身：“说得对！”扬手就给了包皮一耳光，“但得讲尊卑。”
大天二赶忙上前扶起包皮。蒋天生朝大佬b喝道：“阿b！”大佬b立即吩咐大天二：“带他出去。”
靓坤整理着衣领说道：“当大哥的没个大哥样，做小弟的不知天高地厚，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蒋天生看向靓坤：“闹够了没有？”
“大家同坐一条船，摆什么威风呢？”靓坤说着坐下，“阿b，就算再倒几次霉又怎样？”
蒋天生追问：“阿坤，你非要分个高低？”
“我这是对事不对人。上级让下级办事，是不是该 ** 行赏？不管地位多高，有错就得认。”靓坤不再掩饰，直接向蒋天生发难。
蒋天生平静回应：“有话直说。”
“年年选坐馆都是你蒋先生连任。”
柴湾揸Fit人阿信插话：“我觉得挺好，红兴这几年不是挺顺当么？”
靓坤抢过话头：“但我不顺！我要求今年重选。”
旺角揸Fit人新爷帮腔：“说实在的，阿坤这些年为红兴赚了不少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靓坤转向陈耀：“耀哥，按红兴规矩三年一选，我靓坤有没有资格竞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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