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俩压根不感兴趣,姑奶奶我还懒得说了呢!”张海杏双手往腰上一叉,下巴翘得能挂住个灯笼了,语气里的傲娇都快溢出来了。
“啧——”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嗤,眼神绕着张海杏转了圈,带着点戏谑又带着点审视,“张海杏,你可真会蹬鼻子上脸啊?给你点台阶就顺着往上爬,尾巴都快翘上天了。”说着,她干脆围着张海杏慢悠悠踱了半圈,目光跟扫描仪似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看得张海杏浑身不自在。
“不对,张海杏你绝对不对劲!”零猛地停下脚步,眉头拧成个疙瘩,一脸严肃得像是在断什么惊天大案,“从你今天突然冒出来我就觉得怪,说话咋咋呼呼的,跟以前那股子冷劲儿完全不搭边——你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吧?”
“呸!放什么屁呢!”张海杏当即翻了个大白眼,一脸的不屑都快漫出来了,“就凭那些阿猫阿狗,也配夺舍姑奶奶我?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这倒也是。”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刚才说“夺舍”的不是她,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李宁玉,语气带着点求证,“宁玉,你有没有觉得她今天怪得很?跟换了个人似的。”
“喂喂喂!你们俩能不能尊重人点儿?”张海杏立马不乐意了,嗓门都拔高了八度,“当着我的面就这么嘀嘀咕咕编排我,合适吗?真当我耳背听不见啊!”
李宁玉没理会张海杏的抗议,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片刻,才转头对零轻声道:“你要是这么说,今天的海杏姐姐,确实比平时活泼了不止一点半点。”
“宁玉啊宁玉,你就是太好脾气,还跟她留面子呢!”零摊了摊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无语,“这哪儿是活泼啊?这分明是彻底放飞自我,都快赶上那些在地府当差的张家人了——走的那叫一个逗比老路!”
一提到“地府当差的张家人”,李宁玉脑子里忽然闪过几片模糊的张海杏的记忆碎片,那些画面里的张家人,让海杏姐姐打心底里透着股不满。
她顺着话头开口,语气里带着点好奇:“我只知道海杏姐姐向来对那些张家人没什么好脸色,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不满。”
“既然宁玉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科普科普!”零立马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故意学着话本里的腔调拖长了音。
“张家人的核心性格,那可是刻在骨子里的:高冷寡言,三棍子打不出个屁;使命感强得离谱,跟天生就带着枷锁似的;遇事隐忍克制,情绪从来藏得严严实实;行事倒是果决,也重诺守信,这点没得黑。”
它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们天生就带着股疏离感,跟谁都隔着层膜,不擅表达感情,但架不住韧性强、能扛事,真到了关键时刻,那是绝对的冷静可靠,对自己人也会悄悄护着——只不过那守护欲藏得太深,不仔细品根本发现不了。”
“但!”零话锋一转,特意加重了语气,“这都是他们活着时候的样子,等咽了气,那可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极端了!”
“活着的时候有多端庄持重、高冷禁欲,死了之后就有多放飞自我!”它比划着夸张的手势,如果它有的话,眉飞色舞地说道,“性格跟翻书似的大变,变得热情外向,见谁都想掏心窝子;随性无拘,想干嘛干嘛,半点规矩都不讲;情感外露得吓人,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还带着点缺心眼的莽撞;以前那些执念啊、使命啊,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最离谱的是,还动不动就五官乱飞,表情管理彻底下线!”
“你能想象吗?以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死了直接变成爱唠嗑的逗比;以前是高高在上的高冷神女,死了就成了逮着谁都能说半天的戏精话痨——就跟现在张海杏似的,标准的搞笑显眼包!”
饶是李宁玉见多识广、心思缜密,听完这话也不由得瞳孔微缩,脸上露出几分真切的惊讶。
她实在没料到,人活着和死后的性格竟能反差到这种地步,随即又涌上浓浓的担忧,看向张海杏道:“那海杏姐姐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天见你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
零也是满心疑惑,忍不住往前凑了凑,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撞了撞张海杏的额头。这一撞不要紧,她猛地往后一退,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你、你、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实体了?!”
李宁玉闻言也是大惊失色,连忙快步走到张海杏面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软的,有温度;又拉了拉她的胳膊,能感受到清晰的触感,绝非虚影。
“哎哎哎!阿玉你干嘛呢!”张海杏被她捏得龇牙咧嘴,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嚷嚷,“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动脚,我告你非礼啊!”
李宁玉已经完全确信,眼前的张海杏不仅性格大变,竟真的有了实体,心中的担忧更甚,急切地问道:“海杏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海杏却丝毫不见慌张,反而冲着两人神秘兮兮地嘿嘿一笑,挑眉道:“先别问那么多,就问你们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是真挺惊的,快赶上见着粽子开口说话了。”零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担忧,“喜是半点儿没感觉到,你赶紧把以前的样子变回来吧,现在这咋咋呼呼的模样,看着就不靠谱得很!”
“你们就是想太多,纯属杞人忧天!”张海杏摆了摆手,一脸乐观。
“我确实打心底里不满那些张家人死后的德性,但今天自己这么试了试,嘿,别说,还真挺爽的!不过你们放心,我可没死——我就是从来到这儿就一直提着心吊着胆,现在阿玉的问题也差不多解决了,总算能无事一身轻,好好松快松快了。”
“其实我刚才已经猜到了一点。”李宁玉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放不下的担忧,“要不然海杏姐姐的状态,也不会这么松弛。”
“我看她哪儿是松弛啊,分明是松弛过了头!”零叉着腰,嗓门又拔高了几分,盯着张海杏追问道,“你老实交代,今天到底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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