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泽站在崔韶仪的屋门外,几乎被气笑了。堂堂帝王,这已经是第二次被赶出来罚站了。
“孤可走了?”屋内许久无人应答。
见此,萧玄泽心中也上来一点脾气,他本来是想提前来告知崔韶仪崔家摘了疑罪,却被这样不待见。
他打了个响指,越欢立刻上来恭敬回话。
“你没告诉你家小姐那几家的事?”
越欢低头,磕磕绊绊地道:“小姐知道,但没说什么就让奴婢下去了。”
萧玄泽摸着下巴道:“她不会知道了吧?”他此刻不确定崔韶仪是不是知道越欢去探查的背后也有自己的授意。
但越寒走了过来,扫了一眼紧闭的屋门道:“陛下,明日还要早朝……”
“罢了,走吧。”
确定他们走远之后,越欢轻咳了一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俏脸。
越欢纠结道:“小姐,这……瞒着陛下会不会不太好。”
崔韶仪却笑吟吟道:“他既然给了你命令,你照做便是,我倒要看看陛下要玩些什么。”
实际上在这近一年的相处中,越欢在情感上越来越偏向自家小姐。越欢的妹妹如今跟着崔嘉儿日日上学堂,学问也做得极好了,越欢不是木头,怎么不会对崔韶仪心生感激呢?
这次的事她也按照崔韶仪的意思夹在两个人之间传话,但崔韶仪这边的真实情况,帝王那边却不是完全清楚的。
往大了说有叛主的嫌疑,但越欢估摸着陛下的态度,打心底里认为就算陛下日后知道了也不会重重惩罚自己。
带着一肚子火的萧玄泽回了宫,看着桌子上的密奏就来气,当了一回桌面清理大师。
越寒小心翼翼道:“陛下,我们的人可以开始了吗?”
萧玄泽冷笑道:“当然,等那几个老匹夫出了门你再去把人绑了。”
越寒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那龙椅上坐着的人,依旧是面容如玉、俊美无俦,只是平日里那双总是含笑的深邃眼眸中此刻沉着化不开的冰冷杀意。一股冷意惊得越寒轻轻瑟缩了一下……他们的计划终于要开始了。
“陛下,这次的几个人和上次刺杀的事还不足以让聂家一击毙命……您看是?”
萧玄泽方才已经站起来走到龙椅之后,那精美的雕花只堪堪露出他的眼睛。
此刻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唇中轻轻吐出几个字,却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当然,只以待来日……杀之。”
最后两个字的声音极轻,但其中蕴含的杀意和血腥之气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越寒奉命下去了,萧玄泽心中微微有一丝紧张,潜藏了多年的恨意一夕之间又被掀开来,这恨意滚烫得让他有些发抖。自己谋划多年的计划终于要在今日开启了,首当其冲的就是他那有着血缘关系的外祖家。
萧玄泽表面看起来温润平和,下臣都说他是仁君,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有多么想立刻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再统统处决掉。
说起来这血缘关系当真是奇妙,他的亲外祖家只想着如何利用他的母妃、如何利用他,而只是他养母的崔太后竟然真能为了他做出慈母之态来。不管是不是表演出来的,至少这许多年来萧玄泽早已不相信有真心之人了……至于那崔家小姐,如今也不过是格外有趣一些罢了。
含章殿内,沉香氤氲,年轻的帝王眉头紧蹙,嘴角却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他执笔,终于在早已布置好的明黄绸布上写下对那几个家族的处置,笔锋凌厉,顷刻间便决定好几大家族的命运。
大殿之内,百官垂首而立。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感觉今日的早朝有种格外的肃杀之气。
早朝进行到一半,群臣之中突然有人出列,跪伏在大殿中央,朗声道:“启禀陛下,臣要告去岁秋猎之时陛下受刺一事,主使实则另有他人!”
此话一出,如平地惊雷,朝臣开始议论纷纷。
萧玄泽端坐上首,面上不为所动:“哦?当时不是已经查明了是孙将军家主使的吗?谢卿这是……”
台下告状之人正是朝中出了名不站队的谢琉书,出身偏远的南屏城,家中世代在南屏书院教书,远离朝堂纷争。自有记载来,谢家十三代也就出了谢琉书一人入朝为官。
谢琉书起身,环顾朝臣,指着其中一人道:“臣冒死参奏,那孙家不过是替罪羔羊,已于去岁伏法。然臣近日偶得证据,幕后凶手正是神武营统领高大人!”
听到指证的高统领脸都憋红了,立刻呛声道:“你这是污蔑!你如此污蔑有功之臣,你就不怕……”
台上之人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平静地问道:“谢卿,你可有证据?”
“自然,陛下请看。”谢琉书立刻呈上一沓信件,其中有高统领和刺客之间往来密切的信件、刺客中被灭口的一人的绝笔信,甚至还有高家调取银票给京城外某杀手组织的证明。
萧玄泽看完这些东西,并未立刻发作,而是以极慎重的态度,点了高统领:“高大人,你有什么看法?”
高统领冷汗直冒,他立刻跪在地上,想说自家的银票取出来就不知所踪,却又觉得百口莫辩。
“臣、臣……臣冤枉啊陛下!”
其他官员见了,只觉得他是被抓到了把柄,辨无可辨了,本来三分真的事在群臣眼里也成了九分真。
这时候与高统领同党派的官员纷纷出来道:“陛下,臣以为高大人素来忠心,此事或许有误会呢。”“正是呢陛下。”
最后礼部尚书站出来道:“陛下,不若先将其收监,慢慢调查为好。”
萧玄泽在心中冷笑,若是真给他收监了不就给了你们这些人新的机会了吗?他面无表情看着台下胡子都白了的礼部尚书,想起来这几天春闱的事还没好好跟他掰扯,这死老头子偏偏要自己撞上来……他也很是期待看到给礼部尚书准备的棺材呢。
帝王站了起来,在高台上巡视,冠上的旒珠发出一阵细碎的碰撞声。
“证据皆在,你们却说他无罪,是当朕瞎了吗?还是说,你们都与高卿同罪啊?”
见他这么说,台下群臣无言,生怕又牵连到自己。帝王势力虽弱,但好歹经营了这么多年,众人早已知道眼前这年轻的帝王不再是那个任群臣摆弄的黄口小儿了。
萧玄泽正要下达对高家的处置,台下却又突然走出了一人恭敬道:“陛下且慢!”
他的眼睛微不可见地眯了一下,终于等到你开口了,聂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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