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韶仪一惊,要站起来又被按住了,只好语气晦涩地问:“陛下怎么醒了?”
萧玄泽挂上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扭来扭去的,孤怎么还睡得着。”
崔韶仪没想到自己还是动作太大把人弄醒了,甚至都不知道萧玄泽在后面看了她多久,瞬间脸色爆红。
萧玄泽笑道:“无妨,眯了这一小会儿孤感觉精神多了,还是韶仪贴心。”
崔韶仪把头埋下去,脸色绯红不发一言。
萧玄泽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把她的脸抬了起来,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那如玉的温润触感当真是让他有些舍不得移开手。
殿内的温度似乎上升了许多,他又一次感觉自己的体温在急速上升。
最后萧玄泽还是放开了崔韶仪的脸,却还是随意地揽着她,用手臂环绕着她,一只手随意地拿起一份关于漕运改制的文书递到她面前。
“这件事吵了半月,前朝有些人说孤劳民伤财……皇后,你怎么看?”
崔韶仪被搂住,鼻尖萦绕着男子身上清冽的香味,让她的心跳加快了许多。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目光扫过那份文书,思索片刻道:“臣妾以为,陛下可先试点运行。旧制积弊已深,先择一两处紧要河段试行,用事实说话,也能让反对者再无从诋毁了。”
萧玄泽扶额,眼中满是笑意,定定地看着她。
崔韶仪又是脸上一红:“陛下可有听臣妾说话?”
“当然,韶仪真是与孤心意相通,孤也是这样想的,却苦于选不出合适的地方。”
崔韶仪心头一跳,不由自主说了出来:“陛下以为,锦州城如何?”
锦州城在大江的下游,与云州城比邻,锦州城太守正是崔韶仪的亲舅舅。
萧玄泽没有立刻说话,揽着她的那只手却稍稍用力,崔韶仪抬头看他,眼中带着疑惑。
跳跃的烛光下,他深邃的眼眸中不再是帝王的威压,而是一种灼热的带着探究与惊喜的火花。
“哦?”萧玄泽话音扬起,“韶仪在为自家人说话吗?”
崔韶仪深吸一口气:“陛下,王家虽是臣妾舅家,但王大人是个清正之人,臣妾绝没有私心。”
萧玄泽当然知道,不然他登基之前王家也不会因为为东宫说话而被偏爱祁王的先帝贬谪到锦州城去了,只是他莫名其妙地就想逗一下崔韶仪罢了。
崔韶仪眨眨眼:“或者,陛下有其他人选吗?臣妾方才只是建议。”
萧玄泽点点桌面上放在一边的一封圣旨,笑道:“旨意孤早就拟好了,只是没想到你倒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看着崔韶仪看着自己的眼神,萧玄泽赶紧轻咳一声:“韶仪带的什么新鲜玩意儿来?刚好孤也饿了。”
崔韶仪这才想起来太后交待的事,瞪了他一眼就赶紧起身去打开食盒,抿了抿唇:“陛下,这些点心有些凉了,臣妾让他们重新做吧?”
萧玄泽笑着摇摇头:“不必了,就这个吧,孤要尝尝皇后的手艺。”
崔韶仪有些心虚地把那些精致的点心从食盒中一样样拿了出来,又将里面放着的一双玉筷递给萧玄泽,对方却迟迟没有接过。
崔韶仪疑惑地看他,却只看到一双笑得狡黠的眸子。
“孤批了一天折子实在手酸,韶仪喂我吧。”
崔韶仪站着没动,萧玄泽也就那样看着她。
半晌,还是崔韶仪败下阵来,颤抖着手去夹那做得十分精致、还点缀了金箔的小点心。
点心递到唇边,萧玄泽却没急着吃,目光依旧锁定在她微垂的、颤抖着的睫毛上。
崔韶仪耳根微热,却突然被拉着坐下,坐在了萧玄泽的身边。
“陛下!这于理不合!臣妾怎能坐在您的龙椅之上?!”崔韶仪大惊,就要挣扎开站起来,手上的玉箸也赶紧放了下来。
萧玄泽双眼一闭往后一仰,满不在乎道:“你连孤腿上都坐过了,一把椅子算什么?站着不累吗?”
崔韶仪无言,今夜她简直是将所有不合规矩的事都做了个遍,但罪魁祸首此时还在那闭目养神。
那人没了声音,崔韶仪小心翼翼道:“陛下,您还要用这些糕点吗?”
萧玄泽睁开眼,眸若寒星,却闪过一丝愉快:“当然,不如就用手拿吧,这点心易碎,用筷多不方便。”
崔韶仪点点头,用手将糕点递到萧玄泽唇边时,看见他眼中的笑意,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是被套进去了。
他就着她的手,轻轻咬了一小口,温热的唇瓣若有似无擦过她的指尖。
崔韶仪身体一僵,就要收回手,却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
面前之人身体僵硬,目光躲闪,脸颊绯红,萧玄泽却似没看见一样,不急不慌咀嚼着,咽下,低声道:“很甜,手艺不错。”
他突然想起来某日夜里偷偷亲吻过的樱桃,也如此刻一般甜蜜。
崔韶仪欲言又止,很想告诉他这其实不是她做的,但怎么也开不了口,也没有注意到他另一只手又再一次揽住了她的腰。
萧玄泽也没有别的动作,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也不松开,就静静地看着她。
书房里又安静得只听得见烛火爆开的“噼啪”声,以及彼此愈发清晰的呼吸。
但是崔韶仪眼睁睁看见面前之人的脸色越来越红,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突然就揽紧了自己又猛地松开,将脸也挑到一边去。
“陛下……您怎么了?”
萧玄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但急速升高的体温显然证明了他并非无事。
就在这时,大殿的侧门突然打开,溜进来一个着急忙慌的人。
萧成珏一看到密报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要与皇兄商议,一进来却只看见满脸疑惑的坐着的崔韶仪和满脸憋红了呼吸急促的皇兄。
他立刻就惊恐道:“皇、皇嫂,你给皇兄下毒?!”
崔韶仪大惊:“我没有啊,陛下,您到底怎么了?!”
萧玄泽咬牙,憋出了几个字:“萧、成珏……”
萧成珏附耳过去,满脸痛心疾首:“皇兄你说,是谁要害你!”
他却只听见:“叫李绨来,还有……”
“还有?”
“你滚出去。”
被无情的萧玄泽伤到了心的萧成珏揉着并不存在的眼泪跑了出去,临走之前还用极暧昧的眼神扫了一眼殿中的两人。
在等太医的这段时间,萧玄泽别开脸不看崔韶仪,咬牙切齿道:“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崔韶仪也十分委屈:“这是母后命人送来的,臣妾也不知道。”
大婚夜躲过了香薰,今夜还是被坑了一把的陛下表示很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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