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九皇子与紫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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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九殿下忧心忡忡 加速返京救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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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忧心忡忡 加速返京救家人

(亥时,商船顺流而下。船帆被夜风鼓得满满当当,像一只展翅的大鸟,将墨色水面犁出一道银亮的波痕,随着船身推进缓缓铺开,又被后面的浪涛抚平。九殿下凭栏而立,玄色衣袍被风扯得猎猎作响,边角扫过船舷的木棱,发出细碎的摩擦声。他望着北方夜空,那里星子稀疏,唯有一颗最亮的星辰悬在天际,据说那是紫微垣的主星,此刻却像被浓重的乌云裹着,光芒黯淡——那里正是京城的方向。)

“还在想府里的事?”霓裳端着个粗瓷碗从船舱走出,碗里盛着热姜汤,蒸腾的白雾模糊了她额前的碎发。她将碗递到九殿下手里,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指节时,忍不住轻轻捏了捏,“管家的信里说‘勿念家宅’,这四个字分量重着呢,就是让您别分心。以夫人的聪慧,府里上下几十口人,定能寻到周全之法应付。”

九殿下接过姜汤,碗沿的滚烫烫得指尖泛起红痕,他却浑然未觉,只是低头望着碗里翻滚的姜片,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头:“母亲自小体弱,当年父亲走得急,她一个人撑着紫微府,既要侍奉老夫人,又要照看我们兄弟,熬得眼睛都花了。太子那帮人豺狼成性,要是拿母亲的身子骨逼我……”话未说完,指节已将碗沿捏出一道浅痕。

“不会的。”霓裳上前一步,抬手将他被风吹乱的衣襟系好,指尖不经意触到他颈间的玉佩,那是老夫人亲手为他求的平安符,此刻正凉得像块冰。她语气斩钉截铁,眼神却带着安抚,“太子要的是您手里的罪证,是能置您于死地的把柄。伤了夫人,等于往皇上手里递刀子——别忘了,夫人是先皇后的亲侄女,皇上就算再不喜您,也得顾着先皇后的颜面。他没那么蠢,敢拿皇家亲眷的性命赌。”

陆渊裹着渗血的伤布从船舱钻出来,布带在肋骨处勒得紧紧的,让他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疼。他手里攥着个鼓鼓囊囊的干粮袋,是船家给的麦饼,硬得能硌掉牙,却还带着点余温。“殿下,吃点东西垫垫。”他将干粮袋往九殿下手里塞,自己则靠在旁边的桅杆上喘着气,“属下刚才去船头问了船老大,他说前面过了瓜洲渡,明日卯时就能到邗沟码头。到了那里换快马,日夜兼程的话,三天就能到京城外围的顺义镇。”

“三天?”九殿下猛地抬头,眼里的血丝在月光下看得格外清晰。他将姜汤一饮而尽,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焐热心底的寒凉,“能不能再快些?顺义镇离紫禁城还有五十里,这三天里,谁知道府里会出什么事?”

船老大恰好提着盏马灯从船尾过来,灯芯在风里明明灭灭,映得他满是皱纹的脸忽明忽暗。听到这话,他连忙摆手,手里的船桨往船板上磕了磕:“殿下,可不敢再快了!邗沟那段水路邪乎得很,暗礁跟马蜂窝似的,白天行船都得睁大眼睛,夜里走就是玩命!再说那马也得歇脚不是?再好的千里马,连跑三天也得累垮喽!”

九殿下沉默片刻,目光扫过甲板上昏昏欲睡的亲兵,他们怀里都揣着短刀,靴底还沾着乱葬岗的泥土。他深吸一口气,对陆渊道:“到邗沟后,你带两个手脚最麻利的亲兵,先骑马往京城赶。到了顺义镇别贸然进城,找咱们安插在那里的线人——就是开杂货铺的周老栓,他知道怎么联系府里的人。确认紫微府的情况,看看老夫人和母亲是否安好,太子的人有没有异动,顺便联络咱们在京郊的暗卫,让他们随时待命。”

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块刻着“九”字的青铜令牌,塞进陆渊手里:“拿着这个,周老栓见了令牌才会信你。我和霓裳带着剩下的人随后就到,保持暗号联系——遇险要变,就往杂货铺门口的石狮子嘴里塞半截枯枝。”

“属下遵命!”陆渊握紧令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瞬间清醒,腰杆挺得笔直,“定不负殿下所托!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把府里的消息带回来!”

夜风更急了,卷着江面上的水汽扑面而来,带着咸涩的寒意。船帆被吹得“哗哗”作响,像是在发出催促的呐喊。九殿下望着船头劈开的浪花,那些碎银般的水花在月光下闪烁,又迅速没入黑暗。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再快些——母亲还在等他报平安,老夫人的药该换了,小侄女的虎头鞋还没绣完,那些黑石镇死去的漕帮弟兄,黄彪胸口的箭伤、赵勇被打断的腿、老王头临死前紧攥的账册……他们都在等他,等他带回迟来的正义。

(子时,船舱。狭小的空间里铺着几层干草,算是临时的床铺。霓裳正借着油灯的光,用剪刀剪着布条,准备给陆渊的伤口换药。九殿下坐在对面的木箱上,手里摩挲着那卷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罪证,指尖划过布面的褶皱,像是在数着上面的纹路。)

“陆渊的伤,怕是经不起连日奔波。”霓裳将剪好的布条放在一旁,声音压得很低,“刚才我看了,伤口有点发肿,要是再沾了风寒……”

“没办法。”九殿下打断她,语气里带着无奈,“现在多耽搁一刻,府里就多一分险。陆渊是老兵,耐得住疼。”他抬头看向霓裳,见她眼下泛着青黑,忍不住道,“你也歇会儿吧,从乱葬岗到现在,你就没合过眼。”

霓裳摇摇头,拿起药杵捣着草药,“咚咚”的轻响在寂静的船舱里格外清晰:“我不困。倒是你,从接到信就没松过眉头,这样熬下去,没等到京城,自己先垮了。”她将捣好的草药敷在布条上,草药的苦涩混着艾草的清香弥漫开来,“其实你心里清楚,太子不敢对府里怎么样,你只是……太急着给那些死去的人一个交代了。”

九殿下沉默了。他想起黑石镇那口被填满的枯井,里面埋着三十多个漕帮弟兄的尸体,黄彪的眼睛到死都圆睁着;想起李嵩府里那面墙,后面藏着账本,也藏着被活活打死的账房先生;想起那个在乱葬岗救过他的老婆婆,最后却被太子的死士一刀割了喉……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翻腾,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

“他们不该白死。”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我是皇子,拿着朝廷的俸禄,守着百姓的供奉,若是连为他们讨回公道都做不到,还有何面目站在这天地间?”

霓裳停下手里的活,看着他紧抿的唇线,忽然伸手覆在他手背上。她的指尖带着草药的凉意,却让九殿下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会的。等我们把罪证呈给皇上,太子和李嵩的党羽都会受到惩罚,那些冤屈会昭雪,那些名字会被记住。但现在,你得保重自己——你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不能倒下。”

九殿下抬头,撞进她清亮的眼眸里,那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全然的信任和坚定。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点头:“好。”

(丑时,江面。商船驶过一片狭窄的水道,两岸的芦苇在夜色中像两道密不透风的墙,偶尔有夜鸟被船声惊起,“扑棱棱”地掠过头顶。九殿下站在船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船桨声,不同于他们商船的沉稳,那声音急促而杂乱,像是有船在快速追赶。)

“有情况!”他低喝一声,转身对舱内喊道,“陆渊,戒备!”

陆渊立刻从干草上弹起来,手里的短刀“噌”地出鞘,寒光在油灯下一闪而过。亲兵们也纷纷起身,动作麻利地占据了甲板的各个角落,手按在刀柄上,眼神警惕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船老大将马灯举得高高的,眯着眼往远处看,浑浊的眼睛突然瞪大:“是水师的巡逻船!挂着‘靖海营’的灯笼,至少有三艘!”

九殿下心头一沉。靖海营是太子的心腹刘大人掌管的水师,常年在江南水域巡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对船老大道:“能避开吗?”

船老大摇头,脸色发白:“难!这水道就这么宽,两边都是浅滩,想掉头都难!他们船快,最多一炷香就追上来了!”

陆渊握紧刀,低声道:“殿下,要不属下带着弟兄们下去拼了,您和霓裳姑娘乘小船先走!”

“胡闹!”九殿下斥道,“这水道狭窄,小船根本跑不快。再说,他们要的是我,你们下去就是白白送死。”他目光扫过两岸的芦苇,忽然眼睛一亮,“船老大,能把船往芦苇丛里开吗?越密越好!”

船老大愣了愣:“能是能,就是船身容易被芦苇秆刮坏,而且里面水浅,怕搁浅……”

“别管那么多,开!”九殿下语气坚决。

船老大咬咬牙,猛地扳动舵盘,商船“吱呀”一声拐进芦苇丛。密集的芦苇秆“哗哗”地拍打着船身,叶片扫过甲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船速慢了下来,但两侧的芦苇像天然的屏障,将船身藏得严严实实。

没过多久,三艘巡逻船就追到了水道入口,船头的火把将水面照得通亮。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刚才那艘商船呢?给老子仔细搜!”

火把的光芒在芦苇丛边缘晃动,离他们藏身的地方只有十几步远。陆渊的刀已经出鞘,呼吸都放得极轻,亲兵们也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手心全是汗。

九殿下紧紧盯着外面,忽然看到一只水鸟从芦苇深处飞起,正好落在巡逻船的桅杆上。他心念一动,捡起块小石子,猛地朝另一个方向扔去。石子“咚”地砸在水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那边有动静!”巡逻船上的人立刻喊道。

“去看看!”领头的军官一挥手,三艘船调转方向,朝着石子落水的地方驶去,火把的光芒渐渐远去。

直到巡逻船的声音巡逻消失在夜色中,众人才松了口气。陆渊抹了把额头的汗,咧开嘴笑:“殿下这招声东击西,真是绝了!”

船老大也拍着胸口,喘着气:“吓死老奴了……这要是被追上,咱们都得喂鱼!”

九殿下却没笑,望着巡逻船消失的方向,眉头皱得更紧:“他们来得太快了,像是早就知道我们的路线。看来漕帮里,可能有太子的眼线。”

霓裳从船舱走出,手里拿着根从船板上捡到的羽毛,那是巡逻船上士兵箭羽的羽毛:“不管有没有眼线,我们都得更小心。过了邗沟,就是陆路,太子的人肯定会布下更多埋伏。”

九殿下点头,对船老大道:“继续开,尽快驶出这片芦苇丛,天亮前必须赶到邗沟码头。”

商船再次启动,在芦苇丛中艰难地穿行。九殿下站在船头,望着被船身劈开的芦苇,它们弯下腰,又在船后慢慢挺直,像无数双沉默的眼睛,注视着他们前行。他知道,这只是漫长征途上的一个小波折,后面还有更多的险滩暗礁在等着他们。但他不能退,也不能怕——身后是需要守护的家人,身前是无数冤魂的期盼,他唯有握紧手中的剑,迎着风浪,一往无前。

(寅时,江面渐宽。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将水面染成淡淡的青灰色。商船终于驶出芦苇丛,进入开阔水域,速度也快了起来。远处隐约能看到邗沟码头的轮廓,岸边的灯塔闪烁着微弱的光,像一颗引路的星辰。)

“快到了!”船老大指着前方,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过了前面的浅滩,就能靠岸了。”

九殿下走到舱内,见陆渊正和两个亲兵收拾行装,将那卷罪证小心翼翼地塞进一个破旧的帆布包里,外面还裹了几件脏衣服,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行囊。霓裳则在检查药箱,将剩下的伤药和干粮分门别类放好,动作有条不紊。

“都准备好了?”九殿下问道。

“准备好了,殿下。”陆渊将帆布包背在身上,拍了拍,“罪证藏得严实,就算被搜查也不怕。”

霓裳点头:“药和干粮都够,路上应该够用了。”

九殿下深吸一口气,推开舱门。清晨的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比夜里温和了许多。他望着越来越近的码头,那里已经有了零星的人影,挑着担子的脚夫、卸货的商贩、摇着橹的小船,渐渐热闹起来,充满了烟火气。

“等下了船,陆渊你立刻带着人走,别耽搁。”他再次叮嘱,“记住,安全第一,若是遇着过不去的关卡,就先退回来,别硬闯。”

“属下明白。”陆渊用力点头,眼里没有丝毫犹豫。

商船缓缓靠岸,岸边的木板在船身的撞击下发出“咚咚”的声响。九殿下率先跳上岸,脚踩在坚实的土地上,心中涌起一股踏实感。他回头扶霓裳下船,又看着陆渊和两个亲兵背着行囊,快步混入码头的人群中,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他们能顺利吗?”霓裳望着陆渊消失的方向,轻声问道。

九殿下望着北方,那里的天空已经亮了起来,云层被染成温暖的橘红色。他握紧拳头,语气坚定:“会的。我们也抓紧时间,换了马车就出发,争取早日追上他们,一起回京城。”

阳光终于挣脱云层,洒在码头上,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九殿下和霓裳随着人流往码头深处走去,身后是渐渐远去的商船,身前是通往京城的路。前路依旧漫长,危险四伏,但他们的脚步坚定,因为他们知道,远方有等待他们的家人,有需要他们伸张的正义,有无数双期盼的眼睛,在等着他们带来光明。

(卯时,邗沟码头。九殿下和霓裳找到一家车马行,租了辆最不起眼的马车,车夫是个满脸风霜的老汉,据说常年跑京城这条线,对沿途的路况和关卡都了如指掌。)

“老汉姓陈,大伙都叫我陈老栓。”车夫咧嘴笑,露出两排黄牙,“两位是去京城?那可得赶早,最近查得严,晚了怕是过不了顺义镇。”

“有劳陈老汉了。”九殿下递过去一锭银子,“我们有急事,麻烦您尽量快些,价钱不是问题。”

陈老栓掂了掂银子,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放心!保证把您送到地方!俺这马虽然看着不起眼,跑起来可不比那些骏马慢!”

两人上了马车,车厢里铺着厚厚的稻草,还算舒适。陈老栓扬鞭一挥,马车“哒哒”地驶离码头,朝着北方的官道而去。

九殿下撩开车帘,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象。路边的田野里,农夫已经开始劳作,牛在田里慢悠悠地走着,远处的村庄升起袅袅炊烟,鸡犬相闻,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很难想象,在这片平静之下,正涌动着怎样的暗流。

“你说,陆渊他们现在到哪了?”霓裳靠在车厢壁上,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九殿下放下车帘,车厢里顿时暗了下来。他从怀里摸出块干粮,递给霓裳:“估计已经过了前面的镇子,正在往顺义镇赶。别担心,陆渊经验丰富,应付得来。”

霓裳接过干粮,小口啃着,却没什么胃口。她看着九殿下,见他虽然神色平静,但紧抿的唇线和偶尔蹙起的眉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焦虑。她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你比谁都担心,对不对?”

九殿下沉默片刻,苦笑一声:“是啊,说不担心是假的。紫微府就像我的根,若是根被人挖了,我这棵树就算长得再高,也会倒下。”他顿了顿,看向霓裳,“有时候我真后悔,不该把你卷进来。这一路凶险,你本可以过安稳日子的。”

霓裳笑了笑,笑容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柔和:“殿下说的哪里话。能跟着殿下做些有意义的事,总比困在深宅大院里,看着那些龌龊事却无能为力强。再说,我这条命是殿下救的,现在能为殿下分忧,是我的福气。”

九殿下看着她清亮的眼睛,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一路风雨,若不是有霓裳和陆渊在身边,有那些素不相识却愿意伸出援手的百姓,他或许早就撑不下去了。他忽然想起初见霓裳时的情景,那时她还是漕帮里不起眼的女先生,穿着粗布衣裙,却在账本前一丝不苟,眼神里的认真让他印象深刻。谁能想到,如今她会成为自己最信任的左膀右臂,陪着他出生入死。

“等这事了了,”九殿下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树影,声音里带着一丝憧憬,“我奏请父皇,给你请个诰命,再为你寻一户好人家,让你安安稳稳过日子。”

霓裳脸颊微红,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殿下说笑了。我早就说过,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看到奸佞伏法,百姓安康。至于归宿……随缘吧。”

马车在官道上平稳行驶,陈老栓的赶车技术确实不错,车身颠簸很小。九殿下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依旧在盘算着回京后的种种可能。皇上会相信他吗?太子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疯狂的事?那些罪证足够扳倒太子党羽吗?无数个问题盘旋在心头,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辰时,官道旁的茶寮。陈老栓停下车,对车厢里喊道:“两位客官,前面就是黑石镇地界了,咱们在这歇口气,给马喂点草料,也让您二位下车活动活动。”)

九殿下和霓裳下了车,茶寮里已经坐了几桌客人,大多是赶路的商人和脚夫,吵吵嚷嚷地喝着茶,吃着点心。角落里一个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九殿下在江南赈灾的故事,引得众人阵阵喝彩。

“要说这九殿下,那真是菩萨心肠!”说书先生一拍醒木,声音洪亮,“黑石镇的百姓快饿死了,是九殿下单枪匹马闯进李嵩的粮仓,逼着他开仓放粮!还有那漕帮的事,明明是太子想吞并漕帮的势力,却反咬一口说九殿下勾结乱党,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一个穿长衫的商人摇头晃脑地接话:“可不是嘛!我前几天从京城过来,听说太子都把御林军派到紫微府门口了,明着是保护,实则是监视,这不明摆着是怕九殿下回京翻案嘛!”

“嘘!小声点!”旁边的人连忙拉他,“这话要是被官差听到,是要掉脑袋的!”

九殿下和霓裳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两碗茶,默默听着众人的议论。听到有人为自己鸣不平,九殿下心里既温暖又沉重——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但在权力的漩涡里,真相往往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陈老栓喂完马,走进茶寮,端起一碗粗茶一饮而尽,对九殿下道:“客官,前面黑石镇最近查得紧,据说李嵩倒台后,太子又派了个新官来,叫王坤,是个出了名的酷吏,专抓那些议论朝政的人。咱们过镇的时候,可得少说话,低着头走路。”

九殿下点头:“多谢陈老汉提醒。”

正说着,茶寮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几个穿着官服的人簇拥着一顶轿子走了过来,看排场像是个不小的官。茶寮里的议论声立刻小了下去,众人纷纷低下头,连说书先生也识趣地收起了醒木。

“都给我滚开!”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轿子里传来,“本大人要在这歇脚,闲杂人等统统滚远点!”

几个官差立刻上前驱赶茶寮里的客人,推推搡搡,态度蛮横。一个脚夫不小心撞到了官差,立刻被一脚踹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什么东西!”轿子里的人骂了一句,“耽误了本大人的行程,仔细你们的皮!”

九殿下眉头紧锁,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霓裳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冲动。

陈老栓吓得脸色发白,拉着九殿下和霓裳就往外走:“客官,咱们快走吧,别惹祸上身!这是新来的黑石镇县令王坤,是太子跟前的红人,惹不起!”

三人刚走到马车旁,就见王坤的轿子停在了茶寮门口,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从轿子里钻出来,正是王坤。他扫了一眼茶寮外的人,目光在九殿下身上停了下来,眯起眼睛打量着。

“那两个人,过来!”王坤指着九殿下和霓裳,语气嚣张。

九殿下心里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拉着霓裳慢慢走过去:“大人有何吩咐?”

王坤上下打量着他们,眼神像刀子一样:“你们是干什么的?要去哪里?”

“回大人,我们是去京城探亲的。”九殿下故意粗着嗓子,模仿着乡下人的口音。

“探亲?”王坤冷笑一声,“我看你们形迹可疑,像是乱党!来人,给我搜!”

几个官差立刻上前,就要动手搜查。陆渊留给九殿下的那把短刀还藏在靴子里,要是被搜出来,麻烦就大了。

就在这时,陈老栓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王坤的腿哭喊道:“大人饶命啊!他们真是良民!小的是赶车的,从邗沟码头接的他们,他们就是普通的乡下亲戚,去京城投奔闺女的,您千万别冤枉好人啊!”

王坤被他缠得不耐烦,一脚踹开他:“滚开!哪来的刁民,也敢拦本大人!”

趁着这混乱,霓裳悄悄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塞到旁边一个官差手里。那官差捏了捏,感觉是块银子,脸色立刻缓和下来,凑到王坤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王坤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挥挥手:“算了,看你们也不像有什么油水的样子,滚吧!别挡着本大人的路!”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九殿下连忙拉着霓裳,和陈老栓一起跳上马车,催促着赶紧走。

马车驶出去很远,三人还心有余悸。陈老栓抹了把汗:“吓死我了!这王坤就是个活阎王,幸好霓裳姑娘机灵,不然咱们今天就麻烦了。”

霓裳叹了口气:“也是侥幸。看来太子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江南的各个角落,我们接下来的路,怕是更难走了。”

九殿下望着黑石镇的方向,眼神冰冷:“王坤……我记住这个名字了。等我回京,定要查查他的底细,看看他和太子到底有什么勾当。”

(巳时,黑石镇外。马车小心翼翼地从镇边绕过,尽量避开城门的关卡。九殿下撩开车帘,看着镇子里的景象,心里五味杂陈。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一片萧条,百姓们吃不饱穿不暖,是他带着漕帮的弟兄们开仓放粮,才让这里有了点生气。可如今,李嵩倒了,又来了个王坤,百姓们的日子怕是又回到了从前。)

“殿下,别难过了。”霓裳轻声道,“只要我们能顺利回京,扳倒太子,这些像王坤一样的蛀虫,迟早会被清除干净的。”

九殿下点点头,放下车帘:“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被眼前的黑暗打倒,要看到希望。”

马车继续前行,路上又遇到了几波盘查的官差,都靠着陈老栓的熟门熟路和霓裳悄悄塞的银子,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红,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

(酉时,一处荒僻的驿站。陈老栓指着前面的驿站道:“客官,前面天黑了,官道不好走,咱们就在这驿站歇一晚吧。这驿站虽然偏僻,但还算干净,也安全。”)

九殿下点头同意。三人走进驿站,里面只有一个老驿卒在打瞌睡。看到有人来,老驿卒连忙站起来:“几位客官,住店吗?还有两间空房。”

“嗯,来两间房,再准备点晚饭。”九殿下道。

老驿卒点点头,忙着去准备。九殿下和霓裳各自回房休息,陈老栓则去照看马匹。

九殿下回到房里,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将那卷罪证从行囊里取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借着油灯的光再次检查。账册上的每一笔记录都清晰地显示着李嵩和太子党羽贪墨盐税、漕运税的证据,还有几封太子写给李嵩的密信,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要除掉九殿下的意图。这些都是铁证,只要能送到皇上手里,太子就插翅难逃。

就在这时,他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偷听。他立刻将罪证收好,吹灭油灯,摸出靴子里的短刀,悄悄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

窗外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九殿下皱了皱眉,难道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他刚要关上窗户,忽然看到窗台上有一小撮白色的粉末,像是石灰粉。他心中一动,这驿站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怎么会有石灰粉?

他转身走出房门,想去看看霓裳和陈老栓的情况。刚走到走廊,就看到霓裳从房里出来,脸色凝重:“殿下,我房里也发现了奇怪的东西,像是有人动过我的药箱。”

“不好!”九殿下低呼一声,“陈老栓呢?”

两人连忙跑到院子里,只见陈老栓的房门大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地上的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陈老栓被抓走了!”霓裳惊道。

九殿下看着地上的血迹,眼神冰冷:“看来我们还是被盯上了。他们没直接对我们动手,而是抓走了陈老栓,肯定是想逼我们现身。”

“那我们怎么办?”霓裳急道,“陈老栓是因为我们才被牵连的,我们不能不管他!”

九殿下沉思片刻:“他们的目标是我,肯定会留下线索让我们去找他们。我们先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记号。”

两人在院子里仔细搜查,果然在马厩的柱子上发现了一个刻着的“王”字,正是王坤的姓氏。

“是王坤!”九殿下咬牙道,“他果然没死心,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霓裳问道。

九殿下摇摇头:“不行,王坤肯定设好了埋伏等着我们。我们不能自投罗网。”他想了想,“我们先离开这里,从长计议。陈老栓是个好人,我们不能让他白白牺牲,但也不能冲动行事。”

霓裳点点头,虽然心里着急,但也知道九殿下说得对。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驿站,朝着北方继续前行。没有了马车,他们只能步行,速度慢了许多。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霓裳问道,“没有马车,三天怕是到不了顺义镇了。”

九殿下望着北方的夜空,那里的星辰依旧黯淡:“我们只能加快脚步,尽量在天亮前走出这片荒林,找到下一个镇子,再想办法租辆马车。”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林间小路上,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亮了脚下的路。虽然疲惫,但他们不敢停下,因为他们知道,身后可能有追兵,身前有等待他们的家人和正义。

夜风渐冷,吹得人瑟瑟发抖。霓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九殿下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披上吧,别冻感冒了。”

霓裳看着他身上单薄的衣服,眼眶有些发热:“殿下,还是你自己穿吧,你要是生病了,我们就更难走了。”

“我没事,身体壮着呢。”九殿下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争取早点走出这片林子。”

两人继续前行,互相搀扶着,在寂静的林子里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虽然前路依旧未知,但他们的心中都燃烧着一团不灭的火焰,那是对正义的渴望,是对家人的牵挂,是支撑着他们走下去的信念。他们知道,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看到曙光,一定能回到京城,将那些罪恶曝光在阳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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