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秘境是洞天福地，我的秘境是无证经营危房兼虚空垃圾站。
别人的靠山是祖师爷，我的靠山是随时准备开罚单的甲方爸爸。
说好的猥琐发育呢？怎么直接上了行业黑名单还被重点监控了？
瑶光！你再把处罚通知做成年度财报，我就把你的黑料刻在罚单背面寄给鉴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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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在天道眷顾下修仙，而是在某个极其严苛且热爱paperwork的“诸界管理委员会”眼皮底下非法务工，并且因为屡次违规操作，成功上了重点观察名单，享受VIp级监管服务。
自打那位人形自走规章制度——鉴录使甲戌柒叁阁下，带着一肚子官司（和一块石头带来的心理阴影）离开后，林天过了好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后院洼地是暂时不敢去了，生怕一运转灵力，天上就掉下来一打罚单或者一队执法队员。
那感觉，就像无证摊贩刚被城管撵过，看着熟悉的街角都心有余悸。
“至于吗？”瑶光倒是心很大，甚至有点小兴奋，“那可是万象鉴录司！虽然古板了点，但绝对是权威机构！他们能关注我们，说明我们有潜力！有价值！虽然目前是负面价值……但黑红也是红啊！”
林天抱着脑袋蹲在墙角：“红个锤子啊！我现在感觉头顶时刻悬浮着‘待处理’三个大字！灵力积分扣五百？我上哪儿弄这玩意儿去？还有那什么《诸界能量安全规范》学习班……听起来就比高数还可怕！”
毕方鸟同情地用翅膀给他扇风，虽然风力大了点，差点把他扇贴墙上。
羽翁老爷子依旧淡定地喝着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鉴录司虽麻烦，但其行事亦有章法。既已记录在案，短期内反而不会再有其他势力敢轻易动你，免得与鉴录司抢‘业务’。”
林天一愣：“诶？好像有点道理？”这就好比被国税局盯上了，地头蛇也不敢再来收保护费了？
“况且，”老爷子瞥了他一眼，“那块被带走的‘石头’，或许能转移他们不少注意力。”
提到那块黑不溜秋的石头，林天就想起了自己顺手牵羊回来的另一块（鉴录使当时扔掉的）。他拿出来仔细打量，这石头看起来平平无奇，触手冰凉，除了特别硬之外，似乎没啥特别。
“那鉴录使好像很怕这玩意儿？说什么虚空污染？”林天用指甲抠了抠，纹丝不动。
“虚空之力，侵蚀万物，混乱无序，于绝大多数生灵而言，确如剧毒。”羽翁解释道，“此物能蕴含一丝虚空气息而不外显，直至破裂方泄，其材质本身或许有隔绝之效。但也仅是猜测，轻易勿试。”
林天看着石头，眼珠转了转。怕？那就是有需求！有需求就有市场！瑶光的商业dNA瞬间动了！
“如果我们能把它做成护身符？或者……武器？”瑶光眼睛发光，“专门吓唬那些怕虚空污染的家伙？比如……刚才说的地头蛇？”
林天：“……你这思路总是如此刑。”不过好像……有点意思？
然而，没等他们深入研究这块石头的商业（或恐吓）价值，新的麻烦就来了。
这日，林天正在小院里战战兢兢地练习最基础的“凝山诀”（生怕动静大了引来监管），突然感觉周围空间传来一阵极其细微但异常稳定的波动。
不是他那种抽风似的虫洞，而更像是一种……精准的传送术？
唰！
三道身影如同复制粘贴般，精准地出现在小院中央。统一的青灰色制式长袍，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周身散发着筑基后期的灵力波动，行动间带着一种令人压抑的纪律性。为首一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罗盘状的法器，上面指针正牢牢锁定着林天。
林天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说曹操曹操到！这是鉴录司的执法队来了？！效率这么高？！
瑶光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那块黑石头藏到身后。
为首那人上前一步，声音平淡无波，毫无情绪：“奉‘万象鉴录司?异闻考据使甲戌柒叁’阁下谕令，对编号‘黄级甲等违规目标林天’及相关区域进行后续处理。一，追缴私藏危险品‘未鉴定虚空污染物’；二，监督执行《诸界能量安全规范》初级考核；三，评估‘混沌扰流’能量签名，补充录入档案。”
林天听得头皮发麻，这流程也太正规了！连考试都来了！
他试图挣扎一下：“那个……大哥，能不能通融一下？那石头……我不小心弄丢了！真的！至于考核……我能不能先报个培训班预习一下？”
执法队员面无表情地亮出一面玉牌，玉牌上投射出一道虚影，正是林天昨天偷偷研究那黑石头的画面！清晰度高达4K！
“拒绝配合，提供虚假信息。依据条例，可采取强制措施。”另一个执法队员冷冰冰地说道，同时手中出现了一副闪烁着符文光芒的镣铐。
林天：“……”这特么还是全程录像执法？！太卷了吧！
瑶光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别别别！我们配合！绝对配合！石头在这！在这！”她赶紧把石头交出去，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当成同犯。
为首的执法队员接过石头，用一个特制的玉盒小心翼翼装好，然后看向林天：“现在进行初级考核。请回答：进行非备案空间能量操作前，需提前几个工作日提交申请？”
林天：“……”我特么怎么知道？！我连你们单位在哪都不知道！
“三……三个？”林天胡乱猜了一个。
“错误。正确答案：五个。”执法队员冷漠记录，“扣十分。”
“第二题：乙级以上虚空能量敏感区域，安全防护距离最低标准是多少？”
林天：“一……一百米？”
“错误。正确答案：三百丈。扣十分。”
林天：“……”这单位换算不过来啊！
一连十道题，林天一道没答对，分数直接负一百。
执法队员合上记录册：“考核不合格。需进行强制性学习。现将传送你至‘规训空间’完成初级课程。”
说着，另外两名队员就上前要架住林天。
“等等！强制学习？去哪学？学多久？”林天慌了，这听起来像是被关小黑屋啊！
“规训空间内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初级课程，约相当于外界三个时辰。”执法队员一板一眼地回答，同时开始激活某个传送阵盘。
林天想反抗，但对方三人气息连成一片，压得他喘不过气，那镣铐上的符文更是让他灵力运转滞涩。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直沉默的羽翁老爷子终于开口了。
“咳。”他轻轻咳嗽一声，放下茶杯。
就那么一声轻咳，三名执法队员动作同时一滞，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按住，连那即将激活的阵盘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他们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容，看向羽翁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难以置信。
“此地，乃老夫清修之所。”羽翁慢悠悠地说，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小徒顽劣，自有老夫管教。鉴录司的规章，老夫略知一二。后续事宜，让你们甲戌柒叁亲自来谈。现在，回去吧。”
说着，他袖袍轻轻一拂。
那三名执法队员连同他们手中的法器，如同被橡皮擦擦掉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空间波动都平息了，仿佛从没出现过。
林天和瑶光目瞪口呆。
“前辈……您……您把他们……”林天咽了口唾沫。
“打发走了而已。”羽翁淡淡道，“鉴录司虽麻烦，却也讲规矩。老夫在此，他们还不敢直接拿人。”
林天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抱住老爷子的大腿：“前辈！您才是我的亲大腿啊！以后我给您养老！”
羽翁嫌弃地把他踢开：“少来这套。此次是借了地利与旧日情面。但梁子已然结下，甲戌柒叁那小子出了名的固执，绝不会善罢甘休。”
瑶光则好奇地问：“前辈，您好像很了解鉴录司？”
老爷子目光悠远，似在回忆：“年轻时，与他们打过些交道……算不上愉快。总之，日后行事，需更加谨慎。那‘混沌扰流’暂且莫要轻易动用，以免留下更多把柄。”
林天连连点头，经过这么一遭，他是真有点怕了。这上古世界的“有关部门”实在太硬核了。
但他看着地上那执法队员消失后留下的一点淡淡痕迹，又摸了摸怀里（之前偷偷藏了一小块碎石），心里那点作死的火苗又开始不安分地跳跃。
强制学习？考核？罚款？
听起来很可怕……
但好像……也挺刺激的？
尤其是如果能把考场也变成“混沌扰流”体验馆的话……
他的救机之路，似乎注定要在与“规章制度”的斗智斗勇中曲折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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