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忙得头晕脑胀的一天。
张骑鹤从普玛特的临时仓库出来时,已是深夜十点。
盛波为了表示对他的重视和体恤,特意给他安排了一辆专职的桑塔纳和司机。
坐在车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昏暗街灯,张骑鹤揉了揉发酸的眉心,身体疲惫,精神却因项目的快速推进而保持着亢奋。
“金丝紫玉”的广告投放后,市场的反应远超预期。
咨询电话几乎被打爆,订单开始雪花般飞来。
他这几天几乎盯在了仓库,盯着工人分拣、包装、质检,确保第一批产品的品质万无一失。
盛波则忙着对接农林局、协调运输和后续原料储备,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回到安静的出租屋,张骑鹤习惯性地掏出那部董知瑜送他的诺基亚7650。
这几天虽然忙,但每晚八点半到九点之间,他都会和董知瑜在qq上简短地聊几句,互道晚安,这已成为两人间不成文的默契。
然而,今天他打开手机,屏幕却异常干净——没有收到董知瑜的任何信息。
“奇怪……”
张骑鹤微微蹙眉,“平时这个时间,她早该发消息过来了。”
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悄然浮上心头。他立刻在qq上发了一条消息过去:“知知?在吗?今天怎么样?”
等了十几分钟,屏幕依旧沉寂。
他去冲了个澡,试图洗去疲惫,也压下那丝不安。但回到房间,拿起手机,依然没有任何回复。
张骑鹤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太反常了。
以他对董知瑜的了解,她绝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失联的女孩,尤其是在两人关系刚刚有突破性进展的时候。
想了想,他不再等待,直接拨通了董知瑜的手机号码。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嘟……嘟……”声,每一声都敲在他的心弦上。
电话终于被接起,但传来的却是一个略显耳熟、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女声,低声问道:“喂?……哪位?”
不是董知瑜的声音。
张骑鹤心中一凛,保持冷静地回答:“你好,我找董知瑜。请问你是?”
对方听到他的声音,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语气突然变得欢呼雀跃起来:“鹤哥!是你啊!我是静静啊!华静静!”
张骑鹤这才想起来,这声音是董知瑜的表妹,那个在普玛特开业典礼上有过一面之缘、性格活泼外放的华静静。
“静静?怎么是你接电话?董知瑜呢?你到马陵县了?”
张骑鹤不动声色地询问,心里快速盘算着各种可能性。
“没有没有!”
华静静连忙否认,“表姐她……她到我淮市的家来了。她说有点累,先睡了,手机放外面充电呢。”
她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闪烁。
紧接着,华静静话锋一转,用一种狡黠的、仿佛分享秘密的语气压低声音道:“鹤哥,我告诉你哦,我姐今天来的时候,是哭着到家的,情绪很不好呢……”
张骑鹤心里咯噔一下!
哭了?情绪很不好?
果然出事了!
他几乎瞬间就猜测到,八成是董家父母发现了手机的事,或者更糟,察觉了他和董知瑜的关系,引发了家庭矛盾,才导致董知瑜被“送”去了淮市外婆家。
但表面上,丝毫不露声色。
他知道华静静这丫头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卦心思,而且似乎对他有种莫名的“崇拜”甚至好感,不能让她窥探到太多自己和董知瑜之间的真实情况和自己的情绪。
当即用一种公事公办、略带疏离的语气道:“哦,这样啊。我找她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一下她什么时候可以查到高考分数,填报志愿要用。既然她睡了,那就算了。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先挂了。”
说完,不等华静静再说什么,果断地挂断了电话,留下电话那头一脸错愕的华静静。
华静静握着传来忙音的手机,有些发懵。
“只是……问高考分数?”
她喃喃自语,“难道知知姐和张骑鹤真的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没有更进一步?”
挠了挠头,觉得有点不对劲,“不对啊!如果是普通同学,怎么会这么晚特意打电话来?还打到手机上了?”
凭借她那个学渣脑袋和有限的情商,实在想不通这其中复杂的关键。
她索性懒得再去想,挥了挥小拳头,对着墙上自己画的那一堆张骑鹤的画像,低声宣誓般道:“哼!想不通就不想了!鹤哥,反正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等我考上大学……”
后面的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脸上却泛起一丝红晕。
这时,床上的董知瑜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华静静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塞回她枕头底下,暗暗拍了拍胸脯,庆幸没被发现。
躺回床上,借着月光,偷偷打量起身边熟睡的表姐。
表姐比她高一些,身材更修长,但好像没有她发育得更“成熟”。
想起学校里那些黄毛小子私下议论,说男生都喜欢“大一点”的。
华静静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略显饱满的胸脯,又对比了一下表姐,心里忍不住又自得起来,嘿嘿地傻笑了两声……
电话这头,张骑鹤放下手机,脸色沉静,眼神却锐利如刀。
“给我一年——不,最多十个月!”
张骑鹤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默念,一股强大的自信和斗志油然而生。
此刻任何解释、承诺或上门理论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实打实的成就和实力,才能粉碎一切偏见。
两天后,关于华敏住院的消息,在县城一个小圈子里传播开来。
盛波不知从哪个渠道听到了这个消息,提着果篮和营养品,亲自来到医院探望。
华敏本来躺在床上,心情郁结,头还隐隐作痛,见到盛波来访,只好强打精神接待。
两人寒暄几句,华敏随口问起普玛特的经营情况,尤其提到了最近广告打得挺凶的“金丝紫玉”。
一提到这个,盛波立刻来了精神,连声感谢:“哎呀,董太太,说到这个,我还真要好好感谢董总啊!”
华敏一头雾水:“感谢他?感谢他什么?”
盛波笑着解释道:“要不是前段时间董总带着张骑鹤来参加我们普玛特的开业典礼,我哪有幸能认识小张这样的青年才俊啊!这‘金丝紫玉’项目,从头到尾都是小张在策划主导!我就是个出钱跑腿的!”
一听到“张骑鹤”这三个字,华敏的头脑就有些发晕,胸口一阵发闷,强忍着愤怒,才没当场失态,只能默默听着。
盛波却没察觉她的异样,继续兴奋地追问:“董太太,冒昧问一句,小张和您家……是什么关系啊?是亲戚?”
华敏冷冷地回答:“只是我家孩子的同学,没什么特别的关系。” 她刻意划清界限。
“哎呀!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盛波自顾自惊叹道,音量都不自觉地提高了。
“我盛波做生意这么多年,这辈子是真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小伙子!年纪轻轻,眼光毒辣,魄力十足!您知道吗?这‘金丝紫玉’才推出几天?已经被订购出去3万多盒了!求购的电话到现在还源源不断,大多数都是主动先付定金的!”
他越说越激动:“我现在每天安排几十个工人连夜包装、装运,忙得脚不沾地!所有这些,都是小张在那亲自盯着,事无巨细!这小伙绝对是个做大事的人!而且心思缜密,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前两天,有个工人操作失误,把没清洗干净的板栗装进了包装袋,刚好被他现场抓住。您猜他怎么处理?对那个工人只是口头教育,但带工的班长,当场开除!理由是监管不力,品质意识淡漠!这魄力!这手腕!简直绝了!”
盛波滔滔不绝地吹捧着张骑鹤,把他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华敏听着听着,嘴巴不自觉地越张越大,眼睛也越瞪越圆。
脑袋里原本那点郁结和怒气,仿佛被这一连串惊人的数字和描述给冲散了,渐渐地也不疼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被她视为“穷小子”、“没出息”、“带坏女儿”的张骑鹤,在盛波嘴里,竟然成了个商业奇才?
几天时间,卖出去三万多盒板栗?
这……这怎么可能?!
突然,盛波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极度惋惜的表情。
“哎呀!可惜!太可惜了!我家女儿去年刚结婚!不然,我非把张骑鹤这小子招上门当女婿不可!这绝对是能撑起一个企业的帅才啊!”
他脑袋瓜似乎被自己这个“天才”的想法给触动,竟然当场拿出手机,给他女儿打了个电话过去,语气异常关切。
“喂?娜娜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和女婿相处还顺心吗?有没有……呃……考虑过要离婚啊?”
电话那头显然被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问题问懵了,骂了他一句“神经病”,直接挂了电话。
盛波拿着手机,还在那兀自惋惜不已,咂着嘴:“唉,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小伙……”
一旁的华敏看得是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这盛波……为了招揽张骑鹤,居然都疯魔到想让自己女儿离婚了?!
这张骑鹤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盛波又闲聊了一会,见华敏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便起身告辞离开。
过了不到半小时,董振中听说老婆突然闹着要出院,连忙匆匆赶到医院。一进病房,他愣住了。
只见华敏头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不仅下了床,还在病房里做了几个舒展运动,显得精神十足。
看到董振中进来,华敏眼睛一亮,开口第一句话就直接让董振中傻在了原地:
“老公!你来得正好!你去把小张——就是张骑鹤,叫到家里来吃顿饭吧,我想和他当面好好聊聊。”
董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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