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私盐生意暂停扩张之后,钱镠打算找新的发财路子,他瞄上了海贸业务。而翁洲所在的明州,是一个海贸发达的地方。
这里是离翁洲最近的地方,地处甬江下游,杭州湾口,地理位置适中,出海方便。唐代中期以后,明州港得到迅速发展,开元二十六年(738年)在此置明州,长庆元年(821年),州治移至三江口,这里专门有个地方叫望海镇,是水路运输集散中心。这里是中日间南路航道开辟后,中日交流的重要港口,仅唐武宗二年(842年)至昭宗天复三年(903年),中日船舶往来就达30多批次,平均每两年来一次。日本遣唐使节往往组成船队前来,一般有2到4艘船,大的船可载100多人。唐后期明州港“海外杂国贾舶交至”,江厦码头一带“帆樯如林”,“镇鼓相闻”,呈现出繁荣的景象。当然说明州很多人可能没有概念,明州后面改了名字叫宁波,也就是明朝时日本猴子心心念念的新首都,为啥选择这里,正是因为这里是对日贸易最重要的地方,闻名全倭。
以上内容全是想象!
真正的大发展是从北宋真宗、仁宗开始的。
实际上,《续日本纪》载倭国遣唐使船在871年仅发2艘,之后联系几近断绝。《唐会要》也记载: 明州港年发船仅百艘。根本就没那么繁荣。
之前就说了,在大历六年袁晁叛乱,翁洲朝廷弃置,居民内迁,内迁的原因就是明州遭到了极大的破坏,户口锐减,之前的行政机构用不到了。
咸通十二年明州的人口数量查不到,但是可以进行推断,元和年间是唐朝中后期的一个高峰,这个时候明州只有十七万人。而到了北宋太平兴国年间,明州还只有12万人左右。
这中间两百年的时间人口没有上升反而下降,主要原因就是动乱导致。同时要看到历史上吴越国统治时期,社会稳定,经济繁荣,人口肯定是有大发展的;而翁洲是直到北宋后期才重置,也说明唐末明州是萧条的这个问题。这样推算下来,在大唐咸通十二年,明州总人口应该不足十万,户口在一万至一万五之间。
当然,明州是有其特殊情况,唐朝很重视海贸,其他海港还是非常繁荣的。
在北方,主要是登州,往来东北渤海国、高句丽、还有新罗国的民间商船往来穿梭如织,在登州还有新罗馆、渤海馆之类的接待机构,登州文登县还有个勾当新罗所,专门处理新罗相关事宜。
而新罗国局势动荡,大量人口流向唐朝,尤其是人口买卖尤为发达,新罗婢在唐朝不仅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仆人这么简单,还是豪门大族的身份象征;《丑年卖女契》载婢价三十匹绢,合五十贯,也就是说有些小有资产的地也能买一个新罗婢在家使唤,说出去也是与有荣焉。
在南方,最大的海贸城市是广州,这里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起点。据《新唐书·地理志》记载,唐代以广州为起点的“广州通海夷道”长达公里,贯穿南海、印度洋、波斯湾和东非海岸的90多个国家和地区,当时广州的港口已有内外港之分,外港主要有屯门港和扶胥港,内港码头有光塔码头、兰湖码头等。大历五年抵广州港的商船即达4000余艘,每年来广州参加贸易活动的有上80万人次,聚居广州的外国人达12万之众,史载港区“环宝山积,珍货辐辏”。近期《长安的荔枝》里面就有描述。
钱镠喊来新婚的陈策商讨:“翁洲周边海寇基本上被清理完了,从明州出港的这些货船越来越大胆,以前是贴着海岸线走,实在没办法了冒险入海航行,现在好多船都来翁洲附近晃,对我们也有影响。”
“策弟,我们不能干看着别人挣钱,你这边联系下杭州、越州、明州甚至苏州的商行,告诉他们,咱们的水师可以为他们的大型船队护航,只收取一成费用。”
“兄长,一成会不会多了?”
“别瞧着多,从杭州到广州近四千里海路,海寇蟊贼防不胜防,也就是咱们将明州近海的清干净了,要不然海寇更多。真遇着了,损失可不止一成。这笔账他们算得过来。”
陈策琢摸了一会说道:“明州港年发海船不过百艘。抽一成护航费,撑死十万贯,这没有多少进账?”
“眼皮子浅!现在是没多少船,可是有我们负责护航,还有杭州出发绕明州南下的货船,没有路上的危险,运量肯定大增,保守算,一年五十万贯总是有的。”
“而且,”钱镠将手向地图上倭国方位,“知道这是哪里么,倭国!”
“如今对面的倭国正是号称平安时代,藤原氏掌着摄关政治,贵族安稳度日,没什么大乱子。他们那边缺咱们的青瓷、丝绸,咱们这边稀罕他们的砂金、白银。知道他们的贵族拿什么换唐货?一船砂金换十匹吴绫!只有我们把倭国这个路趟好,这个才是赚钱的大头。等我们的人把航线摸熟了,咱们自己派船过去——逆着那些遣唐使的航路,直抵倭国,这个才是赚钱的大头。”
他手指重重敲在海图上的倭国疆域:“先探路,再通商,往后能干什么,还不是咱们说了算?盐铁是陆上的桩,扎深了显眼,保不准哪天皇帝觉得自己的内帑里跑老鼠了,拿咱们开刀;这海路是水里的鱼,藏得住,游得远。我们另起炉灶,再建一个商行,安全性更大。”
“好,我尽快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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