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缓慢而规律的脚步声，伴随着老岳的身影，昂首挺胸的走上擂台。
一时间，场下众人的议论声都停了。都在期待这一场巅峰对决。
左冷禅和岳不群对视，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需要看着对方的眼神，就知道什么话都不必说。他们不是敌人，却必须为敌。
或许，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微风吹过的瞬间，两道人影消失在了原地。
叮——
剑刃交击声传来。
定睛一看，原来两人已经拔剑出招，相互碰撞在一起。
左冷禅内力全开，磅礴的气势让全场为之震惊。
不得已，围观群众向后退了几步，避开左冷禅的威压。
老岳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暴露已入绝顶的战力，只是使用养吾剑法，表现和一年前没有什么区别，仍旧是短时间的绝顶战力。
嵩山剑法在创始人左冷禅的手上，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威力。老岳以大成境养吾剑法应对，只能勉强抵挡。表现出来的战果，就是老岳处于下风。
常理而言，嵩山剑法经过左冷禅修订，在绝顶及以下都可以发挥威力。奈何，嵩山派的传承不够深厚，嵩山剑法的意境并没有触摸到先天的门槛。
反观养吾剑法，至少也是触摸先天级门槛，甚至就是先天剑法。虽然老岳的意境无法与养吾剑法完美契合，并不能发挥出养吾剑法的最大威力，而且时间有限，但在先天以下，也足以纵横。
场面短暂的僵持住了，在老岳的意境没有消退之前，左冷禅也没有办法拿下他。
随着时间的流逝，左冷禅始终占据上风。但是，在关键的时刻，却总是无法拿下岳不群，垫底胜局。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加大攻势。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左冷禅在高强度战斗中，无法分心。场下的众人可没有闲着。
嵩山副掌门汤英鄂看着两人交手，明明左师兄占据上风，就是无法拿下。于是，开始观察其他人。
方证和冲虚二人，眉头紧锁，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只是还在思索原因。
视线转向华山阵营，汤英鄂惊奇的发现，华山众人除了年轻弟子神情紧张以外，领头的宁中则和封不平等人，面不改色。正当他以为这些人强装镇定之时，岳灵珊的脸映入眼帘。对这个岳不群的女儿，汤英鄂印象深刻。以她在第一轮的表现，汤英鄂可以确定，即使在嵩山内，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天才。
不对！
看着岳灵珊兴致勃勃的表情，汤英鄂终于发现不对劲。如果岳不群真的黔驴技穷，岳灵珊的表现就太平静了，平静的反常。
仔细观察岳不群，汤英鄂发现了问题。按照他对紫霞功的理解，此时的岳不群，应该是脸上紫色隐现才对。可是，现实恰恰相反，老岳的脸色毫无变化。尽管再不愿意相信，汤英鄂还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怎么办？怎么通知左师兄呢？汤英鄂绞尽脑汁，开始想招。
直接打断比试是不可能的，场下点明岳不群的底牌也不行。这是非常严肃的比武，任何场外的干扰都可能造成结果的变化。要是造成五岳内部分裂，汤英鄂也承担不起这个结果。
如此，只能找一个外人了。
环视一圈，汤英鄂将目光锁定在了余沧海身上。
余沧海是最合适的人选，他虽然亲近嵩山阵营，又没有明确加入嵩山派。而且，他是原青城派松风观的掌门，对道门功法知之甚深。最重要的是，余沧海和岳不群有仇。
趁众人都在关注场上的比武，汤英鄂找到余沧海。嘀嘀咕咕一阵，又转身回到了原位。
“这就是紫霞神功么，果然不凡。”
场下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是峨眉掌门金光上人。
华山众人看了一眼，随即不再关注。
“没错，这就是道门神功——紫霞功。”余沧海答话，语气隐含兴奋。
“哦，余观主知道，还请细说。”
“江湖传闻，华山九功，紫霞第一。初发之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蓄劲极韧，铺天盖地，势不可当。发功之人，脸上隐现紫气，是为大成。”余沧海继续科普。
金光上人道：“这些传闻我也听过，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可是，我看岳掌门的脸上没有紫色啊。”
说这话的时候，金光上人看着余沧海的眼神有些不对，似乎在说，你到底懂不懂。
余沧海神情一顿。悄悄的说道，“道门功法都是这样，练到高深程度，就会深藏不露。所以，道门高手，在外人看来，往往和常人无异。”
说完，余沧海还瞪了金光上人一眼，似乎在嘲笑他孤陋寡闻。又似乎在说，你们佛门功法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没什么用。
金光大怒，大喝一声，“你说这是紫霞功圆满就是么，我还说你在吹牛，这根本不是紫霞功。”
刚说完，金光就觉得不对。
果然，五岳各派和吃瓜群众都在看着他。似乎在好奇他发什么疯。只有华山众人，面带不善。狠狠的盯着金光上人。但这个场合，又不好出手。
就连场上正在比武的两人也听到了。左冷禅一记重击，与岳不群拉开距离。
“岳不群，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能这么快紫霞功圆满，进入绝顶。”左冷禅的语气平淡，说不出是佩服还是不忿。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有的人是不敢相信岳不群进步这么快，有的人是单纯的羡慕。还有一部分人感到高兴，毕竟老岳君子剑的名号，还是有一些粉丝的，他们相信，老岳的突破，代表道涨魔消，正道大昌。
方证和冲虚相视，又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显然是已经确定，老岳真的已入绝顶。
事到如今，老岳也不再隐藏。
剑光一闪，全力出手的养吾剑法，向左冷禅攻去。
左冷禅毫不示弱，同样提剑而上。要与岳不群正面对决。
叮——嘭——
双剑交击，不分胜负。
两人同时出掌，依旧是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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