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道体，得天地之钟爱，通体无垢，灵台清明，乃是千年难遇的修炼灵体。”老刘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回荡，带着少有的凝重。他环视眼前的两个少年，一字一顿地说：“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他知，绝不能再有第四个人知道！”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肖文身上，语气严厉：“肖文，如果你不想让你铁哥们儿变成一个人形自走、谁都想咬一口的灵力精纯泵，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肖文被老刘的严肃震慑住了，他先是下意识捂住嘴巴，随即又慌乱地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把刚才听到的话挡在外面。然而老刘的话语如同魔音灌耳，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
“我、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肖文哭丧着脸，声音都在发颤。
老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说呢？”
“那、那老师你会不会那种抹除记忆的法术？或者给我下个禁制也行！”肖文急得直跳脚，“我这人嘴快，万一哪天说梦话给漏出去了......”
“这种手段我可不会。”老刘故意拉长语调，看着肖文瞬间煞白的脸色，才慢悠悠地补充：“刚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好了，你兄弟的小命，可就系在你这一张嘴上了。”
“啊——”肖文抱头哀嚎，突然转身抓住窦章的肩膀，一脸悲壮：“豆哥！要是哪天咱俩落入敌手，你一定要先把我灭口！你知道的，我这人最怕疼，肯定扛不住严刑拷打！”
窦章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故意压低声音，做出阴森的表情：“肖哥，既然你早晚都是死，不如现在就去那边探探路？放心，咱们兄弟一场，逢年过节我一定多给你烧点纸钱。”说着，他的手悄悄摸向腰间，仿佛真要掏出什么凶器。
“救命啊老刘！”肖文吓得连滚带爬地躲到老刘身后，死死拽着老师的衣角。
“哈哈哈——”
“你这演技也太浮夸了！”
老刘和窦章看着肖文这副怂样，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肖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气得嗷嗷叫：“窦章！今天我跟你拼了！”说着就如饿虎扑食般冲向窦章。两个少年顿时扭作一团，在教室里追打起来。
——
五分钟后，两人并排站着，每人屁股上都印着一个清晰的鞋印，老老实实地低着头。
老刘点燃一支烟，走到窗边拉上窗帘。烟雾缭绕中，他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窦章，你知道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什么吗？”
窦章茫然摇头。
“是藏拙。”老刘吐出一个烟圈，语气沉重，“你看看自己，周身笼罩着一层若有似无的光晕，这是先天道体最直观的表现。今天遇到的是我，若是换个识货的，你现在已经被掳去当人形灵石了。”
他走近几步，手指虚点窦章周身：“普通人的灵性像是个可控的水龙头，收放自如。而你——”老刘加重语气，“你的水龙头直接炸了，灵性肆无忌惮地外泄，在行家眼里就像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显眼。”
“所以，我要教你一个法子。”老刘的手指在窦章身上虚画出一道复杂的运行路线，“按这个路线运转灵力，用意志力约束它，让它不再随心所欲地奔涌。”
窦章依言盘膝坐下，开始尝试。这比他想象中难得多——习惯了灵气自由奔涌的身体，此刻要强行约束，就像让奔腾的江河突然改道。他要么控制不住，灵气依旧汹涌而出；要么用力过猛，导致经脉一阵刺痛。
“不是让你完全堵死！”老刘看得直摇头，“是调控！让你这辆顶级跑车平稳行驶，不是让你把它开成碰碰车！”
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调整。汗水浸湿了窦章的后背，他的精神高度集中。渐渐地，他摸索到一丝窍门——用庚金之气在体内构筑一个精妙的灵力回路，既不影响吸收，又能最大限度地隐藏波动。
数小时后，窦章周身那耀眼的光晕终于渐渐内敛。虽然仔细感知仍能发现他周围的灵气异常浓郁，但至少不再像个行走的灯塔了。
“总算有点样子了。”老刘长舒一口气，“记住这种感觉，以后这就是你的常态。除非生死关头，否则绝不能完全放开。”
——
一旁的肖文看得心痒难耐，搓着手凑过来：“老刘，你看我这A级虽然不如豆哥显眼，但是不是也该学学怎么低调？”
老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凑什么热闹？你那点灵气波动，在真正的高手眼里就跟萤火虫似的，还不够显眼的。”
“不行不行！”肖文拽着老刘的胳膊耍赖，“我可是要和豆哥并肩作战的人！他都会了，我不会，多掉价啊！教教我嘛！”
老刘被缠得没办法，只得妥协：“行行行，教就教！原理都一样，控制灵气外泄。你自己感受下。”
肖文如获至宝，立刻有样学样地盘膝坐下，一脸严肃地开始“憋气”。
半小时后，窦章觉得不对劲——肖文那边太安静了，连最基本的灵气波动都感觉不到了。他扭头一看，肖文脸憋得通红，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块石头，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肖文？你没事吧？”窦章轻轻推了他一下。
肖文猛地睁眼，带着哭腔喊道：“老刘！豆哥！完了！我把自己搞坏了！我感受不到灵气了！我的异能是不是没了？！”
老刘上前探查，顿时哭笑不得。原来这憨货为了追求“低调”，用力过猛，居然无意中形成了自我封闭的状态，彻底隔绝了与外界灵气的联系。
“你啊你！”老刘一巴掌拍在肖文后脑勺上，“让你控制水流，没让你把井给填了！放松！赶紧给我放松！”
又折腾了近一个小时，肖文才在老刘的引导下解除了那种尴尬的“绝缘状态”。他后怕地拍着胸口，再也不敢提学什么伪装术了。
老刘看着惊魂未定的肖文和初窥门径的窦章，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个天赋异禀却麻烦不断，一个大智若愚却时常真愚。带你们这两个小子，我怕是真要折寿......”
窦章看着正在疯狂吸收灵气弥补“损失”的肖文，忍不住笑了。感受着体内被约束后依然稳步增长的灵力，他心中稍安。至少，在踏入那个龙蛇混杂的013号山脉前，他多了一张至关重要的底牌——
学会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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