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庄的午后总是带着股麦秸秆的暖香,可今天这香气里却混了些不寻常的甜。王大爷的锄头“哐当”砸在地上,震得脚边的蚂蚁都打了个趔趄,他指着饮水机内胆,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自己瞅瞅!把灌溉渠改成冰糖雪梨,蚜虫都胖得爬不动了,这庄稼还怎么收?”
内胆里的蛤蟆精慢吞吞地探出半个脑袋,背上驮着个粉白相间的游泳圈,圈沿还绣着“西湖老字号”五个歪字。它眨了眨突出的眼睛,前爪里攥着个迷你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今日特调:苦瓜柠檬气泡水——给生活加点苦,更显甜滋味”。“王大爷您不懂,”它把平板往游泳圈上一搁,吐了个泡泡当茶几,“那不是胖,是我的粉丝在囤积能量。它们天天蹲渠边等更新,我总不能让小家伙们失望吧?”
你刚蹲下身,就被一股酸甜味勾得鼻尖发痒。蛤蟆精见状,从游泳圈夹层里摸出颗梅子糖,糖纸是用荷叶做的,上面还沾着片晨露凝成的冰晶。“尝尝?”它把糖往你手心里一推,“这是用卯时的露水熬的,苏轼老先生当年喝了我的酸梅汤,还题了‘此味只应天上有’呢。”
糖刚碰到舌尖,酸劲就像小针似的扎进味蕾,紧接着又漫出蜜样的甜,让你忍不住眯起眼。旁边的老黄狗急得原地转圈,尾巴甩得像个拨浪鼓,口水在地上积出个小水洼。蛤蟆精“噗”地吐出个泡泡,泡泡里裹着根狗饼干,老黄狗纵身一跃,精准叼住,咔嚓咔嚓嚼得比谁都香。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捣乱的。”蛤蟆精突然把平板翻过来,背面贴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正是苏轼的题字。它用前爪轻轻摩挲着纸条,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只是想让大家尝尝我的手艺。当年苏老先生喝完酸梅汤,说这味道该上供天庭,现在怎么就成捣乱了呢?”
它说着从游泳圈里拽出个蓝布小本,纸页都脆得发卷。第一页画着只歪歪扭扭的蛤蟆,旁边写着“元佑五年,得苏公题字,始悟调味之真谛”;中间夹着片干枯的荷叶,叶脉间还留着“桂花乌龙露:晨露三升,桂花半两,乌龙茶叶需用山泉水浸泡整夜”的字迹;最后几页贴着各种昆虫翅膀做的书签,翅膜上用蜜蜡写着“蚜虫爱甜,蚂蚁喜咸,七星瓢虫偏爱带点麻”。
王大爷的气消了大半,他蹲下来戳了戳蛤蟆精的游泳圈:“那你也不能把渠水全改成甜的啊。前儿个张寡妇家的羊喝了渠水,现在见了草都绕道走,就盯着饮水机盼你出新款呢。”他掏出手机点开视频,画面里的山羊站在饮水机旁,前腿搭着桶沿,舌头伸得老长,活像个蹲奶茶店的老顾客。
蛤蟆精的脸颊泛出点粉(如果蛤蟆有脸颊的话),它往你手里又塞了颗枇杷糖:“这个是给张寡妇的赔礼,润肺的。其实我也想过开个正经铺子,可我这腿脚……”它低头看了看蜷着的左后腿,那地方比右边细了圈,皮肤带着焦黑的纹路——五百年前被雷劈的伤,到现在还没完全长好。
你突然来了主意,拍了拍它的背:“开个‘蛤蟆特饮店’怎么样?就用这饮水机当柜台,让大家自愿来尝,还能给你提意见。”
蛤蟆精的眼睛亮得像沾了露水的黑葡萄:“真的能开?像城里那种要取号、能外卖的网红店?”它猛地从游泳圈里掏出个微型对讲机,对着里面“呱呱”叫了两声,“小的们!一级动员令!把昨儿酿的蜂蜜柚子茶、晨露杨梅汤全搬出来,记得带冰桶!”
话音刚落,草丛里就窸窸窣窣响起来。几十只蚜虫扛着比自己大十倍的微型水桶,列队往饮水机挪动;七星瓢虫展开翅膀,翅尖挂着片荷叶当遮阳伞;连平时总躲在石头缝里的潮虫,都背着颗话梅核赶来帮忙——那是蛤蟆精新研发的“话梅气泡水”原料。
王大爷看得直咂嘴,手里的锄头早被忘到了九霄云外。他掏出手机对着忙碌的小虫子们拍视频,嘴里念叨着:“这要是发去抖音,说不定能成网红村呢。”
你也拿出手机,给摆得整整齐齐的饮品拍了张全家福:粉色的草莓露水里飘着花瓣,黄色的柠檬汁上浮着片薄荷叶,还有杯冒着蓝火的神秘液体——蛤蟆精说这是加了薄荷脑的苏打水,“喝一口,天灵盖都能冒仙气”。你发了条朋友圈:“李家庄惊现非遗特饮店,老板是宋代修炼的蛤蟆精,苏轼认证过的味道,今日试营业,前五十名免费。”
评论区像炸开了锅。村西头的奶茶店老板娘问能不能加盟,镇中学的美术老师说要过来画插画,连县文旅局的干事都发私信问能不能申报“非遗创新项目”。
蛤蟆精凑过来看手机,激动得直冒泡,泡泡落在地上,变成了颗颗透明的糖珠。“真有人愿意喝我的特饮?”它从游泳圈里翻出个二维码,那码是用露珠在树叶上冻成的,“快帮我贴在饮水机上,一杯一块钱,收益全捐给村小学买图书。”它特意强调,“proceeds(收益)哦,这词是我从村支书的报纸上学的,洋气不?”
王大爷突然往你手里塞了张百元大钞,脸涨得通红:“给我来十杯,给孙子带回去。刚才是我急糊涂了,不该凶你。”他挠了挠头,“其实你调的冰糖雪梨,我偷偷尝过,比城里罐头好喝多了。”
“滴滴——”你怀里的智能功德计算器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出行字:“功德+100(帮助蛤蟆精实现价值,促进乡村和谐),备注:会变通的善良才是真功德,干得漂亮!”当前功德数变成了330,旁边还跳出来个举着“真棒”牌子的小人表情包。
这时,村口传来阵“嘀嘀”的喇叭声,韩湘子骑着辆亮黄色的平衡车冲过来,车把上挂着个麦克风,车座后绑着把笛子。“听说有网红特饮店开业?”他单脚支地,甩了甩额前的碎发,“我来献首《酸梅汤的夏天》助助兴,这歌我写了仨月,保准能上热搜。”
他刚要开口,蛤蟆精突然吐出个大泡泡,“噗”地捂住他的嘴。“别唱!”它急得蹦了蹦,游泳圈在地上弹了弹,“上次你在渠边唱歌,震破了我八桶气泡水,害得我连夜重做,爪子都泡皱了!”
韩湘子委屈地扒开泡泡,笛子往腰间一别:“我那是艺术,是灵魂的共鸣!”他从背包里掏出个蓝牙音箱,按了下播放键,“那放首背景音乐总可以吧?《蛤蟆disco》,歌词我写的,旋律是用笛子吹出来的,保准上头。”
音乐一响,蛤蟆精立马跟着节奏扭动起来,它的游泳圈随着鼓点上下起伏,活像个迷你蹦床。老黄狗叼着狗饼干,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时不时还踩错拍子。王大爷也跟着晃脑袋,手里的锄头当成了指挥棒,引得路过的麻雀都停在电线上看热闹。
正热闹着,铁拐李骑着辆电动车轰隆隆赶来,车筐里的关东煮保温桶空得发亮。“走了走了!”他把车停在路边,车梯“咔哒”一声卡牢,“再不去王家村,小龙虾都要被狐狸精吃光了!”他往你手里塞了个遥控器,那玩意儿长得像个玩具车控制器,按钮上画着跳舞的小人,“吕洞宾给的,说能让稻草人跳得更整齐,红按钮还能切曲风,从广场舞切到探戈都行。”
蛤蟆精一听“小龙虾”,眼睛瞪得溜圆:“我认识那只狐狸精!她上次用三只烤鹌鹑换了我两杯麻辣特饮,说最爱十三香口味的小龙虾,还说要跟我学调冰镇酸梅汤解辣呢。”它往你兜里塞了瓶冰镇酸梅汽水,瓶身是片大荷叶卷的,“这个路上喝,纯天然无添加,比冰箱冻的还爽口。”
你拧开瓶盖,气泡“滋滋”地往上冒,酸梅的清香混着荷叶的凉味,一喝下去,浑身的燥热都散了。老黄狗突然叼着你的裤脚往王家村的方向拽,尾巴尖还沾着片酸梅花瓣——刚才抢食的时候蹭上的。
韩湘子把平衡车往电动车后座一绑:“我也去!说不定能给狐狸精写首《小龙虾与酸梅汤》,保准比《蛤蟆disco》还火。”他摸出个笔记本,笔尖在纸上飞快地划着,“‘十三香的风,吹过稻田的梦,狐狸精的尾巴尖,卷着冰镇的痛’——怎么样,有那味儿了吧?”
王大爷挥挥手:“你们去吧,这儿有我呢。我让老婆子来帮忙看店,再叫上村东头的二丫来收银,她数学好。”他往饮水机旁摆了个小马扎,“等你们回来,我让蛤蟆老板给你们留着最新款特饮。”
铁拐李的电动车刚驶出村口,就见几只蚜虫扛着片西瓜皮往回跑,瓜皮里盛着半杯粉色露水。“等等!”你喊住它们,“特饮店前五十名免费,快去排队呀。”蚜虫们愣了愣,突然加快了脚步,小小的身子在草地上划出一道道浅痕,活像一群赶着赴约的小粉丝。
风从麦浪里钻出来,带着股清甜的香,那是蛤蟆精新调的蜜桃味露水的味道。你低头看了眼功德计算器,330的数字在阳光下闪着光,像颗刚从西湖底捞出来的夜明珠。
“听说王家村的稻草人跳广场舞时,还会抢地盘呢。”铁拐李拧了把油门,电动车“嗖”地快了些,“有次两个稻草人争c位,把人家菜地的篱笆都撞塌了。”
韩湘子在后面接话:“说不定是那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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