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村的晨雾还未散尽,阿木正缠着柳渊教他画简易护阵符,村口的铜铃声却再次响起——洛桑活佛风尘仆仆地站在石阶下,绛红色僧袍沾满雪粒,转经筒上的经文都染着冰碴,眉心的暗红念珠竟泛起微弱的黑气。
“扎西德勒……”活佛的声音比上次沙哑许多,双手合十时指节发白,“诸位,纳木错的妄心魔虽封,布达拉宫下的‘血髓妖’却破印而出了。”
这话让祠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柳渊攥紧柳纹玉佩,指尖已触到玉佩传来的警示暖意:“血髓妖?是雪域传说中以精血为食的古老妖魔?”
洛桑活佛沉重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经卷展开,上面用藏文记载着妖物来历:“此妖沉睡于布达拉宫地宫三层,以历代护法高僧的舍利子镇压。三日前地宫突然震动,镇压阵眼的‘七佛舍利塔’崩裂,妖物冲破封印,已在拉萨城郊吞噬了十七位牧民的精血,若不尽快加固封印,整个藏地都会沦为它的血食场。”
经卷上的插图让阿木下意识躲到柳氏身后——画中妖魔人身蛇尾,七窍中都流淌着暗红血雾,周身缠绕着无数细如发丝的血线,正刺入牧民的天灵盖。青砚指尖划过经卷文字,脸色骤变:“记载说此妖能操控精血凝成‘血傀儡’,被它吸食过精血的人,会变成没有意识的行尸,反过来帮它捕捉活人。”
秦峰看向我们三人,目光落在我腰间的斩妖剑、青砚怀中的古籍和柳渊掌心的玉佩上:“布达拉宫乃雪域圣地,地宫阵法复杂,你们三个随活佛去,务必护住自身,若事不可为,立刻点燃柳氏的信号叶。”
柳氏连夜将护心符缝进我们的衣襟,又把晒干的柳树叶分装成小袋:“这叶子遇血即燃,能引附近修行者来援,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阿木把自己雕的小木剑塞进我手里:“阿念姐姐,用它打妖怪!”
次日破晓,我们随洛桑活佛踏上前往拉萨的路。越往西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途经一个牧民帐篷时,只见地上残留着暗红血迹,帐篷柱子上缠着几缕干枯的血线——显然是血髓妖留下的痕迹。洛桑活佛蹲下身,用转经筒触碰血迹,筒身立刻泛起黑气:“妖物往布达拉宫方向去了,它想回地宫吸收舍利子的残余力量,增强自身修为。”
第五日黄昏,布达拉宫终于出现在视野中。红白相间的宫殿依山而建,金顶在夕阳下熠熠生辉,可地宫入口处却萦绕着浓郁的血雾,连朝圣者敬献的哈达都被染成了暗红色。守在地宫门口的两位喇嘛见到活佛,立刻跪下行礼,声音带着颤抖:“活佛,妖物就在地宫三层,已经有五位师兄去阻拦,至今未归……”
洛桑活佛扶起喇嘛,从怀中取出四串加持过的金刚结,分给我们:“此结能阻挡血线侵蚀,地宫共三层,每层都有不同的守护阵,我们需逐层破解,才能抵达妖物所在的封印地。”
地宫一层弥漫着淡红色雾气,地面上刻着古老的藏文阵法,阵法中央躺着五位喇嘛的尸体——他们的面色惨白如纸,天灵盖上都有一个细小的血洞,正是被血髓妖吸食精血而亡。青砚蹲下身,指尖抚过阵法纹路:“这是‘血锁阵’,妖物用死者的精血催动阵法,我们踩错一步就会被血线缠绕。”
他从古籍中翻出破解之法,让我们踩着他用朱砂画出的印记前行:“跟着我的步子,每一步都要踩在藏文‘嗡’字的笔画上,绝对不能偏离。”我握紧斩妖剑走在最前,刚迈出第一步,地面突然裂开缝隙,无数道血线从缝中钻出,直扑我的脚踝——亏得金刚结发出金光,将血线挡在半空中。
“快走!”青砚加快脚步,朱砂笔在掌心几乎要握不住。我们跟着他的印记穿梭在阵法中,血线如毒蛇般不断袭来,柳渊的柳纹玉佩多次爆发出绿光,才勉强护住身后的洛桑活佛。走到阵法中央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五位喇嘛的尸体竟缓缓站起,双目赤红,周身缠绕着血线——他们变成了血傀儡!
“小心,别被他们的血线碰到!”洛桑活佛双手结印,口中念诵经文,金色的经文字符飞向血傀儡,却只在他们身上留下浅浅的印记。血傀儡嘶吼着扑来,我挥剑斩断一道血线,却见断裂的血线瞬间又凝聚起来,反而缠上了我的剑身。
“用阳气破它!”青砚突然大喊,从怀中掏出三张阳符,“这是用正午阳光晒过的符纸,能克制阴邪的血线!”我接过符纸贴在剑身上,斩妖剑瞬间爆发出金光,一剑刺穿血傀儡的胸口。血傀儡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作一滩血水,彻底消散。
解决完血傀儡,我们终于抵达地宫二层。这里堆满了历代高僧的经卷,可经卷上都覆盖着一层血雾,连空气中都漂浮着细小的血点。洛桑活佛走到一尊佛像前,伸手触碰佛像的莲花座,却突然被一道血线弹开:“不好,妖物把血髓注入了佛像,这里的守护阵已经被污染了。”
话音未落,四周的经卷突然飞起,在空中凝聚成一道巨大的血茧,血茧裂开一道缝隙,露出血髓妖的半张脸——它的皮肤呈青黑色,眼睛是纯粹的血红色,嘴角挂着暗红的血珠:“没想到你们能闯过第一层,不过这第二层,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血茧突然炸开,无数道血线射向我们。柳渊立刻催动柳纹玉佩,绿光形成一道光盾挡住血线,可光盾上很快就布满了裂痕:“这妖物的力量比妄心魔强太多了,我们撑不了多久!”
洛桑活佛突然走到光盾前,将眉心的暗红念珠摘下来,按在光盾上:“这是色拉寺的镇寺念珠,能暂时压制妖力,你们快找阵眼,破坏它的血髓之源!”念珠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光盾瞬间加固,血线被金光灼烧得发出“滋滋”的声响。
青砚立刻翻查古籍,手指飞快划过书页:“找到了!地宫二层的阵眼在西北方向的‘度母壁画’后,只要用纯阳之力破坏壁画上的血髓印记,就能破解阵法!”我和柳渊立刻朝着西北方向跑去,沿途的血线被金刚结挡开,可血髓妖却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蛇尾一甩,就将柳渊抽飞出去。
“柳渊!”我挥剑刺向妖物,却被它用血线缠住剑身。妖物的血红色眼睛盯着我,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你的精血很纯净,吸食了你的血,我的力量就能恢复三成!”它猛地拽动血线,我被拉得向前踉跄几步,眼看就要被它的血线刺入天灵盖。
就在这时,青砚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糯米,撒向妖物的眼睛:“阿念,快趁机攻击它的七窍!古籍上说,它的七窍是血髓汇聚之地,是它的弱点!”糯米沾到妖物的眼睛,瞬间冒出黑烟,妖物惨叫着捂住眼睛,缠绕剑身的血线也松了几分。
我抓住机会,纵身一跃,斩妖剑刺向妖物的眉心。妖物猝不及防,被剑刃刺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周身的血线瞬间暴涨,将整个地宫二层都笼罩在血雾中。洛桑活佛见状,立刻念诵起《金刚经》,金色的经文字符在空中形成一道光网,将血雾困在光网中:“快去找阵眼,我撑不了多久!”
我和青砚扶起柳渊,快步跑到度母壁画前。壁画上的度母像已被血髓污染,原本金色的莲花座变成了暗红色,座下还缠绕着无数道血线。青砚掏出纯阳符贴在壁画上,又拿出桃木剑,将符纸点燃:“阿念,用你的剑把符火引到血髓印记上!”
我挥剑挑起符火,剑尖指向莲花座上的血印记。符火碰到血印记的瞬间,壁画突然剧烈震动,血印记发出凄厉的惨叫,渐渐消散。随着血印记的消失,地宫二层的血雾也慢慢退去,血髓妖的身影变得透明了几分:“你们……你们破坏了我的血髓阵,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它转身逃向地宫三层,洛桑活佛连忙跟上:“不能让它逃回封印地吸收舍利子,否则就更难对付了!”我们跟着活佛冲进地宫三层,这里比前两层更加昏暗,中央有一座破碎的石塔——正是镇压妖物的七佛舍利塔,塔基下还残留着几颗舍利子的碎片,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血髓妖站在塔前,双手结印,塔基下的血雾不断涌向它的身体:“只要我吸收完这些舍利子的力量,就算是布达拉宫的护法神,也拦不住我!”它的身体越来越大,蛇尾扫过地面,将周围的石柱都撞得粉碎。
洛桑活佛双手合十,周身爆发出金光:“诸位,接下来需要我们合力催动‘七佛封印阵’,用自身的阳气和脉气重新加固封印。阿念,你用斩妖剑斩破妖物的血髓护盾;青砚,你负责修复舍利塔的阵眼;柳渊,你用柳纹玉佩护住我们的心神,别让妖物的血线侵蚀!”
我们立刻按照活佛的安排行动。我握紧斩妖剑,将全身灵力注入剑身,剑刃发出耀眼的金光,猛地刺向血髓妖的护盾。“铛”的一声巨响,护盾出现一道裂痕,妖物怒吼着甩动蛇尾,我被尾尖扫中肩膀,瞬间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柱上,嘴角溢出鲜血。
“阿念!”青砚连忙掏出一张疗伤符扔给我,自己则跑到舍利塔前,用朱砂笔修复阵眼的纹路。柳渊的柳纹玉佩爆发出绿光,护住青砚的周身,不让血线靠近。洛桑活佛趁机念诵经文,金色的经文字符飞向血髓妖,在它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
我吞下疗伤符,再次冲向妖物。这次我避开它的蛇尾,一剑刺向它的七窍之一——左耳。妖物猝不及防,被剑刃刺中,左耳流出暗红色的血髓,它的力量瞬间减弱了几分:“该死的人类,我要把你的精血吸干!”
无数道血线从妖物身上射出,直扑我的面门。柳渊的绿光及时赶到,挡住血线,可光盾却被血线腐蚀出无数小孔:“阿念,快!青砚快修复好阵眼了!”我转头望去,只见青砚正将最后一张符纸贴在舍利塔上,塔基开始重新散发出金光。
“就是现在!”洛桑活佛大喊,双手结出复杂的印诀,“七佛封印阵,起!”我们三人立刻将手按在舍利塔上,自身的阳气和脉气顺着塔基注入地下。舍利塔爆发出璀璨的金光,七道金色的光柱从塔尖射出,将血髓妖牢牢困住。
妖物疯狂挣扎,血线不断撞击光柱,可光柱却越来越亮:“不!我不甘心!我沉睡了千年,好不容易破印而出,怎么能再次被封印!”它突然猛地冲向我,想要吸食我的精血来增强力量,却被光柱弹回,重重摔在地上。
“青砚,催动阵眼!”柳渊大喊。青砚立刻念诵咒语,舍利塔的金光瞬间暴涨,光柱将妖物缠绕起来,慢慢将它拖向塔基下的封印地。妖物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渐渐被金光吞噬:“我还会回来的!等下次破印,我一定要让整个藏地的人都成为我的血食!”
随着妖物的身体彻底被拖入封印地,舍利塔的金光渐渐收敛,塔基下的裂缝也慢慢闭合。洛桑活佛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眉心的念珠已经变得黯淡无光:“终于……成功了。”
我们也都累得倒在地上,浑身是伤,却露出了笑容。青砚看着修复好的舍利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还好古籍上有记载封印阵的催动方法,不然我们真的对付不了这妖物。”柳渊摸了摸柳纹玉佩,玉佩上的绿光也弱了许多:“这次多亏了活佛的念珠和阿念的斩妖剑,不然我们连地宫二层都闯不过。”
洛桑活佛站起身,走到我们面前,双手合十:“是诸位的勇气和决心救了藏地,我代表所有藏族同胞,感谢你们。”他从怀中取出三枚小巧的金佛吊坠,分给我们:“这是布达拉宫高僧加持过的护身符,能保你们平安顺遂。”
次日清晨,我们随洛桑活佛走出地宫。布达拉宫的金顶在朝阳下闪闪发光,朝圣者们正在广场上跪拜,空气中再也没有血腥味,只有酥油茶的香气和经幡飘动的声音。洛桑活佛指着远处的雪山:“你们看,雪山的雪水又开始流淌了,藏地的生机正在恢复。”
我们站在广场上,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欣慰。柳渊掏出柳氏缝制的布包,里面的柳树叶还完好无损——这次我们没有需要点燃信号的时刻。青砚将金佛吊坠挂在古籍上,笑着说:“以后再遇到妖物,我们又多了一件护身符。”我握紧手中的斩妖剑,剑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却仿佛还残留着金光的温度。
返程前,洛桑活佛送我们到山口,转经筒不停转动:“扎西德勒,愿佛祖保佑你们。若藏地再遇危难,我还会去找你们。”我们挥手告别,踏上返回柳树村的路。
走在雪山脚下,阿木的小木剑在我手中轻轻晃动。我仿佛能看到他兴奋地听我们讲述布达拉宫的故事,看到柳氏为我们准备热腾腾的饭菜,看到秦峰在祠堂门口等待我们的身影。
这场战斗让我们明白,真正的强大不仅在于力量,更在于面对妖魔时的勇气,在于彼此信任、互相扶持的决心。无论未来还会遇到多少妖邪,只要我们初心不改,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守护好我们所热爱的土地,守护好身边的人。
夕阳西下时,我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山的余晖中,只留下一串坚定的脚印,延伸向远方的柳树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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