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能源核心备用单元的过载警报最终在工程师团队的全力抢修下平息,但代价是堡垒整体能源输出被迫降低了15%,非核心区域的照明和维生系统转入节能模式,部分科研项目暂停。如同一个经历了一场大出血的巨人,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虚弱。
“方舟”区域,力场发生器彻底报废,残骸如同扭曲的金属雕塑,诉说着之前的惊心动魄。那片区域如今只剩下物理屏障和紧急部署的几台低功率能量干扰器,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效果。真正的囚笼,已经变成了陈默以整个堡垒能源为赌注,为“冰髓”构建的“能量牢笼”。
在陈默的能量视觉中,“冰髓”如同一个散发着无穷光和热的冰蓝色星体,悬浮在“方舟”中心。她不再躁动,而是沉浸在持续涌入的能量洪流中,那磅礴的能量在她体内流转、沉淀,使得她的能量核心似乎变得更加凝实、深邃。那种纯粹的“满足”和“贪婪”情绪稳定地弥漫着,暂时压过了对远方“子体”信号的渴望。
但陈默能感觉到,这种平衡极其脆弱。就像一个无底洞,你投入再多的能量,她也只是暂时安静,而非被“喂饱”。一旦能量供应出现波动,或者外部诱因加强,这头凶兽会立刻再次露出獠牙。
“第二代能量抑制力场的‘零素结晶’还需要多久?”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问向刚刚结束能源系统评估的聂明宇。
“大陆那边回复,已经紧急启运,但受之前袭击影响,运输线路需要绕行,最快也要四天后抵达。”聂明宇的脸色也不好看。
四天陈默揉了揉眉心。这四天,他必须确保能源供应不出问题,并且祈祷“苍白之手”别再整出什么新花样。
“那个深海金属舱呢?”
“潜航器仍在监视。”梁炎东接过话头,“金属舱没有任何开启迹象,内部的‘子体’信号稳定。我们尝试了多种非接触式探测和弱能量干扰,均无法穿透其外部护盾。它就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信标,安静地待在那里,持续散发着信号。”
一个无法关闭的噪音源。只要它存在,就是对“冰髓”永恒的诱惑。
“马兆,信号屏蔽的研究有进展吗?”
马兆推了推眼镜,屏幕上显示出复杂的能量波形图:“进展缓慢。该信号并非单纯的能量频率,其核心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高维信息结构,常规屏蔽手段几乎无效。我们正在尝试逆向工程,但需要时间,以及可能需要对信号源进行更直接的接触研究。”
直接接触?那就意味着要派人下去,或者将金属舱打捞上来。无论哪种,在目前堡垒虚弱且被监视的情况下,风险都极高。
“继续研究,寻找任何可能的突破口。”陈默下令,他知道这急不来。
处理完“冰髓”和外部威胁的后续,陈默将目光投向了内部,投向了那个点燃了这一切导火索的始作俑者林风。
b-7囚室内,林风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似乎对外面天翻地覆的变化毫不知情,又或者,一切尽在掌握。当陈默的身影出现在囚室外的监控屏幕上时,他甚至抬起头,对着摄像头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
“看来,狱长先生成功安抚了那位‘寒冷的女士’?”林风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
陈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神冰冷如刀:“你知道那是什么,对吧?那个‘钥匙’。”
林风摊了摊手,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沙龙:“我只是一个囚犯,狱长先生。我所能做的,无非是根据一些零碎的信息,进行一些合乎逻辑的推测。比如,当一座监狱的核心出现一个能量源,而外部势力不惜代价地想要送进来某样东西时,那样东西很可能与核心能量源有关。至于它具体是什么这就超出我的知识范围了。”
他滴水不漏,将一切都推给了“推测”。
陈默盯着他,能量视觉下,林风身上没有任何异常的能量光芒,他就是一个纯粹的普通人。但正是这个普通人,凭借其恐怖的洞察力和心理操控能力,几乎撬动了整个“深渊”的根基。
“你调动资金帮助‘苍白之手’,是想向他们示好?还是另有所图?”
林风笑了笑,那笑容高深莫测:“狱长先生,金融市场如同大海,资金是水流。水流流向哪里,有时并不取决于水源的意志,而是取决于河床的形态和地势的高低。我只不过,是顺势而为,让水流去它该去的地方罢了。至于谁能从中获益那就各凭本事了,不是吗?”
他依旧在打机锋,但陈默听出了潜台词:他并非真心帮助“苍白之手”,他只是在利用这次机会,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这个目的可能包括向陈默展示他的价值,也可能包括在“苍白之手”内部埋下钉子。
这是一个真正的赌徒,一个善于在多方博弈中火中取栗的疯子。
不能再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b+级囚犯看待了。也不能再将他留在相对宽松的b区。
陈默心中做出了决定。
“鉴于编号c-779,林风,其特殊能力对堡垒安全构成严重潜在威胁,且涉嫌与外部敌对势力勾结,现决定,将其转移至——禁闭隔离单元(代号:沉默之棺)。”
命令一下,连通讯那头的聂明宇和马兆都沉默了一瞬。
“沉默之棺”,那是“深渊”监狱设计之初,用于关押理论上最危险、最不可控存在的终极囚笼。位于堡垒最底层,完全物理隔离,内部没有任何光线、声音,时间感会被彻底剥夺,连能量流动都被抑制到近乎绝对零度。进入那里的人,将会在永恒的寂静和黑暗中,逐渐迷失自我。
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惩罚。
囚室内的林风,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住了一瞬,虽然很快恢复,但那一闪而逝的凝重没有逃过陈默的眼睛。
“看来,狱长先生是打算将我这颗不太安分的棋子,彻底封盘了?”林风的语气依旧平稳,但少了几分之前的从容。
“你太危险了,林风。”陈默冷冷道,“‘深渊’不需要你这样的‘艺术家’。你需要一个更适合‘思考’的环境。”
很快,一队由“暗流”小组精锐和加装了反精神干扰装备的堡垒守卫组成的押送小队来到b-7囚室门口。程序严格,戒备森严。
当沉重的合金门打开,梁炎东亲自为林风戴上特制的、能够阻断次声波传递的镣铐和头盔时,林风没有反抗,只是深深地看了陈默所在的监控方向一眼,那眼神平静得可怕。
“狱长先生,棋局才刚刚开始。封盘,有时并不意味着结束,反而可能是中场休息。”他被押解着,走向通往堡垒最深处的专用电梯,声音透过头盔显得有些沉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在那之前,祝您狩猎愉快。”
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
陈默站在原地,沉默良久。将林风关进“沉默之棺”是必要的风险控制,但他心中没有丝毫轻松。林风最后的话,像是一句预言,又像是一句诅咒。
他知道,与“欺诈师”的博弈远未结束,只是转入了更深、更暗的地下层。而外有“苍白之手”虎视眈眈,内有“冰髓”这颗需要持续用能量喂养的定时炸弹
“深渊”的前路,依旧布满荆棘。
他转身,走向主控中心。他需要尽快恢复堡垒的元气,需要找到对付“子体”信标的方法,需要应对“苍白之手”下一步可能的手段。
休息,对他而言,是一种奢侈。
风暴只是暂时平息,更大的浪涛,或许正在远方酝酿。而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在这深海的囚笼中,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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