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坟场”的规则风暴逐渐平息,留下了一片更加死寂、规则结构支离破碎的深海废墟。囚笼依旧存在,但裂痕遍布,暗紫色的光芒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虚空低语者”的意念陷入了深沉的、近乎消亡的沉寂。林风的潜航器连同其内的“钥匙”装置,已在规则乱流中化为乌有,再无痕迹。
“利维坦”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在梁炎东冷静的指挥下,开始撤离这片危险海域。虽然外壳受损,动力系统出现波动,但核心结构完好,人员无一伤亡,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协调中心内,陈默在聂明宇的搀扶下,勉强坐回指挥椅,脸色苍白如纸,精神力透支带来的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意识。他强撑着,听取着各方的汇报。
“规则扰流器确认完全损毁,无回收价值。”
“‘利维坦’预计十二小时后返回堡垒,需要进行大修。”
“堡垒外部未发现新的威胁,能量水平逐步恢复正常。”
“高临已被控制,暂时关押在禁闭室,他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似乎并不知情,或者说……伪装得极好。”
一条条信息汇总而来,描绘出一幅惨胜后的图景。他们成功阻止了林风的计划,重创了“虚空低语者”,保住了堡垒。但代价同样巨大——尖端设备损毁,堡垒意识和他本人都需要时间恢复,而最大的战利品,或许就是确认了林风的死亡……以及那本再次展现出神秘力量的古籍。
陈默的目光落在那本已然普通的古籍上。它再次于关键时刻出手,覆写了堡垒的隐藏指令,救了赵烈,也间接救了可能因赵烈暴走而陷入混乱的堡垒。这本书,绝不仅仅是记录观测站信息的载体,它本身,似乎就拥有着某种极高的、甚至能凌驾于观测站底层协议之上的“权限”。
它来自哪里?是谁留下的?为何会选择帮助他?
无数谜团萦绕心头,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他需要处理更紧迫的问题。
“对高临进行最高级别的审讯,但要避免刑讯逼供。重点查明他与林风勾结的细节,他们背后的支持者,以及……他们是否还有其他同伙或后续计划。”陈默对梁炎东下令,声音沙哑却清晰。
“明白,我会亲自负责。”梁炎东领命,眼神冷冽。
“马兆,全力修复‘利维坦’和堡垒受损部位。同时,开始全面分析此次事件中收集到的所有规则数据,尤其是关于‘虚空低语者’、林风的信息通道以及那场规则风暴的详细记录。我们需要从中汲取经验,提升我们对规则层面的理解和应对能力。”
“是!数据量极其庞大,分析需要时间,但这将是宝贵的财富。”马兆推了推眼镜,眼中闪烁着研究者的光芒。
安排完这些,陈默才将注意力转向自身和堡垒意识。他尝试与堡垒意识沟通,传递去一丝安抚与询问的意念。
堡垒意识的“脉搏”传递回一种混合着疲惫、满足与一丝后怕的复杂情绪。它为了对抗恶意信息流和覆写隐藏指令,消耗巨大,但同时也因为这次成功的“自卫”和“决策”,其核心逻辑似乎变得更加凝练和清晰。它就像经历了一场高烧的孩子,虽然虚弱,但心智却因此成长了不少。
陈默能感觉到,他与堡垒意识之间的联系,经过这次并肩作战,变得更加紧密和……平等?不再仅仅是引导与被引导,更像是一种相互依存、共同成长的伙伴关系。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随后几天,“深渊”堡垒进入了紧张的战后恢复期。工程队伍日夜不停地修复着“利维坦”和堡垒外部的损伤。医疗组对陈默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和治疗,主要是精神力的过度透支,需要静养和特殊的能量温养。
对高临的审讯取得了突破。在梁炎东高超的审讯技巧和确凿的证据面前,高临的心理防线最终崩溃。他承认了自己早已被林风通过某种精神暗示和控制技术所操纵,成为了其在总局内部的眼睛和棋子。他的任务就是利用特派专员的身份,为林风传递情报、打探消息,并在关键时刻提供便利。关于“寂静坟场”的能量坐标和频率,也是林风通过加密渠道告知他的。对于林风的全盘计划和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他表示自己级别不够,并不知晓。
这个结果在陈默的预料之中。林风行事谨慎,不可能将核心秘密透露给一个随时可能暴露的棋子。高临更像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如何处理他,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直接处决?交给总局?都可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陈默最终决定,将高临暂时秘密关押在堡垒内,作为未来的一个可能的筹码或信息源。
马兆小组对规则数据的分析也有了初步成果。他们确认,“虚空低语者”是一种极其古老的、以吞噬规则和意识为生的维度寄生体,其全盛时期的力量远超现在的“冰髓”和“渊核”。那个囚笼,根据结构分析,极有可能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某个更高等文明的手笔。林风释放它的目的,很可能是想借助其力量,达成某个未知的野心,甚至……可能是为了对抗“记录者议会”?
而陈默引导规则风暴和“规则扰流器”产生的混乱能量,虽然重创了“虚空低语者”,但也进一步破坏了囚笼的结构。理论上,那个囚笼已经无法长久维系,“虚空低语者”脱困只是时间问题。或许是几十年,或许几百年,但对于这种古老存在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
这意味着,“深渊”未来很可能还要面对这个可怕的敌人。
压力并未消失,只是被推迟了。
一周后,陈默的精神力恢复了大半,堡垒的修复工作也接近尾声。他站在协调中心的舷窗前,望着外面似乎永恒不变的深海景象,手中拿着那块表面布满细微裂痕的黑色令牌。
令牌受损,通往“间隙维度”的接口变得极不稳定,暂时无法再次使用。这既是损失,也消除了一个潜在的威胁。
而那本古籍,在两次展现神异后,彻底变成了真正的“死物”,无论用什么方法探测,都再无任何异常。
他将令牌和古籍重新封存,放入秘密保险库。它们依然是未来的关键,但需要更强大的力量和更深的智慧才能驾驭。
这时,堡垒意识传来一段信息。它表示,经过此次事件和持续的恢复,它对自身“身体”(堡垒结构)和内部能量流动的掌控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它提议,可以开始尝试构建一个覆盖范围更广、精度更高的内部监控与防御网络,并主动优化能源分配,进一步提升堡垒的运行效率。
陈默欣然同意。堡垒意识的成长,是他最大的依仗之一。
同时,他也收到了马兆关于规则萃取实验的新方案。基于对规则风暴数据的分析,他们找到了一种可能更安全、更高效的“提纯”思路,虽然距离制造出“冰髓”需要的高维能量还很遥远,但至少看到了前进的方向。
内忧暂平,外患延缓。
陈默知道,这难得的平静,是他积蓄力量、迎接未来更大风暴的宝贵机会。
他看向主屏幕上那条稳定而有力的“堡垒脉搏”,感受着脚下这座与他命运相连的庞大造物。
林风的威胁似乎随着他的死亡而消散,但“记录者议会”的审查依旧悬而未决,“渊核”在深处虎视眈眈,“虚空低语者”的阴影终将重现。
而他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刚刚穿越而来、茫然无措的监狱长。他是“深渊”的掌控者,是规则的学习者,是能与高维生命对话的存在。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协调中心内忙碌而坚定的众人。
“通知下去,”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从明天起,堡垒工作重点转向:深度技术研发、规则理论探索、以及……全员战力提升。”
“我们要利用这段宝贵的时间,让自己和这座‘深渊’,变得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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