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之眼”被成功收容进“绝对黑暗”囚室,如同将一颗不稳定的炸弹沉入了最深的海沟。堡垒在最初的紧张后,似乎恢复了往日的节奏。工程机器人更换了烧毁的芯片,修补了地面那微不足道的裂缝,仿佛那只是接收过程中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然而,陈默心中的不安并未消散。他下令将“厄运之眼”囚室周边半径五百米区域划为“观察区”,实施二级管制,非必要人员不得靠近,所有在此区域活动的设备与人员都需加倍监控。
最初的二十四小时,风平浪静。间接监控系统传回的数据显示,那个代表“厄运之眼”的数据轮廓一直保持着低频率的、规律的波动,符合深度镇静状态的特征。马兆团队甚至开始尝试分析这些基础波动中是否蕴含着其能力的某种底层规则信息。
但平静在第二十六个小时被打破。
首先是一队巡逻至此区域的自动警戒机器人。它们的行进路线突然出现混乱,两台机器人毫无征兆地撞在一起,机械臂扭曲,传感器失灵。几乎是同时,该区域的一条次要能源管线内部压力莫名骤增,触发安全阀泄压,喷出的冷却液在通道内形成了短暂的雾气。
协调中心内,对应的监控画面闪烁了一下,恢复正常。
“观察区,能源支路p-7泄压阀动作,原因未知。自动警戒机器人b-12、b-15发生非逻辑碰撞,已派遣工程队处理。”聂明宇按部就班地汇报,语气还算平稳。
陈默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主屏幕那个代表“厄运之眼”的数据轮廓上。他注意到,就在事故发生前的几秒钟,那个原本规律的波动曲线,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几乎被系统过滤掉的“毛刺”。
是巧合吗?
“马工,分析‘厄运之眼’数据波动与观察区异常事件的时间关联性。”陈默下令。
“正在进行……关联度……78%!”马兆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虽然目标仍处于镇静状态,但其无意识散逸的规则波动,似乎已经能对周边环境产生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影响!这种影响……更像是一种被动的、领域性的规则污染!”
规则污染!这个词让协调中心的气氛瞬间凝重。
“立刻提升观察区管制等级至一级!所有非加固型自动化设备撤出该区域!派遣加装规则稳定器的工程单元进行维修作业!”陈默迅速做出决断。
命令被立即执行。但污染,似乎已经开始扩散。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观察区及其相邻区域开始出现更多、更频繁的“意外”。一盏照明灯突然爆裂;通风系统的气流莫名紊乱,发出呜咽般的怪响;一名穿着全防护服进入维修的工程师,其工具包内的精密仪器读数集体跳变,尽管他本人并未直接遭遇任何危险。
这些事件单独来看都微不足道,甚至可以被归咎于设备老化或巧合。但当它们以远超正常概率的频率,集中发生在“厄运之眼”周围时,其背后的含义令人不寒而栗。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陈默接到了来自第七序列隔离区的报告——负责外围巡逻的守卫,在例行检查“商人”隔离单元的外部能量屏蔽场发生器时,发现其中一个节点的冷却效率异常降低了5%。经过排查,原因是一段负责冷却液循环的管道内部,凭空出现了一些极其细微的、不符合任何已知材料特性的结晶颗粒,造成了部分堵塞。
这段管道的位置,恰好处于“厄运之眼”规则污染的潜在影响范围的边缘!
两个规则级的囚犯,他们的影响范围,竟然出现了重叠和……交互?
陈默立刻调取了“商人”隔离区的监控数据。画面中,“商人”依旧平静地坐着,但在管道异常被发现的时间点前后,他的手指再次无意识地敲击了几下膝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似乎对这次“意外”的干扰感到了一丝不悦。
他感知到了“厄运之眼”的污染?还是说,这种规则层面的扰动,影响到了他某种无形的“生意”?
“必须遏制污染的扩散!”陈默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厄运之眼”的被动污染领域持续扩大,不仅会威胁堡垒的基础设施,更可能与其他囚犯(尤其是“商人”)产生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甚至干扰到“规则镜像防火墙”的稳定!
“堡垒意识,分析‘厄运之眼’规则污染的特性及扩散模式,寻找抑制方法。”陈默再次将希望寄托于这个特殊的伙伴。
堡垒意识很快反馈回信息:
【识别到高熵规则辐射源。污染特性:非定向,概率性引发局部规则失衡与因果紊乱。扩散模式:呈球形波衰减,强度与距离成反比,可被高秩序度规则场部分中和。当前污染强度:低。抑制建议:构建区域性‘规则稳定锚点阵列’,提升局部规则秩序度。】
区域性规则稳定锚点阵列?这需要大量的能量和对规则的精确操控。
“马工,配合堡垒意识,以‘厄运之眼’囚室为中心,立刻在观察区外围部署规则稳定锚点!利用我们从规则风暴数据中解析出的稳定结构!”陈默下令。
“明白!但我们储备的规则稳定单元材料有限,只能构建一个初步的抑制网络,恐怕无法完全消除污染……”马兆回应。
“先建立防线,阻止污染进一步扩散到关键区域!”陈默斩钉截铁。
堡垒的工程力量再次被调动起来。一个个散发着柔和秩序光辉的、如同小型灯塔般的规则稳定单元,被紧急部署在“厄运之眼”囚室的外围通道和关键节点上。当最后一个单元启动,无形的秩序力场连接成网,将那片区域笼罩其中。
协调中心的监控数据显示,观察区内的异常事件频率开始显着下降,虽然并未完全消失,但已被控制在了一个相对较低的水平。污染的范围被成功限制住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但陈默注意到,在规则稳定阵列启动的瞬间,“厄运之眼”囚室间接监控屏幕上的那个数据轮廓,其波动频率似乎……加快了一丝。仿佛沉睡中的存在,本能地对抗着这种外来的“秩序”约束。
而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他收到了来自“渊核”深度监控小组的例行报告。报告末尾提到,在过去几个小时内,“渊核”的混沌能量活动水平,出现了微弱的、但持续性的上涨,其上涨趋势曲线,与“厄运之眼”规则污染的扩散过程,存在某种模糊的同步性。
“厄运之眼”的规则污染,难道还能刺激到深处那个更加古老和恐怖的存在?
陈默感到一阵疲惫袭来。堡垒就像一个布满裂缝的容器,他刚刚堵住“商人”渗透的缝隙,另一边“厄运之眼”又凿开了新的裂痕,而深处,“渊核”似乎也在因这些扰动而蠢蠢欲动。
他走到舷窗前,望着外面永恒的深海黑暗。堡垒内部的灯光映照在玻璃上,反射出他凝重而坚毅的面容。
他知道,修补裂缝只是权宜之计。他必须找到更根本的方法,来掌控、平衡,乃至利用这些危险囚徒所带来的规则力量。否则,这座“深渊”,终将在各种规则的对冲和污染中,分崩离析。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第七序列隔离区和“厄运之眼”囚室的方向。
风暴并未停息,只是在规则的层面,以另一种形式,悄然加剧。而他,必须在这不断蔓延的污染裂痕中,找到那条通往控制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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