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川见到苏彻,微微一笑,声音温润,“苏先生?昨晚之事,我还没好好谢你。”
白师兄悄然退至一旁,如同融入阴影之中,而楚靖川的目光始终落在苏彻身上,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这时,楚靖川目光微凝,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鬼兵中阶?若我没记错,昨夜你尚是初阶修为,一夜之间便能突破,确实难得。”
他自然不知,苏彻仍隐藏了部分实力,若知晓对方实则已跃升高阶,只怕更要震惊,一夜间连破两阶,实在太过骇人,更何况,留一手底牌,可是苏彻觉得‘苟’却有效的生存之道。
楚靖川思索再三,终于问出了他关心的问题,“昨夜与你并肩作战的那位鬼将,肉身强横、阴力充沛,绝非寻常之辈,这样的强者,就算在冥界中也会是颇具声名的强者,怎会帮你抵抗鬼王?”
苏彻从容应道:“正是属下的契约鬼将。”
楚靖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忽然改用神魂传音,声音直接响在苏彻识海之。
“契约鬼将?小友或许不知,寻常御鬼者极难契约远超自身境界的鬼物,纵有中品乃至上品鬼器相助,也难免遭其反噬,你虽天赋异禀,但仍需慎防此事。”
他语气凝重,显然是出于关切,同时还怕那个鬼将强者听见,然而楚靖川又如何能想到,苏彻拥有的乃是绝世罕见的绝品鬼器,完美契约稳固无比,根本无惧反噬之险。
苏彻面色不变,依旧平静地回答:“多谢楚大人提醒,此事说来也巧,之前有次阎王帖被传送至冥界时,恰巧救过这位鬼将一命,加之彼此性情相投,他便自愿追随于我,虽实力远超于我,却始终以兄弟相待,从未有过反噬之意。”
楚靖川凝视苏彻片刻,见他神情坦然,语气不卑不亢,终是缓缓点头:“既然如此,倒是你的造化,能得如此强者真心相随,可见你确有非凡之处。”
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此事不宜外传,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已通知南宫雪对此事保密,同时在场的另外二人也都知会过。”
苏彻显然也是对此很是感激,躬身道:“多谢楚大人。”
楚靖川眼中的赞赏更浓,没有经历过靖夜司系统组织训练,仅仅在民间就有这样的成就,心中对这位年轻人的评价,又不禁高看了几分。
楚靖川拍了拍苏彻的肩膀:“昨夜你助我击退鬼王,立下大功,按规矩应当给予奖励,你并非靖夜司正式成员,倒是让我有些为难,不知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苏彻心中不由一动,昨晚楚靖川施展功法时那煌煌正大的气息,令他印象深刻,简直完美契合他心目中剑修应有的形象:一往无前、帅气凌厉。
他忍不住脱口问道:“楚大人,昨夜见您与鬼王交锋,剑气纵横、攻势凌厉,尤其在那阴气弥漫之中,就好似透出一股浩然正气,与阴气的阴冷诡谲之感截然不同,不知这是何缘由?”
楚靖川闻言,眼中掠过一丝赞赏:“你观察得很仔细。”
他略作沉吟,继续道:“这便要说到我们这靖夜司的由来了,其实在很久以前,世间并非只有阴气,而是充盈着纯净的灵气,我人类大能所创的功法,原本也是引灵气修炼,堂堂正正,光明浩大。”
他语气渐沉,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只是后来冥界大举入侵,为了隔绝两界,保护人间,上古大能们不惜耗尽世间绝大部分灵气,构筑起强大的屏障,隔绝两界,自此,人间灵气枯竭,修行慢慢淡出世俗。”
“好在我人族祖师天纵奇才,不忍道统断绝,便在这过渡界中开辟出一方小天地,此地与冥界接壤,可汲取其中散落的阴气,更将原本依赖灵气的功法改良,转为吸纳阴气修炼;
不过,功法之中正平和的本源特性却被尽可能保留下来;因此,你所感知到的‘正气’,实为功法本质的体现,只是威力就远比不上纯灵气修炼的强大。”
苏彻听得心神震动,原来这其中还有这般渊源,他当即拱手道:“楚大人,不知晚辈可否有幸修习此等功法?”
楚靖川目光扫过房中祖师画像,微微颔首:“你有此志气,自是好事,不过,我所修炼的《烈阳剑经》乃靖夜司镇司功法之一,品阶极高,依司中规矩,非核心成员不可传授,且必须通过‘九龙天梯’的试炼。”
“九龙天梯乃上古遗宝,共九十九阶,每上一阶,皆是对心性与神魂的严峻考验,唯有踏至三十阶以上者,方有资格修习《烈阳剑经》。”
苏彻凝望着画像中仙风道骨、脚踏飞剑傲立苍穹的祖师,心神激荡,不禁喃喃:“煌煌而立,凌驾九天,大丈夫生当如此,晚辈也是神驰神往!”
楚靖川见他神情,眼中掠过一丝赞赏,点了点头说道:“说得好,你虽非靖夜司正式成员,但我可破例予你一次挑战天梯的机会;能否取得功法,全看你自身造化,你可想一试?”
苏彻眼中闪过灼灼光芒,毫不犹豫地应道:“多谢楚大人成全,晚辈愿意一试!”
楚靖川朗声一笑,随后袍袖一拂,一道流光自袖中飞出,化作一枚古朴的令牌悬浮在半空,“佩戴此令牌可入天梯试炼,我让小白带你前去!”
山腰处,巨大的白玉广场中央,一座白色的天梯巍然耸立,越往上,天梯台阶越是虚幻,每级台阶都流淌着古朴的光泽,隐隐有龙形符文闪烁,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
这正是靖夜司江城分部的核心之地——上古遗留的宝物‘九龙天梯’。
白师兄默然走在前面,引着苏彻来到这片区域,南宫雪也紧随一旁,她快步走近,面带关切,轻声劝道:“苏先生,闯这九龙天梯绝非易事,你初来乍到,要不要再多准备几日?”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传来清脆甜美的声音:“哟,这就是雪儿回来一直说的苏先生呀?”
几人转头来,只见一个娇俏灵动的少女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她扎着双马尾,面若初桃,腰间晃着一枚小鱼吊坠更增添了几分俏皮;如此可爱的少女身形却玲珑有致,一件简简单单的t恤被撑起饱满的弧度,勾勒出青春逼人又恰到好处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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