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消融的清晨，“牧云营地”的西牧场率先苏醒。金属碰撞的“叮当”声穿透薄雾，赵强带着北部营地的工匠们，正将银灰色的合金支架固定在混凝土地基上——新牧场的棚顶采用三角承重设计，每根支架都经过压力测试，能抗住半米厚的积雪。“老秦，你看这连接处的防滑螺栓，”赵强蹲下身，指着支架接口处，“就算冬天风再大，也不会松动。棚顶外层用的是防水帆布，内层加了保温棉，夏天通风、冬天保暖，两百只羊住进去都宽敞。”
老秦伸手摸了摸冰凉的支架，指腹划过平滑的焊缝，笑得眼角堆起皱纹：“比我原来的木棚子结实十倍！等建好了，我再添五十只母羊，明年春天就能下崽，到时候给各营地都送些新鲜羊奶！”不远处，东部营地的居民们正用铁锹平整牧场周边的土地，积雪融化后的泥地被翻松，再铺上一层碎石，防止日后积水。老郑扛着一根松木走过来，松木上还带着新鲜的树脂：“这五十根松木用来做羊圈围栏，打磨得光滑无刺，不会伤着小羊羔。我们还带了驱虫药，撒在围栏周围，能防蛇鼠。”
南部营地的人则在牧场东侧搭建临时育苗棚，苏梅指挥着队员们将塑料薄膜固定在木架上，棚内的育苗盘里，牧草种子已经冒出了细小的芽尖。“这是耐寒的紫花苜蓿种，”她拿起一盘育苗盘给老秦看，“等长到十厘米高，就能移栽到牧场的空地里，以后牛羊就能吃上新鲜牧草，不用再靠储存的干草了。”
王斐站在牧场高地，看着各营地分工协作的场景——北部工匠焊接着支架，东部居民铺着碎石，南部队员搭着育苗棚，“牧云”的牧民们则忙着给牛羊添饲料，每个人的动作都透着干劲。他拿起对讲机，连通“方舟”的通讯频道：“夜莺，各营地春耕进度怎么样？”
“‘方舟’种植区的小麦已经播种完毕，用的是南部营地的抗逆种；东部营地的蔬菜育苗棚也搭好了，黄瓜、番茄的种子已经下种；北部营地的工匠坊正在赶制春耕农具，预计下周能分发到各营地。”夜莺的声音清晰传来，“另外，通讯组昨天联系上了‘溪谷营地’，他们在下游河畔，以捕鱼为生，缺粮食和医疗物资，想加入联盟，支援队明天一早就出发。”
“让支援队多带些小麦种子和抗生素，”王斐叮嘱道，“再派两名农艺师过去，教他们在河畔开垦小块农田，种些耐湿的作物，以后既能捕鱼，又能种地，日子能更稳些。”挂掉对讲机，他的目光落在牧场旁的公路上——积雪消融后，路面有些泥泞，东部营地的人已经推着独轮车，往低洼处填碎石。“得尽快修个排水系统，”王斐对着身边的工程师说，“让各营地派些人来，沿着公路挖条排水沟，再铺上水泥盖板，以后下雨下雪都不怕路滑了。”
中午时分，牧场旁的空地上支起了大锅。老秦杀了一只散养的公鸡，和南部营地送来的萝卜、土豆一起炖在锅里，香味顺着风飘出老远。大家围坐在锅边，手里捧着粗瓷碗，喝着热汤，聊着未来的计划。“等牧场稳定了，我想建个羊奶加工厂，”老秦喝了一口汤，眼睛亮了起来，“把羊奶做成奶酪和奶粉，能存得久，还能给联盟的孩子们补营养。”
赵强立刻接话：“我们北部营地能帮你做加工设备！工匠坊里正好有旧时代的乳制品加工机图纸，稍微改改就能用，到时候先给你送一套小型的试生产。”苏梅也笑着补充：“我们营地有熬制糖浆的手艺，到时候给你送些麦芽糖浆，能让奶酪的味道更醇厚。”
下午，“方舟”的通讯队带着新设备赶到，在牧场旁搭建了小型通讯站。队员们调试着卫星接收器，屏幕上很快跳出各营地的信号频段：“这个通讯站能接收气象预警，提前三天知道天气变化，还能和各营地视频通话，以后老秦你想跟其他首领商量事，不用再跑远路了。”老秦凑在屏幕前，看着“方舟”广场上的景象，忍不住感叹：“现在真是方便，以前想见个人，得翻山越岭走半天，现在坐在营地里就能聊。”
夕阳西下时，新牧场的棚顶框架已经搭建完成，夕阳的金光洒在金属支架上，反射出温暖的光泽。王斐沿着牧场的围栏慢慢走，看着棚内忙碌的身影，看着育苗棚里嫩绿的芽尖，看着远处公路上填碎石的人们，心中满是踏实。他知道，这个春天，不只是“牧云营地”在重建，整个联盟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走——新营地加入，新设施落地，新计划启动，每个人都把“联盟”当成了真正的家，把彼此的日子当成了自己的日子。
夜幕降临，“牧云营地”的灯光次第亮起。老秦在临时棚里摆了简单的宴席，羊奶酒的醇香、烤羊肉的焦香混在一起，孩子们在棚外追逐打闹，笑声穿过夜色，传到很远的地方。王斐端着酒杯，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忽然觉得，末世里的春天，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力量——它不仅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更是希望生长的季节，是联盟所有人一起，用双手把废墟变成家园的季节。
“以后，我们还要建更多的牧场、更多的农田、更多的工厂，”王斐举起酒杯，对着所有人说，“让联盟的每个营地都能丰衣足食，让每个孩子都能安稳长大，让这片土地，重新变成我们的乐土。”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夜色中久久回荡，像一曲写给未来的歌。而属于联盟的故事，也在这个春天，翻开了新的、更温暖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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