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规模的屠杀装备，比如一把高速连发的AR-15步枪流出去，带来的将是几何级数飙升的尸体堆。
这就不再是AtF咬着屁股追查那么简单了！这会直接惊动FbI甚至国土安全部那帮带着“爱国者法案”这种免死金牌的冷血猎犬。
他们会不惜代价追索源头。
科尔尼？这个在黑白两道边缘游走的油腻枪店老板，在真正的联邦铁拳下，能扛住多久的刑讯或者诱惑？
他那对金钱毫不掩饰的贪婪眼神背后，隐藏着多少对安全的需要？当真正的压力如磨盘般碾压下来时，他对陈默的所谓“友谊”能价值几何？
一旦科尔尼这个链条崩断，通过他本人直接追溯陈默这个“真实身份”，将是怎样一种灾难性的暴露？
“真实身份”的陈默……这个首次出国的龙国游客，在完美旅游的履历下，此刻却成为链接到恐怖军火源头的那条细丝。
AtF和帕萨迪纳警方档案里，已经有了他的名字。
他们现在找不到钉死他的证据，不代表他们是瞎子。
一旦科尔尼暴露，他陈默这个名字底下那些“巧合”立刻就会无限放大。
那时，自己还能依靠托德·费恩曼那张价值十五万美金的大嘴和那些被操控的聚光灯全身而退吗？风险陡增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程度！
思绪如同高速运算的冰冷芯片。
还得是马甲！一个独立存在的“自定义外壳”！一个只存在于地下世界传说和恐惧中的影子！像“黑曼巴”一样，来去如风，不留痕迹！
这样，无论掀起多大的风暴，无论炸飞多少条街区的渣滓，无论AtF多么暴跳如雷，最终都只能追到一个空气般的马甲符号上，而触及不到藏在符号背后的真实身份“陈默”！
科尔尼这条线安全，自己才能安全地获取资源，扩张基础，一步步搭建更大的框架。
马甲！必须增加自己的马甲！像黑曼巴那样肆意释放黑暗的羽翼。
但是……
“孤身一人闯入吊带天使酒吧……”
陈默脑海中的模拟预警模块瞬间拉响无声的尖啸。
那次的经历如同在脑神经上刻下的烙印。
那种被多道充满敌意和评估的目光同时锁定的寒意，在酒吧这种地下信息流核心节点，一个突兀的新面孔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没有根基，没有介绍人，在那种暗流涌动的蛇窝里，就像一个举着荧光棒招摇过市的迷路者。
AtF和LApd那些经验丰富得如同人形精怪的警探和特工，他们破案的手段有时候远比想象中更“不择手段”。
只要有一个哪怕最低级的、拿钱办事的黑帮眼线，从酒吧角落认出或模糊描述了某个陌生“亚裔买家”的外貌特征……那么，逻辑链条的尾巴就露了出来！
科尔尼——陌生人买家——大规模军火——tEc-9——新混乱源。
这个概率一旦存在，就是致命的隐患。
不过幸好自己也是顶着小栗旬的脸去做的，到时候真查到顶着小栗旬脸和“日川冈坂”名字的马甲，漂亮国条子也只能去霓虹抓人了。
“陈默”这个身份，接触过的只有一开始的不长眼小黑们，他们都获得了婴儿般的睡眠。
另外就是海莉这个金发大宝贝和科尔尼这个老家伙了。
新马甲，需要一条稳固而隐蔽的通道。需要“门路”。
需要一个能为他这个幽灵马甲提供身份证明和入场券的中介。
在洛杉矶这样的欲望泥沼中，真正的黑暗门户永远不会对陌生人敞开，尤其是一个毫无根基、手持巨量现金又无法自证清白的陌生人。
沉默在继续，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固体。
科尔尼脸上的兴奋已经掺杂进了越来越多急不可耐的焦躁和难以掩饰的失望。
他看着陈默沉默太久，开始担心自己是否太急，吓跑了这只下金蛋的鸡。
“嘿，陈？老朋友？有什么困难，说出来！老埃尔加能解决的绝不含糊！”
他拍打着胸脯，油腻的皮肤在台灯光下显出层层波浪。
“加价？渠道安全？保证干净得像教堂唱诗班的屁股？”
他急切地推销着自己所剩不多的筹码。
陈默的目光终于缓缓抬起，如同一对冰冷的探针，精确地刺入科尔尼那毫不设防的眼底。
他没有去碰触那袋沉重如山的钞票，手臂肌肉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沉静如同磐石、却又带着冰冷评估意味的气场。
“埃尔加，”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如同磐石滚过冰面，“你很敏锐。这场混乱会带来难以想象的财富，但同时，”他微微停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落地，清晰无比，“它在疯狂膨胀的同时，也点燃了足够把任何靠近它的人烧成灰烬的火药桶。AtF不是笨蛋，老埃尔加。tEc-9只是个开头。更多的重火力流入洛杉矶的血脉。”
他视线如刀锋般扫过科尔尼那张因激动而潮红的脸。
“那就是一颗直接扔进警察总署大厅的闪光弹。那时候，他们需要的就不会是证据链，而是献祭品。”
陈默刻意让“献祭品”这个词带着冰冷的金属重量。
“我和你，‘我们’是离源头最近、最显眼的目标。”
科尔尼脸上的兴奋潮水般迅速褪去，被一阵苍白取代。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冰块在杯中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你是说……FbI？那帮该死的……”他的喉咙有些发干，“可我保证我们足够小心！每条线都是干净的！钱也是……”他急切地辩解，眼神却闪烁不定。
陈默微微摇头，打断了他那苍白无力的保证：
“现实不是电子游戏，老埃尔加。没有‘小心’能百分百安全。一个环节失误，一个多嘴的小卒，甚至一次我们根本控制不住的火拼升级造成的舆论海啸，都可能引来难以想象的审查风暴。我需要……”
他字斟句酌。
“一种更……间接的方式。一种让‘货’能安全、顺畅地到达需要它的人手上，而火，永远烧不到我们身上的方式。”
他的手指在纸袋边缘规律性地轻点着，留下细微的几乎不可见的指甲印痕。
“‘我’，陈默，是一个游客，一个刚被AtF非法扣留后证得清白、只想安稳度日的普通游客。而你，埃尔加，需要一个只对真正‘大客户’负责的、谨慎的安全阀。”
科尔尼脸上的失望再也无法掩藏，他像只泄了气的轮胎，整个人都塌陷在吱嘎作响的皮椅里，眼神反复在那个装着80万的袋子与陈默毫无表情的脸之间游移，懊恼、不甘，还有一丝被戳破真相的恐惧。
“那……那我他妈要这破枪店干什么？靠那些拥有持枪证的乖宝宝买点小手枪养肥我的肚子吗？”他有些气急败坏，“黄金蛇！‘黄金蛇’！陈，别让我的耳朵只用来听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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