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的，太麻烦了吧！”
聋老太故作矜持道。
易中海心里妈卖批，但为了聋老太明天去杨厂长那里求情，还是微笑道：“老太太，你这说的哪里话，你就是我的长辈，长辈想吃个烤鸭，我这当晚辈的，只要能办得到，肯定义不容辞！就算再困难，也要办到！”
“中海，难为你有心了！”
聋老太感动道。
“老太太，你坐在这稍等一会，我这就去买烤鸭！”
易中海瞅了眼外面的天色，摸了摸兜里的五块钱，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一大妈坐在前院，和三大妈等老娘们正在乘凉，瞧见易中海火急火燎的出门，纳闷道：“中海，这么晚你要去哪里啊？”
易中海闻言，心道这是立人设的好机会，于是一本正经道：“后院老太太馋嘴了，我想着她也一大把岁数，子女都牺牲在了革命的道路上，如今连个想吃的东西都吃不上，那是多让人寒心啊！
不像后院的那个新来的，一点尊老爱幼的美德都没有，买了烤鸭，都不知道孝敬老太太！
我看这种人，就不配住在我们院子！
……”
十分钟过去了，易中海仍没有停止的意思，大道理是一大段一大段的往外冒。
什么尊老爱幼，什么聋老太是大院老祖宗，什么周垚没有美德……
这些话，易中海在四合院都说了几万遍，听得几个老娘们昏昏沉沉。
最后还是一大妈听不下去了，催促道：“中海啊，你要去给老太太买烤鸭，那就赶紧的吧，再晚全聚德就要关门了！”
“哦，我今天先说这么多，改天一定要开个会，好好整顿一下院子的歪风邪气！”
易中海振振有词。
他不知道，他今天带人找杨厂长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关于他当年如何留在轧钢厂，而没有去大西北的内幕，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工人们的唾沫，都能将易中海淹没。
找回了当一大爷感觉的易中海，出了院子，就直奔全聚德而去。
没走多远，易中海就有些后悔了。
全聚德距离南锣鼓巷还是有一定路程的。
他又没个自行车，光靠11路黄包车，来回就得一个多小时。
这黑灯瞎火的，要是再摔一跤，那就得不偿失了。
“烤鸭，新鲜出炉的四九城烤鸭吆！”
忽然，旁边一个的小胡同里，有人推着两轮车，在叫卖四九城烤鸭。
虽然四九城在56年开始，就进行了公私合营。
但仍有一些个体户，迄今为止仍在做着小买卖。
但都比较低调，主要以理发师、修鞋匠为主。
像这么大张旗鼓卖烤鸭的，易中海还是第一次见。
来不及多想，易中海赶紧上前，叫住了卖烤鸭的，“这鸭多少钱一只？正经不正经？”
“两块一只，正经不正经，这你得问它了，我没关注它的作风问题。”
小摊贩笑道。
“两块，是不是太贵了？全聚德也才这个价吧？”
易中海想杀杀价。
小摊贩不悦道：“全聚德的一只得五块！你当我不懂行情吗？买不买，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这大晚上的，要是被联防队抓到，我可就遭殃了！”
“好好好，来一只！”
易中海掏出两块钱，递给小摊贩。
小摊贩笑着接过钱，从炉子里取出一只油光锃亮的烤鸭，用油纸包了起来，递给易中海道：“您的烤鸭，好吃下次再来买！”
接过烤鸭，易中海转身就走。
这种路边摊，指不定哪天就被联防队抓了。
等易中海走远，小摊贩笑嘻嘻的将两轮车盖了起来，推向了隔壁胡同。
角落里，周垚点燃一支烟，靠着墙，吞云吐雾。
“周哥，事情给你办妥了！那老东西买了下了药的烤鸭，今晚保准他拉的痛快！”
小摊贩笑道。
“干的不错！”
周垚拍了拍小摊贩的肩膀。
两人都是隶属于特别行动组的成员。
这个小摊贩名叫邱伟良，只比周垚小两岁，但为人机灵。
“听说轧钢厂这次摊派了重要军工任务，那些敌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周哥可得当心啊！”
邱伟良提醒道。
“等的就是他们露头，不然我这任务，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周垚深吸一口过肺烟，淡然的吐出烟圈。
另一边，提着烤鸭的易中海，兴冲冲的回到了四合院。
一大妈、三大妈还有左邻右舍见了，都对易中海竖起了大拇指。
“一大爷才是我们的榜样啊！”
“老太太馋嘴，这大晚上的，二话不说就去买烤鸭！”
……
众人七嘴八舌，夸的易中海老脸一红。
心道作秀还是很有用的，就是太费钱了。
易中海提着烤鸭，回到家，将烤鸭放在聋老太面前：“老太太，你要的烤鸭我买回来的了！”
“中海，你有这份孝心，老太太我真的是……咦？这烤鸭味不对啊？你是在全聚德买的？”
聋老太作为经验丰富的饕餮，鼻子一嗅就能闻出烤鸭的成分。
这与她之前吃过的全聚德烤鸭，明显不是一样东西。
“老太太，您鼻子真灵，全聚德关门了，我没办法，只能在附近的小作坊里买了一只，您先吃着解解馋，等明天下班，我就去买全聚德的烤鸭！”
易中海暗骂聋老太的鼻子比狗都灵，一边安抚聋老太。
聋老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只想吃全聚德的烤鸭。
这来路不明的烤鸭，闻这味道就不合自己的胃口。
但易中海买都买了，她还是点点头道：“中海，老太太我可当真了，明晚吃你买的全聚德烤鸭！”
“好好好，我易中海什么时候骗过老太太您啊！”
易中海笑道。
聋老太拿起烤鸭，开始大快朵颐。
虽然香味比不过全聚德，但味道还不错。
没一会，聋老太就将一只烤鸭风卷残云般消灭掉了。
最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头。
“那个周垚，留在院子里，始终是个隐患，我们必须尽快将他撵出大院！”
聋老太打了个饱嗝道。
这话正合易中海的心意，他连忙问道：“老太太可是有什么好主意了？”
聋老太笑道：“我想收拾他，易如反掌！不过得贾家媳妇吃点亏！”
“嗯？您的意思是———仙人跳！”
易中海眯眼道。
“不错，只要捏住他的把柄，还怕他不肯就范！”
聋老太冷笑。
“可是贾张氏一大把岁数，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易中海为难道。
“哼，你别跟我装糊涂了，怎么可能是贾张氏，那老肥婆，你就是送到周家小子炕上，都没用！我说的是秦淮茹！”
聋老太用力敲了敲手里的拐杖。
“这，淮茹会不会太危险了！”
易中海担心道。
“又不是第一次用这招，有什么好怕的！”
聋老太不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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