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樟树叶，在书斋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野抱着从家里带来的战术卷轴，刚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就看到了窗边熟悉的身影。
千叶正坐在藤椅上，膝上摊着本厚厚的《野外急救大全》，发间的木簪换了支更素雅的样式，阳光落在她翻动书页的指尖上，像镀了层金边。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眼里漾起浅浅的笑意：“林野君？今天不用训练吗？”
“下午休息，”林野走到她对面的竹凳坐下，把卷轴放在桌上，“想来找本关于地形分析的书，上次老板说有本珍藏版。”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书上，“在研究急救术？”
“嗯，”千叶点点头，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包扎图解，“纲手大人说，忍者在野外受伤是常事，光会辨识草药不够，还得学会应急处理。”她忽然笑了笑，“说起来，上次在森林里，你帮我包扎脚踝的手法就很标准，比书里画的还规范。”
林野的脸颊微微发烫，想起当时指尖触到她皮肤的温度，像有细密的电流还残留在神经末梢。“是小樱教的，她跟着纲手大人学了不少实用技巧。”
老板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捧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林野小子要的书找到了，在最底下压着呢。”他看到千叶，又补充道，“丫头要的《针灸要诀》也找到了新的注解版，放在你常坐的位置了。”
千叶连忙起身道谢，抱着书回到藤椅上，很快就沉浸在书页里。林野打开那本地形分析卷轴，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复杂的山地剖面图，旁边用红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注解，看得他有些头疼。
“这里的等高线标记，是不是和你上次在沙漠演练时遇到的地形很像？”千叶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指尖轻轻点在卷轴的某一处，“你看这个坡度，超过六十度的地方，查克拉消耗会比平地多三成。”
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墨香，拂过林野的耳畔，像羽毛轻轻搔刮着皮肤。林野定了定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与记忆中的沙地斜坡重合，顿时豁然开朗：“还真是！我之前总觉得那里的查克拉消耗异常，原来是地形的原因。”
两人凑在一处讨论起来，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偶尔的低语，混着窗外的蝉鸣，像首安静的曲子。千叶的指尖在卷轴上划出分析的路线，偶尔会不小心碰到林野的手背，两人都会像被阳光烫到似的，悄悄缩回手，却又忍不住再次靠近。
“你看这里的河道走向，”林野指着另一处图谱，“如果遇到汛期，水流会改道形成暗河，上次在边境森林就差点踩到。”
千叶拿出自己的草药笔记，翻到某一页：“那这种环境下，最容易生长‘水苔草’，虽然不起眼，但汁液能快速止血，比普通草药见效快一倍。”她把笔记推到他面前，上面画着细致的草图，旁边标着生长习性。
林野看着笔记上娟秀的字迹，突然觉得，这些带着温度的批注，比任何刻板的卷轴都更有意义。就像千叶这个人，总是在不经意间，用她的细致和温柔，照亮那些被忽略的细节。
书斋的时钟敲了三下，阳光开始西斜。林野合上卷轴，发现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把整本地形分析都看完了，书页边缘还留着彼此标注的痕迹，像共同种下的花。
“该回去了，”林野站起身，“晚上要和佐助他们汇总任务报告。”
千叶也跟着站起来，帮他把卷轴收好：“这个给你。”她从布包里拿出个小纸包，里面是晒干的水苔草，“万一遇到类似的地形，或许能用得上。”
林野接过纸包，指尖碰到她的，像握住了一片晒干的阳光。“谢谢，总是麻烦你。”
“不麻烦。”千叶的眼尾弯成好看的弧度，“下次出任务前，要是有时间，可以来这里再对对地形，我最近看了不少关于沼泽地的资料。”
“好啊。”林野笑着应下，心里像被午后的阳光晒得暖暖的。
走出书斋时，樟树叶的影子已经拉得很长。林野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千叶正站在窗边，手里捧着那本《针灸要诀》，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像幅安静的画。
他摸了摸怀里的纸包，水苔草的干燥气息混着残留的墨香，在心里酿成温柔的味道。林野知道，这个午后的书斋，这些共阅的书页，这些指尖相触的瞬间，都会像书页里的书签，被小心地夹在记忆里，在往后的日子里，散发着淡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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