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安心里一个咯噔,赶紧上前一步,试图拦在两人中间打圆场,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恳求。
“哎,同志,同志!话不能这么说!有话好好说,别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刘公安也急了,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你看她也知道错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真要是闹出人命来,对谁都不好,咱们的责任可就大了!”
“同志,您就大人有大量,看在我们的面子上,各退一步,各退一步行不行?”
“钱可以赔,但这方式……咱们再商量商量,别这么极端……”
马金凤本来还在抽抽搭搭地卖惨,可听完沈姝璃那番话,她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神情冰冷的少年。
这人……这人是魔鬼吗?
他不仅要逼死自己,还要在自己死后,拿着欠条去自己家里闹,让父母和兄弟姐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这是什么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牛鬼蛇神的极品!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马金凤只觉得眼前发黑,所有的侥幸、所有的怨毒,在这一刻都被无边的恐惧碾得粉碎。
她知道,自己彻底栽了。
她不敢再耍任何花样。
抖着手,在自己贴身的衣兜里摸索了半天,又从鞋底的夹层里抠抠搜搜,最后才不情不愿地掏出了几张被汗浸得有些潮湿的零碎钱票,拢共三十几块。
她双手捧着那笔钱,像是捧着自己的心头肉,疼得脸都扭曲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呜……同志,我身上……我身上真的就只有这三十块钱了,全都在这儿了,您先拿着……”
“剩下的钱,我……我等以后有了钱,一定慢慢还您,行不行?我真的不敢保证每个月都能还上十块钱啊!我们知青下乡,全靠工分过活,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能分个几块钱,这还是年景好的时候……”
“您总不能为了让我还债,就逼得我没活路了啊……那你还不如现在就一刀杀了我算了……呜呜呜……”
话音未落,沈姝璃已经一个箭步上前,不等她反应,一把就将那堆钱劈手夺了过去,揣进自己兜里。
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你死不死,关我屁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听你这意思,还打算拖个十年八年不成?你该不会是想当老赖吧!”
“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你的人品简直差得令人发指!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
“来来来,少跟我在这哭丧!你现在就把你家地址,你爹妈叫什么,在哪个单位,一五一十地给我写下来!”
“老子现在就去发电报,管他们要钱!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脸皮重要,还是他们的脸皮重要!”
马金凤只觉得眼前发黑,所有的侥幸、所有的怨毒,在这一刻都被无边的恐惧碾得粉碎。
她看到对方那疯劲,心里顿时恐慌起来。
她绝对不能让这人把事情捅到爸妈那边去!
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该怎么才能尽快把这笔钱还上啊!
于公安和刘公安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知青短时间内是绝对还不清这笔巨款的。
他清了清嗓子,看向沈姝璃,开口提议道:“同志,要不这样吧,这笔钱确实不是个小数目。等她去了大队后,我们去和那边大队的人交涉一下,让大队那边把她的工分扣下来一部分。”
“等年底分公粮的时候兑换成钱或者粮食还给你一部分。毕竟她一年也赚不了多少工分,咱们这几年会一直监督她,直到她把欠你的钱全部还清,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已经是他们能想到的最折中的法子了。
谁知,沈姝璃听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冷声拒绝。
“抱歉,公安同志,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她语气斩钉截铁,不留半点余地。
她转过头,那双精明的眼眸里再没了少年人的不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酷和锐利。
“公安同志,你们是不是忘了?这个女知青,她不仅仅是偷了我的东西,她更是品性卑劣,报复心极强!”
“我强烈要求从严处理!必须将这件事通报给县知青办和公社,把她这种思想有问题、道德败坏的坏分子,送去最艰苦的农场进行劳动改造!否则,她永远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只会变本加厉,成为社会上更大的毒瘤!”
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字字句句都扣在了政治的命脉上。
两位公安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报案的少年,态度会突然强硬到这个地步!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民事纠纷了。
可偏偏,人家说得句句在理,帽子扣得又大又正,他们根本无法反驳。
盗窃是事实,报复行窃也是事实,这种行为往大了说,确实是给知识青年这个光荣的群体丢了脸。
马金凤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
她以为这件事最多就是赔钱道歉,没想到,这个狗男人拿了她的钱,居然还要把她往死里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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