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沿着走廊走了一圈,值班室的门是锁着的,治疗室的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只有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灯在黑暗中亮着,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回到护士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惊魂未定地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阵电流的杂音,紧接着是一个模糊的女声,像是隔着一层水在说话:“护士……我的药……我的药在塑料袋里……”
“你是谁?哪个病房的?”我握紧话筒,声音有些发颤。电话里的女声没有回答,只是重复着那句话:“我的药在塑料袋里……帮我拿过来……”
电流的杂音越来越大,女声渐渐变得扭曲,最后变成了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和我之前听见的塑料袋声一模一样。
我猛地挂断电话,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办公桌上的电话是内线,只能拨打病区内的分机,可刚才的来电显示却是空白的,没有任何号码。
我走到治疗室,打开药品柜,里面的药品分类整齐,每一种药都放在对应的药盒里,没有任何药品用塑料袋装着。
治疗车的抽屉里放着备用的注射器和消毒棉片,同样没有塑料袋的影子。
凌晨3:00,我第三次听见了那声音。这次声音不再是断断续续的,而是持续不断地响着,从护士站的玻璃窗外面传来,沿着走廊慢慢移动。
我走到窗边,透过磨砂玻璃的缝隙往外看,看见一道模糊的黑影在走廊里移动,黑影的脚下似乎拖着什么东西,每移动一步,就会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我鼓起勇气,打开护士站的门,走廊的声控灯没有亮起——那黑影似乎没有发出足够的声音来触发声控灯,只有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灯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黑影在12床的门口停了下来,我看见它弯下腰,像是在捡什么东西,紧接着,12床的病房门轻轻晃动了一下,像是被风吹开的,可走廊里根本没有风。
“谁在那里?”我举起手电筒,光束照向黑影。
就在光束接触到黑影的瞬间,黑影突然消失了,像是融化在黑暗里一样,只留下地面上一道淡淡的痕迹,那痕迹像是塑料袋拖过的印记,很快又消失不见。
12床的病房门还在轻轻晃动,里面传来患者的尖叫:“别过来!别过来!”
我冲进病房,看见患者正蜷缩在床角,双手抱着头,身体不停地发抖。
病房的窗户是锁着的,门也没有被打开,可床头柜上的水杯倒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
“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我蹲在患者身边,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患者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嘴唇颤抖着说:“我看见……我看见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护士服,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站在床边……她的脸是模糊的,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张空荡荡的脸……她对我说,她的药在塑料袋里,让我还给她……”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又响起了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次就在病房里,像是从床底下传来的。
我站起身,拿起手电筒,照向床底。床底下空荡荡的,只有一双患者的拖鞋,可那声音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床底慢慢爬出来。
我后退一步,撞到了床头柜,上面的病历本掉在地上, pages 散开,露出里面的记录。
那是一份旧病历,患者姓名一栏写着“林晓梅”,诊断结果是“重度抑郁症伴幻觉妄想”,入院时间是去年的3月17日,出院时间是去年的5月20日——备注栏里写着“自动出院,家属拒绝继续治疗”。
我突然想起,张护士之前跟我说过,去年有一个护士在夜班时出了意外,就是因为一个抑郁症患者突然发病,用剪刀刺伤了她,后来那个护士因为感染去世了,而那个患者,好像就叫林晓梅。
就在这时,床底下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大半张脸,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几盒药片。
“护士,”女人的声音很轻,像是飘在空中,“我的药……你能帮我拿给林晓梅吗?她在等我……”
我僵在原地,手里的手电筒掉在地上,光束照在女人的脚上——她的脚下没有穿鞋,而是拖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与地面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我之前听见的一模一样。
女人慢慢抬起头,头发分开,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有一片模糊的血肉,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一样。
“你……你是谁?”我的声音已经嘶哑,身体无法动弹。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慢慢走向我,手里的塑料袋越来越近,我能看见袋子里的药片上印着“阿米替林”的字样——那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也是林晓梅之前服用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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